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霄点了点头,暗自思忖,一般的大夫都是去山上采药,这大夫可好,自己种药,可见功力非同凡响。
龙晴龙吟二人留在这里,而风九霄、康齐羽、慕容锐三人则一齐朝妙算鬼医种植草药的地方行进。
一路上三人沉默无言,迎着阳光,风九霄有些焦急,不免问道:“其实我想了一想,就算你师傅能够预言未来的事情又怎么样?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冒这个险的。”
康齐羽淡淡地笑了笑,有些无奈:“我师傅可不止这一个能力,他有许多制胜的法宝,一定会对你们有帮助。”
风九霄挑了挑眉,制胜法宝?该不会是什么三锦囊之类的吧?听起来有些有趣,可她现在满心牵挂着南南,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传说母子之间应该有一些纽带联系,可她怎么就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他们三人来到小木屋后面的平地上,风九霄一眼就看见了一个黑影,那黑影正弯着腰识着什么东西,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篓,竹篓里的东西已经满了,看样子,应该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头儿,风九霄难以想象这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儿可以帮上她什么忙。
康齐羽的表情变得恭敬起来,径直走过去,跪在了那老头儿的面前:“不孝弟子拜见师傅!”
那老头儿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幽幽地转过身,看着跪在面前的康齐羽和一脸迷茫的风九霄慕容锐:“来帮我把这个竹篓拿着。”
康齐羽立即屁颠儿屁颠儿地走上前接过了竹篓,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师傅,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了吗?”
“当然。”
“久闻先生大名,我是风九霄。”她恭恭敬敬地介绍着自己,并认真地看着那个‘娇小’的鬼医,个子很小,透着精明古怪,那一双眼睛,分明是智者的眼睛。
鬼医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
风九霄挑了挑眉,不明白他的意思,康齐羽便低声说道:“这是我师傅交流的方式。”
她因此才将自己的手放进鬼医的手心里,站在一旁的慕容锐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鬼医的手很凉,看他身材娇小但手却不小,紧紧地包裹住她的手,让她紧张不已。
鬼医的表情变得高深目测起来,他盯着她看得莫名其妙,又看了一眼康齐羽,过了一会儿,才放开了她的手,道:“欢迎你来到银湖。”
风九霄就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这人不是应该预知出她未来会遭遇到什么磨难吗?怎么倒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搞得像热情的导游一般。
“师傅?”康齐羽也弄不懂他到底在干什么,有些掉份儿地瞪了鬼医一眼。
那鬼医也不甘示弱地瞪过去,怒吼道:“臭小子,你懂什么,背着竹篓和我一起回去!”
风九霄还想问一些问题,就看见妙算鬼医幽幽地转过了头,冲她笑道:“姑娘,请。”
“请。”见状她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了,总觉得这老头儿稀奇古怪,心里一定藏着许多秘密,像这种人,他不想告诉你的,你就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也闻不出来。
慕容锐跟在她的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使她的心一直高高地提起,康齐羽也一脸无奈,冲她低声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师傅这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风九霄点了点头:“好。”
他们回到小木屋,慕容墨已经等得不耐烦起来,马被绑在树上,正在饮水,波光淋漓的湖水翻腾着荡起层层波浪,意境好得无法形容。
而慕容墨在看见妙算鬼医的时候有些发愣,大概是没有想到这妙算鬼医竟然是一个身高五尺的老头子,风九霄用力地瞪了他一眼:“还不向鬼医问好?”
他这才反应过来,与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晚辈拜见妙算鬼医。”
“不用拘礼。”妙算鬼医摆了摆手,从腰间掏出一把银匙,打开了房锁,“各位请进。”
走进小木屋,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传来,这种味道风九霄十分熟悉,就是那一日与康齐羽拥抱时,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脸颊有些发烫。
小木屋很大,有很多个隔间,他们坐在大厅里,能够看见的视角有限,但仍然可以看出妙算鬼医是多么懂得享受的一个人。所有的家具都是红木制作,做工精良,打磨光滑,而在大厅的其中一面墙上做了一个放中药的小柜子,一整面墙壁都是中药抽屉柜子。
这对于一个大夫来说,是梦寐以求的。
妙算鬼医虽然年老,但动作却一点儿也不输给年轻人,不多时就泡上来几杯好茶,洋洋得意道:“你们都尝一尝,这茶是老朽自己种出来的,皇宫里是没有的。”
风九霄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嗅了嗅,却突然发现不对劲:“诶?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皇宫里的人?”
“老朽无所不知。”
风九霄狐疑地看向康齐羽,谁知康齐羽一脸无辜,摇着头说:“我没有告诉我师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眼前的这个人就不止风九霄想象的那么厉害了。
不说二话,慕容墨品完茶后,直接进入了主题:“妙算鬼医,这一次我们来,是想请你帮忙,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永生湖。”
妙算鬼医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却发现他的茶还没有喝完,便皱眉道:“诶呀,你先把茶喝完了再说,我这么好的茶,你可不能糟蹋了。”
他的表情再配上语气十分怪异,慕容墨甩开茶杯就大喊道:“不好,他在茶里下了毒!”
听见这话,龙晴与龙吟二人立即抽出了寒剑。
风九霄连忙站起来摆手,怒斥慕容墨道:“你乱说什么?鬼医怎么会下毒害我们?”
她也并非是完全相信妙算鬼医,而是根据康齐羽教她的那些方法辨别了一下里面究竟有没有毒,得到的结果发现这只是普通的茶叶而已,味道也比宫中的要清淡甜香。
慕容锐脸色一沉,也放下了茶杯:“妙算鬼医,我们这一次到这里是有要事相求,希望你不要耍我们。”
“你们急什么?他们要的是这位姑娘,这位姑娘不去永生湖,小皇子自然不会有事。”妙算鬼医看着泼了的茶,啧了两声,十分惋惜,“小伙子,你实在是太浪费了,老朽这茶,可是比人参还要贵的。”
慕容墨与龙晴龙吟三人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妙算鬼医的套路。
康齐羽品过茶后立即站出来和解:“大家不要误会了,我师傅好茶道,自己种了这紫草茶,也希望来者能够品尝他种植的茶,我师傅是不会下毒的。”
“妙算鬼医,我朋友就是这样,疑神疑鬼的,希望你不要生气。”风九霄无奈地叹了口气。
妙算鬼医哈哈大笑了两声:“没事,老朽还不会和一个小孩子生气,既然你们这么着急,那么老朽也就进入正题了。”
听见他这么说,大家的表情都认真起来,尤其是风九霄,几乎是虔诚地看着他了。
“我知道你们这一次来的目的,为了救出那一位小皇子,是不是?老朽已经预知过了,这一次你们危险重重,永生湖妖孽纵生,而你的身世又扑朔迷离,永生湖的妖孽们无不希望你去到永生湖,接受祭祀,这样,就可以完成圣女的仪式了。”
妙算鬼医的话说得风九霄一头雾水:“什么圣女的仪式?”
妙算鬼医挑了挑眉:“怎么?你不知道你是这一届的圣女?”
“什么?她是这一届的圣女?!”康齐羽难以置信地大吼起来,“师傅,你没有开玩笑吧?”
看他这么着急的样子,风九霄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个当事人可都没着急呢:“什么叫圣女?什么又是圣女的仪式?你说清楚。”
“永生湖那个地方,你们真的了解吗?那里凶险万分,住着的都是古著居民,他们是天神的后代,拥有无尽的神力,有一条龙守护着他们,所以虽然自古以来都有皇帝想去剿灭他们,但始终都是有去无回。是吗?”
妙算鬼医看向慕容锐,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慕容锐点了点头,无奈至极:“是,这也是我不让她去永生湖的原因。”
“这年头还有龙?”风九霄听得咂舌,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我可不相信现在还有龙,土著人不也是人吗?你还没有告诉我圣女的仪式是什么。”
妙算鬼医无奈地笑了笑:“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他们每过一百年便会挑选出一个圣女来进行圣女仪式,仪式上需要一百头猪,一百头羊,一百头牛,然后把作为圣女的人绑在木桩上,同时杀了这猪牛羊,让它们的血流在祭祀用的铁盘上,铁盘缓缓转动,机关启动,圣女会被绞成肉酱,他们会认为圣女已经上了天,保佑着他们。”
晚晚几乎要被吓哭了:“还有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