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姝趁着他二人看似放松警惕。快速地挥了挥手,一把白色的粉末便对着他们扑面而去。
两个男人,一下子就吸入迷药,晕倒在地了。
裴静姝蹲在男子的身旁仔细的查看。突然她发现了男人的手上戴着一枚黑色的戒指。那戒指看似朴实无华,却吸引了裴静姝全部的注意力。
她握着男人的手,拔出了戒指。借着昏黄的灯笼光线,隐隐约约看到了,戒指的内侧刻着一个刚劲的“元”字
她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老狐狸,然后,她又对着男人啐了一口:“你这老狐狸,竟然还编故事骗我。”
她盯着地上的男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翻身虚骑在男人的身上。伸出手去摸着男人的脸。
她的手,轻轻地划过男人的眼睛鼻子,最终停留在了下巴。她用两只手指,捏着男人的下巴肉,夹了起来,还搓了搓,却没有任何异常。
“不对呀,他难道就长这幅样子,没带人皮面具吗?可我听京城的那些花痴说摄政王长得英俊潇洒??难道都是谣传吗?”
她正在思索着,口中喃喃自语。突然身下的男人猛的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姑娘,你这是在夸我吗?”
裴静姝吓了一跳,险些栽倒在他身上。
“姑娘,你这也太奔放了点吧。这投怀送抱的方式,我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呀。”
裴静姝猛的站起身来,脸色微微发红,喝道:“你吸了我独门秘制的迷药,怎么可能还是清醒的!”
男人站起身来,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严绍。”他的侍从也仿佛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站起身来。
“姑娘,你要是仰慕我可以早说嘛,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这种事情当然要两厢情愿才好啊。”
裴静姝听了他的话,打断了他。
“老狐狸,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还在这里跟我装。”
“哦,裴二小姐,你现在才知道吗?看来是元某高估你了。亏我还故意让严绍露出马脚。”
“你、你、你!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可真是不要脸,堂堂摄政王,居然还戏耍一个小辈。”
“哎呀,话可不能这么说。本王还风华正茂呢。只是我看二小姐演戏演的开心,不忍心打扰罢了。”
他的侍从严绍,在一旁默默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自家平日里威严的能吓哭三岁小孩的主子,此时像个登徒子一样,笑嘻嘻地戏耍着裴二小姐,心里腹诽,爷,你比人家二小姐大了整整十岁,都叔叔辈儿了。
没错,之前的那个锦袍男子,就是当今的摄政王元景修。他是十二年前屠龙之难崛起,一手扶持了现在的小皇帝继位。虽说小皇帝现在已经可以亲政,可事实上,朝政大部分还是掌握在他手里。他在朝堂上铲除异己心狠手辣,不只朝臣敬畏,连当今圣上,都得让他七分。不光在朝廷一手遮天,他手上还握有四十万堪称大楚最精锐的军队。兵权政权集中于他一身,真可谓是权倾天下。
裴静书意识到不能再跟他废话下去了,于是正色的问道:“摄政王殿下,您身份尊贵,竟也跑到一个小小太守的屋顶偷窥。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可是朝廷的机密。二小姐,你又拿什么来换呢?”元景修也严肃了起来。
就在他们二人你来我往打着太极之时。主屋的方向传出一声女子饱含惊慌的尖叫,裴静姝凝神静听,是小雯的声音。
不好,小雯她们有危险。裴静姝也不再理会元景修主仆,施展轻功又飞回了屋顶,向屋内看去。
裴静姝原本以为,小雯小舞怎么说也在军队里历练了三年,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谁想到这吴良太守那么警觉,居然在房间里又放了迷香。小雯和小舞纵使有浑身的力气都施展不出来了。
裴静姝心里充满了愧疚,此时也管不得什么摄政王什么护卫了,跃下屋顶就心急如焚地往房里冲。
门口的几个真正巡逻的侍卫发现了她,连忙上前阻拦,她一挥衣袖,一片迷药便挥洒而出。侍卫们悄无声息的晕倒了。
她掏出一颗万能解药吞下,便气势汹汹的破门而入。
房间内,小雯小舞正在奋力的挣扎,一袭乌黑的秀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太守狰狞的地笑着:“小美人儿们,本大人就知道你们不会乖乖听话,不过这样才好玩嘛,你们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乖乖的从了本大人吧,哈哈哈哈哈哈!”
裴静姝一听到这话,再一看到小雯小舞哭得撕心裂肺,美丽的面孔上布满了惊恐和悲伤,急得裴静姝双眼发红,掏出匕首就向吴良的背后刺去。
吴良被轻而易举地刺中,登时血流如注,喷薄而出。他惨叫一声,臃肿的身子便向床边倒去。
裴静姝抱住小雯小舞,柔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辱了。”
小雯小舞两个平日里开朗可人的侍女,如今都哭得泣不成声。
裴静姝与她们相识于军营。
当时,裴静姝是大将军的宝贝女儿,裴家的嫡小姐,而她们只是微如草芥的营妓。
父母重男轻女,为了攒足儿子的彩礼钱,把她们卖给了一个豪绅。豪绅又为了讨好军队,把她们送到了军营。
裴静姝无意间看到手下的士兵竟然想要欺辱她们俩,登时怒火中烧,不只是为了这两个小姑娘,更加是为了危难关头,这些士兵竟然还在耽于享乐。
她狠狠的整改了军队的风气,又出手救了两个小姑娘,给她们改了名字,叫小雯和小舞,寓意文武双全。她还贴心的教给她们武功,教会她们自保。甚至还让军队里的秀才军师,教她们琴棋书画。
虽说这期间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她们,虽说名义上是主仆,可实际上却亲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