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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绕梁之切肤之痛

按照大宣律法,任何人进入皇宫盗窃都是死罪,被关押在天牢后查清楚证据不消十日就会处斩,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没有进出皇宫权力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以闯过森严的戒备到了皇宫的库房拿走绕梁。

可是偏偏人证物证都有,皇宫里的确有人看到封落荻拿着皇上特赏给戚剪秋出入宫墙的腰牌进入到皇宫里,一路神色慌张到了库房。而物证,原本应该在躺在库房里的琴到了封落荻的手上,还被禁军都统抓了个正着,封落荻,是死罪。

这是一个陷阱,是个针对司徒的陷阱。

大皇子明白,无论多少人求情,抓出漏洞,皇上都会咬死封落荻犯了死罪不放。皇上卑劣到利用一个弱女子来对付司徒,若是司徒在这一次选择放弃了封落荻,司徒自然是可以安全一阵子,皇上会另选择方法对付司徒。若是司徒情深,救出封落荻的方法只有一个,闯入天牢,带走自己心爱的女子。

这正是皇上想要看到的,大皇子幽幽叹了口气,看着齐聚一堂的人,劝阻司徒的话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的,出于私心,他是希望司徒不要去救封落荻,只是他知道,这话一说出口,许多支持他的官员会立马倒戈。

譬如此刻仇大苦深的的封延尉和神色忧思的大司农甘清嘉。

司徒一个人坐在主座上,眼眸深处酝酿着风暴,面上全是肆掠的杀意,全都现身的暗卫想起司徒到了人去楼空的秋意浓后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般冷酷嗜血的将军,他们已经很多年都没看到了,不管这一次,他们的将军会做出什么决定,他们都会誓死追随的。

一想到封落荻被关在那个阴暗潮湿、四处都是罪大恶极的凶徒的天牢,司徒就完全坐不住,他心爱的女子,是否遭受了酷刑,是否在害怕,在惶恐,可是该死的,他现在不在她的身边。

椅子的扶手早就被司徒捏成了碎渣,就在司徒准备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往外走的时候,封延尉突然开口了。

“侯爷,切莫轻举妄动,如今看似眼前没有回转的余地,但是还是让下官试一试。”

封延尉毕竟会是司徒未来的岳父,被关在天牢里的女子也是他的女儿,即便是心里悲痛,面上依旧是在顾全大局,也希望司徒顾全大局。

“下官立马启程去豫章,用千里之骑,来往五日足已,下官还望侯爷在此期间,不要去天牢。”

说完,封延尉不等司徒回应,转身甩袖而走,他得回家瞒住府上的所有人,他得去找豫章郡王,为了自己的女儿。

封延尉的言外之意,在场的都听出来了。

司徒也止住了动作,眸里思绪翻涌。

大厅里再一次陷入难堪的沉默。

良久,甘清嘉也起身,沉声对司徒说。

“十日之期,到底是何结果未可知,我回去去两位丞相商量,你还是继续进行你的计划吧,我们所有人都想要救出她,你可不能先乱了阵脚。”

说完,甘清嘉对大皇子行礼,转身也走了。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同两位丞相商量对策,更要做的,是护好戚剪秋。所谓的物证,还有一个是戚剪秋的腰牌,他一定不能让剪秋也被牵涉进去。他还要顺藤摸瓜,顺着腰牌查到瑶妃,查到皇上。那个上位者呀,是连自己的妃子孩子都在算计。那么下一个呢,是否就是权高位重的戚家和甘家?

呵,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真没说错。

大厅里又静了下来。

良久,大皇子也起身告辞。

“殿下。”

一直沉默着的司徒突然开了口,大皇子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还请殿下做好准备。”

大皇子突然笑了笑,眼眸中都是厉色,随即甩袖离去。

翌日早朝,朝堂上一片死寂。

一时无人进言,皇上也是坐在龙椅上一时无话。

寂静中夹杂着暗潮在每个人身上涌动,惶恐不安和兴奋激动刺激着每个人,平静的面容下是扭曲不堪的。

八皇子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自从上次自己的失误让皇上失去了先机后,八皇子一直不敢面对皇上,生怕自己苦心经营多年,付诸一炬。而这一次,他是笃定了皇上的心思,才会如此胸有成竹。

“父皇,儿臣听闻延尉之女竟然犯下擅闯皇宫偷取宝物的死罪,心中惊骇之余也认为此事不可轻饶。”

八皇子的话一说出来,朝堂的气氛又冷凝了几分。

司徒一直是目视着前方,可是那滔天的杀意早已将八皇子淹没,只是八皇子自己不知罢了。

浑然未觉的八皇子继续说。

“安平侯乃是罪人的未婚夫,两人已经有了婚约,儿臣不相信安平侯不知道罪人的计划,那不过是个弱女子,没有安平侯的帮助怎么可能成功偷取皇宫宝物。因此,儿臣以为,此事需要详查,安平侯也应是同罪。”

八皇子的想法便是如此,他以为皇上是想借机给司徒定罪,根本不会想到皇上是想要逼迫司徒兴兵起造反之心。

是啊,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无人想到,皇上居然拿自己的江山作为赌注,赢,除掉司徒,顺理成章的拿回兵权而不被天下人诟病。输,从此沦为阶下囚。

在这一点上,皇上的众皇子之中,没有人有皇上的这般气魄。

八皇子说完后,依旧是一片沉默,没有人支持也没有人反对。

这还是八皇子打算夺嫡时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境地,以前无论是利用自己的亲皇兄七皇子,还是偷偷的站在废太子的背后,他都是如鱼得水的。

最终回应他的人只有皇上,可是,皇上每说一句话,都是在把他往地狱里按,没法挣扎,喘不过气来,是溺水之人如同浮萍,无力挣扎。

“皇儿的话无根无据,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皇上脸色是出其的平静,语气是出其的温和,在大家惊诧之余,继续说。

“今日朝臣到得这么齐,正好,朕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皇上顿了顿,面上依旧没什么波动。

“大皇子监国之期,恭顺德良,亲民仁厚,亲官温平,甚和朕意,朕决意,封大皇子为太子,继续监国,册封之礼十日后举行。”

这个消息对于朝堂上所有的官员都是一个轰天雷。

包括当事人大皇子,脸色虽然勉强维持住温和,可是眼中的惊诧犹疑是怎么也隐瞒不住了。

他以为,父皇是不喜欢自己的,是看不起自己的,因为自己是代表着父皇过去的懦弱和一切不堪。即便有着故去的昭仁皇后的情深和由甘清嘉代为主管的白茶山庄,也不能让皇上对自己宽容疼爱几分。

以自己的好友司徒为契机,他一路上获得了甘清嘉、薛亦祺、右丞相以及其他一众小官员的支持,最后,封延尉、左丞相也倒向了他。无论是惠妃、宗正,还是其他人的支持,都是他一步步艰辛的去争取的。

他手上最大的可以威慑父皇的筹码,就是司徒的兵权,只要他下令,逼宫夺得至尊之位是轻而易举的,什么骂名都可以用日后的丰功伟绩来抵消,毕竟,历史是由胜者来书写的。

可是他不会选择这条路,他不会让自己的父皇狼狈收场,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好友背上谋反的罪名。

可是就在这时,父皇居然选择自己成为太子,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自己,过往的一切不过是在考验自己?还是在威胁司徒、左右丞相等人,一旦开口为那个封落荻求情,耍计谋,就削去自己的太子之位?

父皇,你到底是如何想的?而他又该怎么选择?

“咳咳。”

站在右列官员最前方的右丞相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大皇子才从自己的沉思之中回过神来,连忙跪地谢恩,余光却是看向了面无表情的司徒慕晔,自己的好友,自己未来的臣子。

散朝之后,大皇子还来不及与司徒、甘清嘉等人商量,就被俞内侍叫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已经没有当年英姿的皇上疲倦的坐在龙椅之上,揉着眉心,俞内侍在一旁忐忑的不敢上前。

父皇,父子,君臣。

此刻,大皇子心中是滋味百般,一时竟然是涩涩说不出话来。

“父皇。”

最后干涩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两个字了。

“走近点,让朕看看。”

大皇子向前走了几步,微微低着头。

皇上轻笑几句。

“怎么,对于朕的这个决定感到惊讶?”

大皇子抬眸,语气慎重。

“的确,父皇的决定让儿臣感到不解,许多疑惑让儿臣不安。”

皇上却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太子之位,从来都是你的。下一个大宣帝王,也一直都是你,不然朕也不会放纵废太子,放纵八皇子,故意营造出宠爱十一皇子的假象了。”

大皇子这会是真的震惊了,他的父皇,是真的这么想的,这么做的?

皇上继续说出让大皇子震惊的话。

“安平侯一直辅助你,右丞相一直暗地里支持你的事情,朕都知道。什么白茶山庄,朕都明白是让你回长安的幌子。甘家的孩子,薛家的孩子,都是朕有意放任升官成为你的臂膀。不然,你以为朕如此忌惮安平侯,还会助长他的势力不成?”

“那是因为朕知道,安平侯支持你,那些人会帮助你。只是,然儿,你要明白,安平侯的用处到此为止了,你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很坚固了,如今有了朕的支持,你也是太子了,没有人能阻挡你了,安平侯必须要除去了。”

“于朕而言,他只是一个功臣,于你而言,是开国的中心骨,现在不除去他,等你登基时,再也没人能控制住他了,然儿,你可明白,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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