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没有啊,今天的天气不错,皇上出来晒太阳吗?”风九霄悄无声息地将那坛酒藏到了自己身后,但酒坛和她的体积显然不是一个类别。
慕容锐冷哼了一声:“太子请你们喝酒怎么还偷偷摸摸的?这位是?”
风九霄挪了挪身子,笑得一脸灿烂,眼睛缝隙之间却看见慕容锐紧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表情让人不敢靠近,她往后退了两步,将张皓裕暴露在慕容锐的面前:“这位啊?这……这位是臣妾宫里的侍卫,皇上……应该见过吧?”
“太子请你和侍卫一起喝酒?怎么没带宫女太监?”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
“其实太子只请臣妾一个人喝酒啦,侍卫帮我拿酒而已……”她心里暗呼倒霉,不过好在不是在房顶上遇见他的,否则真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是吗?”慕容锐不信任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张皓裕,“眼生得很,朕没见过,什么时候来的?”
“回皇上的话,卑职一直在降霜宫办事,卑职长着一张大众脸,皇上没见过卑职也是理所当然的。”
“爱妃,朕正好找你有事,与朕一起回宫吧。”慕容锐对身后的小路子昂了昂下巴,小路子立即眼疾手快地走上前将风九霄手里的酒坛拿了过来。
“好吧……”风九霄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旁,对张皓裕使了个眼色,让他自求多福。
张皓裕显然一点儿也不着急,他抱着一坛美酒优哉游哉地跟在他们后面,浩浩荡荡的随从朝降霜宫的方向走去。
进了宫门,玲儿晚晚二人见风九霄二人安全归来叹了口气,刚才有水墨宫的宫女来报,说是在房顶上看见了霜贵妃,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来问问。
眼下看样子是没事了。玲儿和晚晚连忙搀扶着她走进大厅里坐下,奶娘抱来了嘤嘤地哭个不停的南南,风九霄抱过来摇晃着安慰:“怎么哭成这样?”
“二皇子也不是饿了,大公主来看过一次之后,二皇子就哭个不停,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哄都哄不住,已经哭了一个时辰了。”
“永和公主来过?”她皱眉,轻轻地拍打着南南的胸口,可南南好像是受了惊吓,张大嘴巴哭个不停,怎么也停不下来,她心疼不已,求助般看向慕容锐,慕容锐将南南抱过去在怀里哄着,可仍然不起作用,南南伸长了胳膊腿儿,倔强地扭动着。
“永和公主一个时辰前来降霜宫玩儿过,看了看二皇子就走了,也没干什么,可永和公主走之后,二皇子就哭个不停……”
“永和公主掐他了么?”风九霄眉眼一厉,夺过南南就翻开包裹着南南的绸缎和衣衫,仔细地检查着他的每一寸皮肤,可都没有发现异样。
看见风九霄紧张成这个样子,慕容锐安慰道:“你别太多心了,永和也不过是找南南玩而已,南南可能是心情不好,多哄哄就没事了。”
“多哄哄?你没听奶娘说吗?都哄了一个时辰了!再这样哭下去岂不是要断气?”她抱着南南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好端端的突然哭成这个样子,和永和公主无关才怪!
可走到降霜宫的门槛处,她才发现,包裹着南南绸缎上明显地缺了一块儿,虽说明显,可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因为绸缎是杂乱无章地包裹着他,缺了大约指甲盖那么大的地方,像是被小剪刀绞去的,连带着南南头上的一点头发。
她又生气又不解,返回去就将南南往慕容锐怀里一塞,怒吼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绸缎上少了一块布?奶娘,是你剪的吗?”
看风九霄发那么大火,奶娘早已吓得跪了下去:“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给二皇子做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绞到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皇子的头发也是被你绞到的?”风九霄十分生气地怒吼道,“你可想仔细了,这罪责你可承担不起!”
“老奴……老奴也不太清楚……永和公主不过是来了一刻钟的功夫……走的时候皇子还是好好的,走之后没多久才开始闹腾的……”奶娘畏畏缩缩地抬起头来,“娘娘,说不定……说不定是皇子生病了……”
风九霄愤愤不平地瞪了她一眼,生病不生病她难道看不出来?体温没有任何异常,眼睛和舌头也都没有问题,如果不是奶娘照顾不周,那就是永和做了什么手脚。
“玲儿,你去请康太医过来看看。”慕容锐对风九霄的暴脾气简直无可奈何了,走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霄儿,你不要太着急了,朕看应该没什么事,小孩子晚上就是爱闹腾。”
“你这叫什么话?你这个做父皇的不关心,还要我这个做母妃的不关心?”风九霄正有气没处撒,又见慕容锐优哉游哉,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心里更是火大,就把他当做了垃圾桶,什么苦水都往里吐,“自从南南生下来你对他有过关心吗?你从来都没尽到过做父皇的责任!”
慕容锐被她的这一通指责说得莫名其妙,皱起眉冷冷地盯着她:“你胡说些什么?朕怎么没有关心过南南?南南哭成这样你以为朕心里就好过吗?”
他扭头看见玲儿还在磨磨蹭蹭,心下火大,低吼道:“还不快去请康太医?”
玲儿被这一声怒吼吓得不轻,立即小跑了出去。
“算了,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回去吧。”原本想跟慕容锐说的话现在也没有任何心情再说了,风九霄摆了摆手,将心疼的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朕等康太医来过了再走。”虽然对于风九霄的逐客令很不满,但慕容锐心系着生病的南南,也就没有与她争执。
南南终于哭累了,闭上眼睛打着嗝儿睡着了,晶莹的泪珠还挂在他的睫毛上,惹人心疼。
“霄儿,朕知道你担心着急,可是着急也没有用,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让太医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风九霄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太过分,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知道了,现在不是正在等太医来么?”
南南的停止哭泣稍稍抚慰了她的心,她的指腹轻轻地拭掉他的眼泪,摇晃着他小小的身体,这小小的眉眼每一处都和慕容锐如此相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这是他的父皇啊,体内流淌着的是他的血液……
不一会儿的功夫,玲儿便领着康太医来到了降霜宫。
风九霄见到康太医也同样郁郁不振,她和康太医相处这么长时间,一些基础的诊断怎么可能还学不会?南南根本就没有生病。
果然,简单的诊断过后,康太医锁紧眉摇了摇头:“二皇子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为什么会哭个不停?”
“微臣也不知道,是药三分毒,恕微臣不能开药,娘娘还是再观察观察吧。”康太医将锦衣绸缎包好,将南南递给了风九霄,就在这时,他的手划过绸缎看见了南南的胸口,不禁骇了一跳,“这……这是……”
“是什么?”风九霄盯着他似乎有所发现的样子。
“这是一种……诅咒……”他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起来。
“康太医,你身为太医竟然相信这些诅咒,未免叫人笑话!”慕容锐紧握着茶杯,怒目看着他。
康太医跪了下去:“微臣不敢说谎,这是影族的一种诅咒,二皇子的身体被植入了一种古老的芯片,这种芯片可以使孩童反复啼哭,直至死亡。”
听见康太医的话,风九霄几乎崩溃,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康太医:“你说什么?直至死亡?”
“娘娘您先别着急,由于这种诅咒已经失传许久,影族后人学到的也不过只是些皮毛而已,所以这种植入的芯片效果并不大,微臣给二皇子开几副凝气定神的药就好了。”
“真的?”她看着昏睡着的南南,心痛得无法言喻,为什么?南南才两个月不到,为什么就要受这样的苦?“能治好么?”
她恨不得……恨不得代他去受苦。
这就是做娘的心啊……
“娘娘不用太担心,喝几方药就好了,微臣刚才还在奇怪,怎么检查不出什么异样,原来是被人下了蛊,只是不知谁这样狠心,竟然对一个未足岁的孩子下蛊。”
“去把永和公主给本宫叫过来。”风九霄思来想去,这件事和永和脱不了干系,敢害她风九霄的孩子,她一定要让永和死无葬身之地!
“娘娘……”奶娘见她态度果决,立即跪下求饶,“永和公主年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还请娘娘三思。”
“奶娘说得没错,永和这么小,而且自那件事过后已经诚心悔改,她天性善良,不会加害自己的弟弟。”
风九霄冷冷地盯着慕容锐,他的偏袒让她感到愤怒又失望:“永和的命是命,南南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正是朕在乎南南,所以才会对这件事格外小心谨慎,朕相信永和不会做出这种事。”慕容锐信誓旦旦。
“那你当日想过永和会拿刀刺我吗?”风九霄已经确认无疑,这种低级的下三滥又直接的手段,只有永和才能做得出来,看着哭得脸色苍白的南南,她对永和的恨意又增添了几分,“你从来都不了解你自己的孩子,不是吗?晚晚!去把永和公主给本宫请过来!”
“不许去!”慕容锐站起来厉声吼道,“这件事朕会查清楚!你不必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