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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只剩下你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船靠岸后叶辛阳拉着苍凉上了岸,正要快步走开却还是被何念一路小跑追了上来。琪琪缠着萧矾要回家找妈妈,萧矾只好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带她离开,叶辛阳只好带着何念一起去买甫里蹄。只是在路上他始终站在两个人的中间,不让何念有机会凑近苍凉。苍凉偷偷冲何念做了个鬼脸,得意的做了个无声的炫耀,惹得何念嘴巴撅的老高。

“看你还敢不敢凑过来逗我!”

可是待叶辛阳左手拎着甫里蹄,右手牵着苍凉,身后跟着何念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沙发旁放着几个行李箱,其中一个是一直放在外婆屋里的行李箱,苍凉见过很多次。何辛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发现他们回来,把报纸一折,淡然的开口“何念,去收拾行李跟我回家,三个小时后的飞机。”

三人惊讶不已,何念看着自己爸爸,却并没有迈步子,只是默默的看着叶辛阳。苍凉明显感觉到叶辛阳掌心加重的力道,连忙搜寻着外婆的踪影,正巧外婆从屋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一本相簿。叶辛阳顿时大步走上前,站定在外婆面前。

“外婆,你要跟他走吗?”叶辛阳竭力忍着冲动,低声问出口。

外婆紧紧抱着怀中的相簿,像是不敢看他的样子,心虚的低头沉闷的回应“嗯,我想去看看他是怎样生活的。”

“那我呢?”叶辛阳握紧拳头,隐忍着沉声说道。“外婆,我怎么办?”

“你……”外婆猛地抬起头,眼泪顺着皱纹流下来,眼中满是不舍,却像是早已下定决心一般,越过他看向身后的苍凉“苍凉丫头会陪你的……等过完年,外婆就回来。”

“外婆!”苍凉快步走上前,抱住外婆,哽咽着说“我代替不了您,您不要离开好不好……就算是一天,辛阳也会发疯的……”

“丫头,外婆这是给你们创造机会呢,放心吧,过完年我就回来。”

“真的吗?”

“什么?”

苍凉松开外婆,脸上还挂着眼泪,扭头看向一脸不相信的叶辛阳,沙发上的何辛站起身来,也看向了他。

“你真的会过完年就回来吗?”见外婆没有回答,叶辛阳再次问道。苍凉也看着外婆,等待着她的回答。

外婆没有想到叶辛阳会这么问,有些惊慌的低头弹了弹相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这孩子,外婆还能骗你不成?”

叶辛阳紧握的拳头缓缓张开,没有接着外婆的话说下去,而是径直往楼梯走去,边走边喊着何念“何念,过来。”“哦!”何念连忙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去。两人刚刚走到楼梯口,何念妈妈刚好拎着包从屋里出来,看到何念,还没等着嘱咐几句何念就被叶辛阳带进了房间,只好无奈的下楼找何辛。

苍凉看着叶辛阳和何念进了房间,暗自叹了口气,握住了外婆的手“外婆,过完年你可一定要回来啊,辛阳没了你真的会发疯的!”

外婆拿手背抹抹脸上的泪水,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拉着苍凉在餐桌旁坐下,开始叮嘱她家中要注意的事情。何辛见事情很顺利,松了一口气的坐回沙发,继续翻着报纸,何念妈妈一言不发的在他身边坐下,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却被他一个眼神定住,只好耸耸肩关掉,干脆托着下巴发呆。

房间里,叶辛阳帮何念收拾着并不多的行李,何念在一旁完全帮不上忙,瞧着他的脸色实在不好,忍不住开口“哥,我想留下来,我可以再留几天再回去。”

“不行。”叶辛阳干脆利落的打断他的提议,手里的动作慢条斯理,似乎是有意在拖延“你得回去照顾外婆,外婆最喜欢你,你不在的话她会无聊。更何况,年末了,你也该期末考试了吧?”

“……”叶辛阳说的没错,何念无言以对,靠在书桌前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哥,以后不要再让她难过了,她哭起来真难看。”

几小时前还在担心接下来的日子,如此看来这都是自己杞人忧天。

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住,叶辛阳看看和他一样高的何念,嘴上仍然不留情“你照顾好外婆就可以,别人不用你操心。”

真够霸道的,何念嘴里嘀咕一句“小心把她气跑了。”

不再跟他废话,叶辛阳低下头继续收拾着,却发现不论他用多么慢的速度,何念的行李还是很快就收拾完毕了。哑然怔了怔,叶辛阳叹了口气。

“何念,尽管不喜欢你跟苍凉走的很近,但我还是要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顾外婆。”

何念看着叶辛阳突然严肃认真起来的脸,忍不住站直身子同样认真起来。

“哥,尽管我挺嫉妒你的,但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外婆,所以,也希望你能照顾她,让她永远都开开心心的。”

何念的话依然让人很不舒服,但是毕竟叶辛阳比他大了几岁,想着这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叶辛阳竭力忍了下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最终,外婆还是跟着何辛一家三口离开了小镇。即使拖了一段日子,即使心里盘算着绝对不让外婆被带走,即使自己不愿意,但外婆还是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小镇,跟随着那个在她的世界中离开了近三十年的儿子,去往了遥远的北方。

苍凉趴在餐桌上,叶辛阳坐在对面失神的发着呆。方才何念扶着外婆出门的时候,叶辛阳还是没能忍住,倾身抱住了外婆,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外婆,若是正月初三您还是没有回来,我就亲自去西安把您接回来。”

外婆回抱住他的时候,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当时想着若是外婆不肯去,何辛也不能强行带她走,却不曾料到,外婆竟是心甘情愿跟着离开的。离除夕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外婆改变主意不打算回来了,叶辛阳能把她带回来吗?若是以前,辛阳是外婆的心头肉,外婆是断然不会扔下他的,但是此时外婆不仅有儿子,还有乖巧的孙子,不知在外婆的心中,哪个更加的重要?

叶辛阳慢慢回过神来,苍凉却依然趴在他的面前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叶辛阳想起何念临走前让人不爽的话语,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我饿了。”

苍凉的心思一下子被拉回来,看着脸上没有表情的叶辛阳,心中仿佛下定了决心要让他开心,腾地一声站起身,走到冰箱前面。“冰箱里东西不多了,咱们出去吃还是我简单做一做?”边说边翻出最后的一个鸡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叶辛阳被她的模样逗笑,下一秒,他已经冲她走过去,伸出手臂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辛阳?”苍凉被他突然的拥抱吓到,手里的鸡蛋差点掉下去。

叶辛阳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力道不自觉的加大,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温热的呼吸顺着脖颈游遍全身,苍凉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

许久,叶辛阳才沙哑着开口“在外婆回来之前……苍凉,我只剩下你了。”

苍凉一怔,伸出手臂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外婆会回来的……而且,我不会离开你的。”

叶辛阳从苍凉的怀里出来,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突然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

苍凉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滚烫的温度似乎都能把鸡蛋煮熟。叶辛阳如往常一样温柔的吻着,即使舌头已经勾到她小小的舌,他也依然把握着力道,不让她有压力。可渐渐地,叶辛阳似乎有些不满足此时的程度,右手拖住苍凉的后脑勺,吻的急促了起来,力度越来越大,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好像着火了一般。苍凉尽力回应着,却越来越跟不上他的节奏,等他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她如蒙大赦一般靠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叶辛阳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快速的起伏着,让苍凉的小脑袋跟着动来动去。

苍凉感觉到自己的脸烫的要命,正要逃走,头顶却落下叶辛阳的声音。“活过来了吗?”

“嗯……”苍凉轻轻点了点头,害羞的往他怀里靠了靠,叶辛阳却将她的脑袋从他的怀里抽离,笑吟吟的看着她“那咱们继续吧。”

“嗳?”苍凉彻底傻眼,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观点,叶辛阳已经再次成功的令她消了音。

“啪——”

“……”

苍凉和叶辛阳同时呆住,双双低下头,看着脚边惨不忍睹的被摔碎的鸡蛋,苍凉尴尬的后退几步,用小手扇着风降低脸上的温度“嘿嘿,这下最后的鸡蛋也没有了,咱还是出去吃吧。”

叶辛阳失声笑笑,大步上前,快速在她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心满意足的看着她的脸红的快要冒热气,这才拿过纸巾弯身收拾着鸡蛋的尸体。

苍凉拉过椅子坐下来,欣赏着叶辛阳的背影。

“辛阳,你绝对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好先生。”

“你不觉得你的话有语病吗?”

“没办法,谁让我大学没毕业呢。”苍凉双手一摊。

叶辛阳细心地收拾好地板,这才冲苍凉伸出了手。

“走吧,我请你去吃大餐,补上圣诞节那一次。”

“那我就不客气了。”苍凉开心的笑着。

“你还是客气一点吧!”叶辛阳伸手轻轻弹了弹苍凉的额头,而后温柔的牵起她的手,顺手拿过外套往外走。

叶辛阳心里还是在担心着外婆,苍凉很清楚,但是只要还有希望,那就足够了,大不了就飞到西安把外婆抢回来嘛!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会一直陪着他,她也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孩子,那她必定会排除万难,留在他的身边守护他。苍凉看着牵着她的手的叶辛阳,暗暗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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