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王爷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伊侧妃低声劝道。
林轻寒也觉得自己的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刚想对南宫御解释,他的水就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喝了。”
也只好默不作声地接过来,就着水将药丸吞了下去,然后借故去厕所。
前头有个小宫女带领着,远离了戏曲的林轻寒,疼痛渐渐舒缓,也就是在这时,感知到了师傅就在附近。
她在拜邪中天为师傅的时候,邪中天给了她一个东西,带上她,若是两个人距离很近,便可以感知得到,因此现在,师傅一定在附近,林轻寒停下了脚步,师傅应该是正在和他的旧相好在一起,便叫住了小宫女,说:“我知道怎么走了,你回去吧。”
“是。”小宫女行了个礼就回去了。
而林轻寒根据感知的强度,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师傅。
他正与一个女子站在一个小凉亭之中,女子背对着她,林轻寒只觉得女人穿得很漂亮,不是公主就是妃子,林轻寒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辈分,觉得公主不太可能,那难道是皇上的女人?
林轻寒躲在柱子后面,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可惜隔得太远她听不清二人在讲什么,要是再靠近一些,警惕的师傅一定会发现她就在附近。
师傅表情严肃,双目中竟含着些许柔情,林轻寒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世上的痴情人可真是多,想不到师傅在年轻的时候也有一段‘往事’。
那女人似乎不愿再听下去,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转过身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转身时脸正面对着林轻寒,林轻寒看见她那塞雪的脸上满是泪水和无奈,而那如天仙一般的容貌,她竟好似在哪里见过。
“徒儿,你不用躲了。”师傅的声音很低沉。
林轻寒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师傅,你的旧相好果然是皇上的女人。”
“我认识她时她本没有进宫,也正是因为她父亲逼她进宫,我们才分开的。”
“那你怎么不把她抢回来?”
邪中天非常意外地露出了一个苦笑:“我本也想,但是她不准,这也是命运捉弄人的地方吧,呵呵。”
“师傅,你不要气馁,像你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对象呢?要不徒弟我帮你介绍一个?”
“罢了罢了。”邪中天笑着挥手,“对了,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在听戏吗?”
“师傅你也知道我一听戏就头疼,所以就溜出来了,现在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躲呢。”
“师傅知道一个好地方,咱们去好好地喝几坛酒。”
“在哪里?”林轻寒惊喜地睁大眼睛。
“跟我来就知道了。”
没想到,师傅不过也在皇宫里呆了才没多久,就已经摸透了去酒窖的路。
此时,二人走在迷宫一样的酒窖里,林轻寒几乎看傻了眼,她知道皇宫里是有很多好酒,但是现在真正这么一看,居然有这么多的好酒,她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在这里的每一坛酒都会标记上号码,不过这里的酒这么多,我们喝一坛也不会有人发现。”说着,邪中天从中抱出了一坛酒,来到一个角落里,林轻寒也抱了一坛酒走到他身边。
打开了酒盖,一股浓郁的香味充斥在整个房间。
林轻寒深吸了一口,沉醉地叹了一声:“这里真是天堂啊。”
“小徒弟,安城还有一个最大的酒窖,你没去过吧?”
“诶?”林轻寒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安城最大的酒窖?是什么?”
“是解家的酒窖,我下去过一次,把那里的酒喝得底朝天,解家就是给皇宫里供酒的,但是还有很多好酒珍藏在解家,并没有供给皇宫。”
“我还不知道,下次得去看看。”林轻寒豪爽地饮了一口酒,醇厚而浓郁的香气像巧克力一样在齿间顺滑,她情不自禁地呼了一口香气,“好香!”
“少喝点,等会儿你还得回去,我可是直接回家了。”
“知道了,你不知道你徒弟我是千杯不醉吗?”
“你喝的那酒能和现在这些酒比吗?当心喝醉了被你夫君轻薄。”
林轻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什么呢?我现在根本没想到感情的事。”
“一转眼你都是大姑娘了,那你告诉师傅,你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但至少不是谈婚论嫁、儿女情长。”
“也是,像我徒弟这么优秀的女人,只有当今皇上才能配得上你了。”
“呸,难道像我这样的女人,只能嫁给皇室子弟么?罢了罢了,不谈这个,我们好好喝酒。”
酒窖里回荡里碰酒的声音,弥漫着浓浓的香气。
而此时,正在听戏的南宫御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坐在自己身边的林轻寒已经去了大半个时辰了,怎么不见回来,难道掉厕所里了?
林轻寒不在身边,南宫御怎么都觉得有点儿坐立难安,只好起身去问带她去的那个宫女,那侍女回答说她可以自己走,所以半路就回来了。
南宫御皱了皱眉,呵斥道:“她第一次来皇宫,怎么可能知道路?”
宫女吓得快要哭了:“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王妃是第一次来皇宫,那现在怎么办?王妃是不是迷路了?”
不想惊动别人,南宫御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别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本王自己去找。”
宫女含着眼泪点了点头,看着南宫御着急地朝御花园中的厕所走去。
南宫御来到茅房,见门是开着的,里面没人,便排除了林轻寒掉进茅房里的想法。
但这个女人是第一次来皇宫,不好好呆在她的身边乱跑个什么劲儿?难道从茅房里出来找不到路,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
该死!皇宫这么大,她去到了哪里?南宫御不想就此罢休,便焦急地在皇宫中寻找着。
而此时,林轻寒正和师傅喝得尽兴,身旁已经空了两坛子酒,她的脸也泛起了微红,好像一只刚刚红了的番茄。
邪中天已经喝了五坛,心说再这样喝下去就要被他们发现了,便对林轻寒说:“好了,喝也喝够了,我们出去吧,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会被人发现的。”
林轻寒虽然对这个酒窖恋恋不舍,却也不得不考虑现在的处境,只好一抹嘴唇,说:“好,我们出去吧。”
“等等——”邪中天见她喝得已经有点儿晕,便起身将几坛空的酒坛扔到一旁,拉起林轻寒的手将她拽了起来,“好了,我们要在这里分道扬镳了,好好照顾自己,师傅会经常去看你的。”
邪中天用力地拍了拍林轻寒的肩膀,接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林轻寒拍了拍自己微烫的脸颊,也从秘密通道离开。
凉爽的风使她微微清醒了些,她晃了晃脑袋继续前行,但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扯住了。
“林轻寒,你去了哪里?”南宫御已经在御花园附近转了一大圈,正打算放弃时,才发现她绯红着面颊,体态也稍有醉意,走路微微有些摇晃,怒气不由得从胸腔爆发。
林轻寒侧目看他,眉目之中皆是鄙夷:“我迷路了,不行吗?”
“迷路?你身上全是酒味!”南宫御眉头紧皱,犹豫了片刻,从腰间扯下来一个香包,放在了林轻寒的身上,但香包淡淡的香味根本掩盖不了她身上的酒味。
“我没喝酒。”林轻寒脸红心不跳地说,“戏唱完了吗?”
“还没有,不过你不是出来方便的吧?你去偷酒喝了?”南宫御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发觉正是宫里宴会所用到的酒,便开始怀疑起她来。
那两坛酒的度数实在太高,普通女子喝一杯便会醉,稍有些酒性的喝两杯也会头晕,林轻寒酒量虽好,眼下却也有些头晕,一听见南宫御说‘偷酒’,就立即捂住了他的嘴。
结巴道:“偷……偷酒?怎么可能?我说了我没喝酒。”
“还说没喝酒,说话都结巴了。”南宫御瞪了她一眼,牵起了她的手,“你醉成这样,要不先回王府吧?”
她林轻寒还没把自己炼了好几天的丹药给太后,还没能拉好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可以就这么回王府?林轻寒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冷静地说:“我没事,味道很重吗?那我们去风大的地方站一下好了。”
说着,林轻寒反手牵起南宫御,二人一齐朝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站在高高的凉亭之上,肆意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林轻寒双手握住栏杆,仰起脸看着蓝天白云。
南宫御则坐在石凳上,看着微醉的她做着各种平常都不会做的举动,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双眸因为太过认真,而变得微红。
“南宫御,当你站在高处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想法?”林轻寒回过头,风吹乱了她的长发,赛雪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色,唇红齿白,笑起来的样子很醉人。
南宫御楞了楞,心跳似乎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