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李周的构想后，庞四海下了一个判断。
“难。”
李周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问道：“难在哪里？”
“找人难。”
李周看了一下旁边的文雨，见对方看了一眼庞四海，示意继续停下去。
“庞先生请说。”
“干我们这一行最难的是外部协作。
你看，文总当初我是三顾茅庐请出来的，跟他说好后，他大笔一提刷刷刷就出来了一片文章。
写得好吗？当然好。能给用户看吗？不能。
太长，术语太多，构建的场景陌生，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第一个过审的稿子文总改了一百多稿，就算现在熟练了，改个十多遍也是正常。”
文雨是商业顾问，也是MBA讲师，还有自己的公众号，要是写本行业的东西可以说是笔力惊人，但是道藏还按着他让改了一百多稿，是文雨疯了还是庞四海疯了。
李周光顾着惊讶了，没有意识到庞四海这番话的意思。
不过，他也即使解释了。
“要是公司内部，你定下一个标准，员工理所应当要达到，但是外部协作怎么管理？
文总是国内最强的商业顾问，跟你不属于一个公司，而你又是个外行，怎么管理质量？
除了这些，你要展开业务是不是要找那些德高望重的教授，你如何解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如何让他明白怎么配合你？
这不是找到一个可以生产知识的人就可以了，还要那些能够把关的人。”
文雨笑道：“找个麦克斯韦妖。”
“对。”庞四海一拍手掌，说道：“一层套一层，降低熵。”
麦克斯韦妖是物理学家詹姆斯·麦克斯韦为了证伪热力学第二定律而通过思想实验构建出来的妖精。不过，不仅没有证伪，还让熵这个概念引入信息学中。
李周大概了解过这个概念，而且庞四海刚刚说的还真的跟麦克斯韦妖实验的设置有点像。
正在李周纠结的时候，庞四海突然说道：“我们合作吧。”
文雨一听，大笑起来，指着庞四海说道：“你想合作就直说，刚刚一套套的我差点都信了。”
搞半天庞四海前面那么多话全都是铺垫，不过，李周对于两人合作还是很感兴趣的，问道：“怎么合作？”
说到这个，庞四海就来劲了。一只脚卷起来放在椅子上，说道：“我特别喜欢历史，看了很多历史书。历史书看多了，我就总想自己是不是可以穿越回历史现场，看看古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
你正好又想通过游戏重现场景，所以说，不是巧了吗？”
李周觉得是挺有意思，但是又觉得不是很靠谱，说道：“如果是重现历史现场，不是拍电视剧最好吗？”
“不，电视剧多被动，我是想……”庞四海说到这里，突然感觉李周说得也有点道理，之前觉得特别好的点子突然落于平庸了。
“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李周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也有另一个合作方案。”
“嗯？请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公司有意开放自家的编程语言，所以，想看看道藏是不是愿意使用。”
“嗯？”庞四海出现了莫名其妙的表情，说道：“技术的东西我不懂，而且换一种语言有必要吗？”
“Emmmm……”李周思考着怎么给一个不懂技术的介绍这件事，先问道：“你们在哪些平台有终端？”
“Android和IOS。”
“首先，使用S语言编程，语言简洁，别人十行代码，S语言用两行就能做到。另外，编译两个平台的APP只需要一套代码。
开发流程加速，成品性能高。对了，就跟经过游戏教练云优化后的游戏一样。”
游戏教练云这个产品庞四海自然知道，他们家道藏里好几个专栏都讨论过，好几个技术大牛都在文章里表示“不可思议”。
庞四海虽然不懂技术，但是李周解释的这几点倒是明白，可还是有些担忧。
“学习成本怎么样？”
这种事情让人怎么回答，每个人的情况不同，难道还能取一个平均值做代表啊。
所以，李周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这样吧。我把内网地址发给你们。你们让技术人员评估一下学习成本。
如果符合，并且愿意采用，那么你在公司里找个对编程一窍不通的漂亮女生学一下。
把她从入门到精通的过程写一份学习笔记。”
庞四海有点转不过弯，说道：“你让写学习笔记我可以理解，对编程一窍不通的我也理解，但是为什么要找漂亮女生？”
李周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就不说了，你们猜一猜也能猜出来。”
“不会是想请她去你们公司当讲师吧？”
“那我费这个劲干嘛。不如直接找个漂亮的还没出名的模特培养一下。”
“不是，那你这么……”庞四海停顿了一下，指着李周严肃的说道：“你这个主意好。”
“拉到，把我们公司当成……”李周笑着回了半句，突然停下，指了一下庞四海，然后一拍手掌，说道：“说得dei！”
旁边的文雨笑得都双手捂住脸了。
“你们在搞什么！”
……
这次三人谈话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后续多数都是在闲聊，不过，起码是谈了一个合作。
庞四海先离开了，李周和文雨在路口等出租车。
文雨的车先过来了，但是他没立即上车，而是对李周说道：“李先生，这辆车的重点是我的公司。你现在要给我一个回答，并且不同的回答决定了我不同的行动。
如果你答应我去盘古科技做COO，那么，回到公司我就开始做相关安排。
如果你觉得不适合，那么，我回去就是进行日常工作，和往常一样。”
这时，李周的出租车也过来了。
李周走上前，和文雨握了一下手，说道：“那么我就在鹏城等着文先生了。”
“好，三天后，鹏城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