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他不理解这个词的意思,“流氓是什么意思?”
“就是……好人的意思,我在夸奖你是个好人。”风九霄转了转眼珠,机灵地看着他。
“哦?那我当然是个流氓了,霄儿,你说是吗?”
风九霄几乎要喷饭了——如果她嘴里有饭的话,慕容锐要是知道‘流氓’这个词的意思,不知道会不会把她给痛扁一顿,不过看他现在的这个体力,应该是不行,所以风九霄还是比较肆无忌惮的。
“对对,你就是个超级超级大的流氓。”哈哈哈!
正在这时,外头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在他们面前跪下去,通报道:“皇上,霜贵妃娘娘,雪贵嫔来了。”
“雪贵嫔?”风九霄疑惑地看向慕容锐,他亦是一脸尴尬,似乎正在犹豫见或不见,她心里一酸,便擅自做主,“请她进来吧。”
“是……”
“那臣妾就不打扰了,皇上请与雪贵嫔说话吧。”风九霄侧身站了起来,还不忘顺手帮他理好被子。
手腕被抓住,她转过头就看见他不悦的表情:“走什么?我还有事没有问你,等见了雪贵嫔之后再说。”
风九霄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心想我难道要看着你们在这里卿卿我我么?但慕容锐态度坚决,她反驳不成。
不消多时,雪贵嫔从外头走了出来,身着一身素色白衣,一丝花纹也没有,素黑的长发披肩,只挽了一个发髻,却也是什么发饰也没有。
真可谓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尽管知道平时雪贵嫔也本就不爱打扮,风九霄的心里却还是很不舒服,慕容锐最爱这样清淡的女子,她这样做不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么?可仔细想想也是,后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想吸引皇帝的注意呢?有些只不过是没本事吸引到而已,像雪贵嫔这样的,那叫实力派。
她缓缓走到慕容锐面前,白色卷边做旧衣衫铺在她身后的地上,双手重叠放在小腹,端庄地跪了下去,头发如同流泉一样滑落在地上。
那一刻,美得惊心。
连风九霄也看呆了。
“臣妾参见皇上。”
风九霄看向慕容锐,从他的眼底她看见他的震撼与无法形容的激动,心里难免酸酸的,却还是坐在一旁按兵不动。
“起来吧,雪贵嫔。”见慕容锐没有反应,风九霄只好作了主。“小路子公公,给雪贵嫔赐座。”
“是。”站在一旁的小路子连忙去搬来一把椅子,却很聪明地摆在离他们较远的地方。
雪贵嫔不尴不尬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前,一看这举止,就知道是大家里教出来的千金,风九霄自叹不如。
“皇上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臣妾受姐姐们的委托,前来看望皇上。”她言行举止皆大方,说话也没有一丝一毫不得体的地方。
风九霄却郁闷了:“她们要你来看皇上?”要看便来看,怎么还推崇一个代表前来?
“姐姐们本是想来看皇上的,但太后说皇上正在恢复期间,不可过分嘈杂,无奈之举,臣妾只好代替姐姐们前来看皇上了。”
慕容锐嘴角和眼角皆含笑,和对风九霄一样温柔:“你们有心了,因为朕的问题,导致你们也去不成白水山了。”
雪贵嫔淡淡一笑足以倾城:“皇上,去不去白水山又有什么重要的?只要皇上平安无事就好。”
这声音嗲得风九霄都找不到北了,再这样下去她的鸡皮疙瘩都要爆了,因此不愿再听下去,直接起身,对慕容锐说道:“皇上,臣妾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慕容锐仍不愿意放行:“你能有什么事?坐下来一起说说话吧。”
“臣妾宫里真的有事。”风九霄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想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却又怕弄裂了他的伤口,真是进退两难。
见他们如此,雪贵嫔很懂事地站了起来,侧了侧身,露出身后丫鬟拿着的一大堆东西,道:“臣妾也不过多打扰了,皇上,这是姐姐们要臣妾送来的东西,皇上请看看吧,臣妾就先离开了。”
“那好。”慕容锐顾得了一个顾不了两个,看着雪贵嫔离开,才松开风九霄的手,靠在了床头,“她走了,你不必走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大大地不满,“什么叫她走了我就不必走了?我还不是嫌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太过热闹么,今天我来看你,明天她来看你,多好?不至于热闹也不至于太冷清。”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眯着眼睛看她:“霄儿,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笑。”
“吃醋?谁吃醋了?”奇怪,连‘流氓’这个词都不懂得是什么意思,却懂得用吃醋一次来调笑别人。
“霄儿,雪贵嫔和你很像。”
她正带着点点娇羞看着他,却听见这一声如晴天霹雳的话语,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扯了扯嘴角,她发现自己也无法笑出来:“是……是吗?”
“我说的是性格方面。她的性格和你很像,所以我才注意到她,不过她要更内敛一点。”
风九霄可不愿意被人替代,脸色仍然不爽。别人都说怀孕期间的女人最可怜了,不仅要保护好自己和宝宝,还要担心丈夫出轨。
她虽然是不太在乎,但想想仍然觉得不舒服。
“就算像又怎么样?”那也不是她,能代替她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同你说说罢了。”他揉揉她的头发,语气变得温柔,“最近宝宝还踢你么?”
风九霄摇了摇头,像个孩子一样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这几天都没有踢我,大概是因为精神不好的原因。”
“霄儿,辛苦你了,等你生下宝宝,朕一定立即立你为皇后,再没有人敢说三道四了。”他握住她的手,深情不已。
风九霄却一点儿也不在乎什么皇后太后的,她只想平平安安地过她的小日子,一点儿别的心思也没有。
不得不说的是,慕容锐醒来之后,伤口愈合的飞快,康太医每日开的药他也一点儿不挑地全部喝下去,不过短短七日,他的伤口已经全然看不见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伤疤。
风九霄为他拆下绷带。
已经不需要绷带了,每日上药的伤口愈合的令人难以置信,只有那道淡淡的肉色伤疤提醒着风九霄曾经发生过那样刻骨铭心的事。
轻轻地抚摸着他胸口微微凸出的伤疤,想起已偷偷葬掉的季节和上官佳云,风九霄的眼眶又湿润了。
他将风九霄轻轻搂入怀中,低声说:“别想了,都过去了。”
真的能过去吗?
又过了几日,一年一度的狩猎又开始了。
刚好赶在慕容锐痊愈后,他十分开心,宣布今年的狩猎者若是狩到的猎物比他的要多,那么就可以获得黄金千两。
风九霄从来都没有狩过猎,也很兴奋,但可惜又可恨的是她这个大肚子完全无法让她参与,只好作为观众在台上了。
慕容墨虽然也才9岁,也可已经到了狩猎的资格,此刻,他正与风九霄在马厩里找马。
皇宫的马厩和一般的马厩都不一样,这里的马过得比人还要好,马厩里干净无比,甚至还散发着干草的清香。每一匹马都有自己的专属格子间,每间格子都非常干净,食槽里放满了整齐的干草,而马匹的品相也极好,目光清澈明亮,毛发光泽,四肢强劲。
尽管风九霄不懂马,却也一眼就看出这马的精良。
“汗血宝马,说的就是这些?”风九霄走到一匹马面前,伸手摸了摸那马的脸,毛很柔顺,而马的眼睛则盯着她看个不停,很温顺的样子,风九霄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匹马,“我喜欢这个,不然你就骑这个吧。”
慕容墨正在挑自己的马,扭头看向风九霄,见她指的那么匹马,立即摇了摇头:“这马我曾经试过,太野了,根本训不住。”
“野?我觉得挺好啊,挺温顺的。”风九霄看见那马的睫毛很长,便伸手去摸,却没想到那马竟然闭上了眼睛,好像……好像很温顺!
这和慕容墨说得完全不符嘛!风九霄郁闷地瞪了他一眼,摸了摸那白马的脸:“你乖哦,慕容墨说你很野,我才不觉得呢,我不会骑马,你愿意被我骑吗?”
一听这话又有些歧义,风九霄撇了撇嘴,纠正道:“我也想参加猎手比赛,不然我们伪装一下?”
虽然颠簸对宝宝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但风九霄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脆弱,更何况她现在对自己的身体很有把握,参赛的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她低头看了一眼马厩的格子门,抬起头来笑盈盈地看着那马:“你叫什么名字?”
马不会说话,自然也不会回答她。
风九霄自讨没趣,便打开了马厩的门,一手牵着马的牵引,将他拉了出来。
这匹马一定是个公的,这么温顺这么听她的话,怪不得不听慕容墨的话,谁愿意被人骑在身下嘛?美人儿就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