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佳云和香妃二人争执不休,一旁的太监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是好。
香妃以前是不会做出这样失仪的事情的,想必是刚才被上官佳云气到了,这里又没有多少人,因此才这样霸道。
“这匹布本宫要了。”风九霄懒得再看香妃盛气凌人的嘴脸,走上前去将布料递给那太监,“记为本宫的,本宫再送给云儿。“
然后,她转过头,盯着香妃的眼睛:“你刚才说,谁最受宠谁就有资格先选布匹是不是?那你觉得,本宫和你,谁比较受宠?本宫先挑,小小的香妃娘娘应该没有意见吧?”
风九霄的尖酸刻薄让香妃一瞬间失了话语,脸上也没了血色,她朝那太监看去,那太监连忙记下布匹的色号和名字。
“走吧。”风九霄拍了拍上官佳云的小脑袋,牵着她的手缓缓离开。
在回降霜宫的路上,上官佳云目瞪口呆地看着风九霄:“霜姐姐,你刚才太酷了,香妃的脸都被气歪了!我知道你本来就很冷酷,可没想到你酷成那样!”
风九霄被她这么一说,倒觉得有些尴尬:“总之挑到你喜欢的布料就好,早膻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霜姐姐家的小厨房里做的东西都超级好吃,什么都行。”上官佳云挽住风九霄的胳膊,突然间沉默下来,“霜姐姐,你会不会因为清幽姐姐得宠而不再喜欢我?”
“这是什么话?”她蹙眉。
“因为清幽姐姐和我长的一样,那你不喜欢清幽姐姐的话,看见我自然也会心烦咯。”
“你的小脑袋瓜里倒是想着挺多东西的,没这回事,清幽是清幽,我和你是我和你,不会有什么改变。”
听见这话,上官佳云呼出一口气,安心下来。清幽最近越来越不和她们来往了,她有些担心,再这样下去,若是清幽也和其他的妃子一样对付她们,那就麻烦了。
回到降霜宫,小厨房已经备下了饭菜,满满一桌子的热食,中间放着一大锅浓汤。
上官佳云长叹一口气,说:“霜姐姐家小厨房里的美食害死我啦,我觉得这个冬天我胖了不少,这一次做新衣裳都得做大码的了。”
“慕容锐说他不喜欢太瘦的女孩子,你胖滚滚的他正喜欢。”风九霄笑笑地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双筷子,“莺儿,去叫冰窖过来吃饭。”
“季节他……还好吗?”上官佳云拿过筷子象征性地搓了搓,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得不能再好了,不过今天早晨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冲我凶,我不过拿了他一把短刀而已。”风九霄盛了一碗汤抿了一口,而上官佳云则未动碗筷,似乎在等待冰窖。
“短刀?”上官佳云诧异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你拿他短刀他不冲你凶才怪呢。他的短刀就像他的命一样的,不过,你有没有还给他?”
风九霄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哪儿有那么夸张?他的柜子里那么多短刀,难不成都是他的命?要是这样的话,想取他的性命未免也太简单了点吧?
这时,上官佳云的脸色微变,风九霄从沉重的脚步声意识到是冰窖来了。
冰窖坐在了风九霄的身边,摆正了自己的碗筷。风九霄朝上官佳云看过去,她满脸的激动和难以克制的惊喜。
果然,遇见初恋情人还是没办法那么平静的。可惜冰窖这个木头一点儿也不为所动,目光在饭菜上定格,像是饿疯了一般。
“冰窖,那个短刀……如果你要的话我等会拿给你。”看着他阴沉得不像样的脸色,风九霄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喜欢那把短刀,不过更不想看见冰窖如包黑炭一样的脸。尽管他平时也是这个样子。
“不用了,你喜欢就送你吧。”他淡淡地瞧了风九霄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真的?”风九霄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上官佳云,上官佳云同样不甘相信,且眼神里还带着一些隐隐的失落,叫人看了十分于心不忍。
“嗯。”他再一次点头,确定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吃饭间,上官佳云意外的话很少,风九霄见她情绪不高,便也不再说话,冰窖一直如此,冰冰冷冷,若非她提问,一句话也是不肯多说的。
吃罢了早膻,上官佳云泱泱地回了宫,也没有要风九霄去送。看着上官佳云的背影,风九霄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云儿是不是吃她的醋了?觉得冰窖对她太好?毕竟是云儿那么喜欢他,他对她冷冷淡淡,却把他视如生命的短刀送给自己,她心里当然会不舒服。
风九霄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冰窖一眼:“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他皱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云儿生气了,你要送就送,不送就不送,你犹豫什么?早晨还生气,现在又说要送我?你知不知道云儿喜欢你?”风九霄气得冲他大吼起来,尽管她知道错大部分都在自己身上,她着实不应该在云儿的面前提短刀这件事,可她没想到冰窖在云儿的心里影响力那么大。
“你不想要就还给我。”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风九霄的寝宫里,然后从她的枕头下面拿过了那一把短刀。
风九霄还以为他要收回去,连忙奔进去扑倒在床上,谁知短刀却已经被冰窖拿走了。她扭过头看着冰窖,哭丧着一张脸:“你真的要收回去?”
“刀不应该放在床上,温热会影响刀的锐气,你应该知道。”冰窖转过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有点嘲讽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一时忘了而已。”风九霄站起来将刀夺了过来,“这把短刀,还是我的吧?”
冰窖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一个柔软的缎子做的套子,递给风九霄:“这是套在刀鞘外面的。”
风九霄接过套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这么娘,居然还有保护套。”
“不要?”他伸手就要拿走,风九霄灵活地一避便避开了。
“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风九霄将短刀放进软套里,细心地放进柜子里,然后把冰窖按坐了下来,随即自己也坐了下来。
“聊什么?”他显然一点儿也不喜欢聊天,脸紧绷得像弹簧一样。
“云儿的事。”风九霄同样严肃,“云儿喜欢你,但是她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你现在对她的这种态度是对的,但是有些时候不应该只沉默和不应对,而应该把话说清楚,否则她不死心,这种情绪对她很危险。”
听了风九霄的话,冰窖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看着她:“你也同样是慕容锐的妃子,为什么不和我保持距离?”
这是质问吗?风九霄的火气一下子冲得老高:“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我不怕死,但是云儿不行!云儿要是因为你死了,我饶不了你!”
最后一句话风九霄说得有点心虚,因为她根本没办法饶不了冰窖。
“我不喜欢她。”冰窖再一次重复,这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风九霄瞪大眼睛看着他。
“她不能再对你表现出爱慕,这一点若是被慕容锐发现,他不会原谅,你应该知道未来惠妃的下场,死无全尸,而且……祸及池鱼。”风九霄盯着冰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冰窖同样盯着她,他的目光比她的更为冰冷,更为渗人。风九霄心里一紧,扭过头去,仍然倔强地说:“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情,但云儿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她遭遇任何危险。”
“我会跟她说明白。”
他的话让风九霄松了一口气,但旋即也为上官佳云担心起来。她知道初恋是最刻骨铭心,而且这基本上就是暗恋,恋都没恋过,被人拒绝了心里一定很难受,要是上官佳云受不了这样的难受,想不开怎么办?
她又看向冰窖,犹豫了片刻,说:“你话也不要说得太过分,见好就收就行了,要是她想不开自杀了我也饶不了你。”
“我知道分寸。”
风九霄点了点头,过了不久冰窖便离开了,天气太冷,她也懒得出去,何况太后吩咐过元旦过后可以不必再去请安了,因此里就更懒得走动了。
房间里生着几盆炭火,温度渐渐地就高了起来,她一手抱着手炉,一边看书。
冰窖在离开降霜宫之后就收拾了片刻去了清心宫。
在去清心宫的路上,有许多宫女太监们都不认得他,也不敢贸然发话,只行了个小礼就匆忙走过。
经过梅园,不少嫔妃聚集在一起看梅喝茶,他本想绕过去,但却发现没有别的路可走,因此只得面不改色地径直朝前走去。
雨常在正在喝热茶,一抬起头就看见一个全身素黑的男子走了过来,身上还背着刀,身材相貌气质都不在慕容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