第18章 断情(2)
哇呜哇呜忽然间,外面警铃声大作。
“不好,条子来了,快跑!”不知谁一声大叫,几个家伙忙丢掉手里面的家伙,一个个争前恐后地向外奔去。
但是,已经迟了,警察如天兵神将出现在了大门口,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怎么回事?谁在打击?”
“就是他们!”袁心仪手一指,扶起被打倒在地上、浑身是伤、脸色淤青、嘴角还留有血渍的好心人,“他们隔三差五的便会到我们这儿来闹事一次,白吃白喝白拿不算,还经常恐吓我们,不光对我们的生意构成影响,而且对我们的人生安全也造成了威胁……”一五一十将他们的劣渍一一数落了出来。
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警察将一干人等全部押上了警车。这时,有人开始反抗了,叫唤着。
“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但这一切也不能完全怪我们,是店老板王必阳唆使我们做的,警察同志,论原因,他才是主犯,你们要抓不能只抓我们,也应该把他抓起来才对。”
事情竟然来了个逆转,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震惊,尤其是袁心仪,她万万没有想到,幕后的主使人竟然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枕边人,难怪他刚才那么急着要过去的呢,原来是与他们串通好的。
“我、我没有,警察同志,你们可别听他胡说,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这个时候,王必阳倒跑的挺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警察面前。
“你别抵赖了,如果不是你我们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吗?”那个刀疤脸叫道,“警察同志,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他经常与我们一起打牌,输了钱后没办法还,就想出这个主意,让我们冒充社会上的混混来他这个店里敲诈,还说店是他家开的,保准没事。每次除了吃喝之外,敲诈来的钱除了偿还我们的债务之外,多余全都还给他了,不相信你可以问问我这一帮弟兄们。”
“是是是,确实如此,我们都是受了他的怂恿才这么干的……”
这王必阳还想辩论,但警察们却没那么多时间听他们口舌之争,索性将他们全都带进了派出所。
事后调查,证据确凿,由于这一帮家伙扰乱社会治安,加上聚众赌博,负面影响极大,包括王必阳在内,全都处以拘役两个月的刑罚。
这就是自己所托付终身的人,袁心仪心中伤害到了极点,一次次的忍让都以为他能改变,可谁曾会想到他竟会败坏到如此地步,串通外人来坑害自己。
关上门,不再做生意了,袁心仪打开一瓶烈酒,对着瓶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然而,当她再欲将那半瓶酒往下灌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
“别再喝了,何必自己要伤害自己呢。”
是刘为民。她凄迷地望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先是一阵哈哈大笑,继而又一阵嚎嚎大哭。
刘为民知道她心中的凄苦,所以他没有离去,伤害她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这种痛苦是任何一种痛苦也抵达不上的。
趁他不注意,袁心仪拿起那半瓶酒仰口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
一个从未饮过酒的人一口气将一瓶烈酒全喝了下去,那胃怎么说也受不了,当时便呕吐了起来,刘为民避让不及,被吐了一身。不过,他没嫌污秽,褪去外衣后,他一把将她抱上楼去,放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
然而,就在他转向欲离去之时,后面袁心仪拉住了他,口中呢喃着。
“别走,别走,你别走嘛……”
刘为民停住了,转过身来,由于酒精的作用,袁心仪的脸红扑扑的,透着一股青春的骚动。
“小袁,你睡吧,好好的睡上一觉,醒来之后,烦恼就没有了。”轻轻的将被子往上折了折。
“你不要走……”袁心仪忽然双手勾住了他的头。
刘为民措手不及,整个人扑倒在她身上,嘴唇与她嘴唇贴在了一起。
袁心仪搂的他更紧了,并与他热吻起来。
一阵芳香沁入心头,刘为民更加不知所措。袁心仪将舌头伸入他口中,与他的舌头搅动在一起。渐渐的,刘为民迷糊了,更何况,他又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怎可能没个七情六欲,他不由得一把搂抱起她来,一双手在她上下不停地乱摸着……
眼见就要突破最后一道防御,突然“哐啷”一声吓了他一大跳,他回过神来,忙一把松开她,迷茫之中,他已经解开了她的衣服,肌肤虽说不上白,但却透着一股女人的诱惑力,尤其是那两只耸立的乳房,更让人心如潮涌……
他感到自己的血在沸腾,下身涨得不行,恨不得马上扑上去与之交合,而此时,她正处于睡梦之中,即使发生了她也不知道……
“混蛋!”他忽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自己怎么可以那样去做呢,这不是趁人之危吗?控制,控制,自己一定要控制。他咽了口唾沫,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一只脸盆滚落在地上,刚才那声“哐啷“的响声就是这只脸盆所发出的,他又向前走去,“喵呜”一声叫,一只野猫窜了出去,看来这只脸盆就是那只野猫给碰翻的。
是野猫破坏了两个人的好事,但刘为民却感激起它来,如果不是这只野猫,恐怕自己要铸成终身大错了。望着狼藉不堪的客厅,他蹲下去,一件一件开始收拾起来……
袁心仪这一觉睡的可真沉,醒来之际已是日上三杆了。她爬起身来,由于醉酒的缘故,她的头仍有些昏沉。她走下楼来,屋内已收拾的整整齐齐,几个伙计在清扫着垃圾,刘为民在厨房里正“叮叮咚咚”切着菜。
“你醒了?”袁心仪走进厨房,刘为民忙放下手中的活计。
“这菜——”望着大筐小筐里面盛满了菜,她惊愕。
“是我去买的。”刘为民微微笑着。
“你一个人去的?”
“是呀。”
“可你身上的伤——”
“不妨事,一点皮外伤而已,抹抹药水就好了。”
蓦然,袁心仪忽然流出两行泪来。
“你又怎么啦?”
“为民,”她抽泣,“你为我这么做,不值得。”
“瞧你都说哪里话了,什么叫值得,什么叫不值得。”刘为民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再说,当时的情形,就算我不出头,也会有其它人出头的。”
袁心仪明白,他这是安慰自己,然而,越是安慰她心里越是不安。
原来,昨天出头之人乃是刘为民,他见袁心仪同刀疤脸扭打起来,第一时间就是报警,然后又见他们几个欺负她一个,一阵怒火攻心,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去与他们撕打起来。
“唉!”她忽地一声长叹,“如果王必阳能有你十分之一像你就好了……”
“王老板?”刘为民迟疑了一下,“其实他人蛮不错的,只是他走的路子不对,相信经过这一次教训,他一定会洗心革面的。”
“他还会洗心革面?”袁心仪频频冷笑,“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串通外人一起来坑害我,我对他的心已经死了。”
“我看你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给了他无数次机会,可他哪一次改过的,这次他被抓,真希望能判他个十年八年的。”话说的如此坚决与狠毒,可见对他的恨已是深入骨髓了,“即使不判个十年八年的,只要他一回来,我立马与他分手。”
“可是,你考虑过没有,一旦分了手,你一个人怎么过呢?”
“怎么过?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想当初我一个人来广州,生活那么艰难,我不都挺过来了吗?只要有着一双手,我就不相信这日子我过不下去。”
刘为民很佩服她这种顽强不息的精神,说。
“小袁,我相信,凭你意志与精神,将来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来的。”
他的话似乎给了袁心仪感动,只见她两眼望着他,噙着泪。
“为民,”她忽然紧紧握住他的手,“谢谢你的鼓励。”
“没什么,不过一句话而已,有什么感谢的。”
其实,两个人心中都有话要说,可不知怎么的,这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又有人上门找王必阳了,不是两三个,而是一拨接一拨,手里纷纷捏着王必阳打的欠条。问其缘由,都是王必阳在外面吃喝嫖赌所欠下的。袁心仪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些欠条累加起来不低于三万这个数。
他在外面竟然欠下这么多的债务,实在是太可恶了,袁心仪真恨不得食其肉歃其血。现在好了,整天都是些讨债的,生意也没法做了。
好不容易挨满两个月,王必阳出来了。两个月的囹圄生活,他黑了、瘦了,满脸的胡茬,形同一只丧家之犬。
他的样子固然可怜,但袁心仪对他已死了心,进门那一刻起,她便对他提出分手。
屋漏偏遭连夜雨,此言一出,王必阳蒙了。这一种结局,可以说是两个人发展的一种必然趋势,像王必阳这种人谁与他交往都会感到不寒而粟。当然,王必阳也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谁叫自己作孽太深呢,只是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老婆,我知道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他又跪倒在她面前,声泪俱下。
“再给你一次机会?”袁心仪的脸冷的就像一块冰一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想要了我的命呀?”
“老婆,之前是我不对,我那不过是一时糊涂,我只求你给最后一次机会,这次我绝对保证……”
“别再卖弄你的嘴皮子,就算我是白痴,也听够的花言巧语了。”袁心仪根本就不想听他讲话,“还有,别再老婆老婆的叫了,从今往后咱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立马给我走人。”
看来软的是不行了,王必阳由地上爬了起来。
“这么说,你我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对你的心已经死了,我曾经说过,你别太过分,太过分的话总有一天我会把赶出这个家门的,今天的这一种结果完全是你自己找的。”
“好!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么坚决,那也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要分手可以,这个店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凭什么?”一听这话,袁心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凭什么,我什么也不凭。”王必阳昂着头,语气十分的强硬,“你别忘了,这店可是咱们共同开的,这可是咱们当初订下的合约哟。”
“合约?什么合约?我可什么都没答应。”
“那我当初的一万块钱呢?”
“那只是我问你借的,再说,几个月来你吃的穿的用的,早不知超过几个一万了。”
“那个我管不着,想要分手,这店就得一人一半,不然,休想。”
“你、你这个无赖。”袁心仪气急败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厚脸皮。
王必阳可不管这些,昂着头大摇大摆到一边去了。
王必阳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那些债主们蜂拥而来,将店门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嚷着让他还钱。
对于王必阳的无理要求,袁心仪还真是没辙,没奈何,她只得去找刘为民商量。
两人经过一致探讨,决定答应王必阳的要求,先把店进行估价,然后再二一添作五,折合现金给他。
可王必阳又变挂了,店他不要了,提出要现金五万块。
“五万?你胃口可真不小。”袁心仪叫了起来,“你干脆叫我把这个店全给你得了。”
“店我不要,我就开这个价,你自己看着办,而且,这五万块是有时间性的,期限三天,超过三天,恐怕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不是钱,那是什么问题?”
“问题不说,我相信你猜也猜得出,那些上门要钱的债主相信你也都已经看到了,我答应了他们三日后来拿钱,如果拿不到钱就直接搬店里面的东西。”
“你在外面拉的屎却要人来为你擦屁股,王必阳,你这样做也太损了吧。”
“损也好,不损也好,反正就这个样,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可现在我哪儿去凑这么多现金呀。你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你人际关系那么好,区区五万还不是小意思。”王必阳语调阴不阴阳不阳的,边说边瞄着她,“就算你想不出办法来,你可以让那个刘为民刘师傅帮你想啊,当初,他能为你放弃那几千块的工资不拿,而且还自掏腰包帮你,相信这次他一定也会帮你这个忙的。”
“怪不得你狮子大开口呢,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人家刘师傅倒八辈子穷霉了,碰上你这个无赖……”
“哎,打住,打住。”王必阳边说边打着手势,满脸的不在乎,“现在我不管是什么,流氓也好,无赖也好,反正三日内,你不给我五万块现金,我就让人家折店。”
袁心仪不说话了,一甩袖子走了,同这种人讲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她找到刘为民商讨着对策,刘为民一番深思,说。
“行,这五万块钱我来想办法,不过,你跟他讲清楚,我这五万块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他必须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
“是的!第一,不准再踏入这个地方一步;第二,必须给我立个字据;第三,所有的债务必须还清以后方能离开,这三个条件他能办得到,三日之内,我一定凑齐他需要的数。”
袁心仪把这三个条件转告给了他,此时王必阳急需要的就是钱,不要说三个条件了,就是三十个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刘为民本领果然神通广大,三日不到便凑齐了他所需要的数。但他也留了个心眼,没有将钱直接交给他,而是通过自己的手清掉了他所有的外债,如果将钱直接交给他,万一他跑掉怎么办,人家滋事闹事只会找到自己门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