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狸毛看了一眼排排站的众人,狭长的眼眸盯着晚晚看了几秒,接着说:“你们在干什么?抢劫?”
晚晚立即摇头:“不是不是,我们在找大夫,我们娘……主子生病了,要找大夫。”
“哦?”那人挑了挑眉,明眸皓齿一下子就击中了晚晚的心房,“我正好是大夫,要不,我给你们家主子看看?”
“真的?”晚晚立即朝那人走过去,却被一个保镖拦住。
“晚晚姑娘,你要小心,我看这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保镖警惕地看着银袍男子,挡在晚晚的面前不让她过去。
晚晚已经急得火冒三丈,用力推开那保镖吼道:“娘娘都已经疼成那样了,你们怎么还这样?你们武功这么厉害,畏畏缩缩的干什么?”
说罢,晚晚朝那狐狸毛走了过去,跪在了他的面前:“公子,求您救救我们家主子吧,我们家主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腹痛不止,很痛苦,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狐狸毛蹙起眉:“突然就这样?”
“是的,大夫,您跟我进去看看吧!”晚晚急得直擦汗,见那人没有反驳的意思,便立即牵起了他的手朝里面走去。
风九霄已经疼得昏厥了过去,身上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全部都汗湿了,头发被汗水紧紧地粘在身上,尽管已经昏厥,可眉头依然紧皱,晚晚的心都揪了起来。
“大夫,您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娘娘会变成这样?”
那狐狸毛走到风九霄面前,给她把了脉,紧接着又翻了翻她的眼睛,卡住她的喉咙检查她的口腔,晚晚在旁边看得惊心动魄,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一系列的检查之后,狐狸毛打开皮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纸包包着的药丸,走到风九霄面前,不顾晚晚的阻拦就给她吃了下去。
晚晚看见狐狸毛动作急速,看样子是个有功夫的人,不免担忧又后悔,她似乎也太大意了,要是这人要对娘娘有点什么威胁,那这药丸岂不是毒药?想到这里她立即大喊:“大夫,你给我们主子吃的是什么药?”
“放心,吃了这药之后,她很快就会没事了。”看着晚晚着急上火的样子,狐狸毛轻蔑地笑了笑,“你以为我给你家主子吃的是毒药?”
“不……不是。”晚晚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走近了风九霄,却见她的眉头渐渐地舒缓,看起来好像好受了一些。
“她现在正在恢复,是夜里受了风寒的缘故,你中午给你们家主子熬一只鸡,把鸡汤给她喝下驱驱寒就没事了。”
“风寒?主子怎么会受风寒……”晚晚锁紧了眉头。
“这我就不清楚了。”狐狸毛走出了里间,外面的那群保镖已经把人都给放了,他要了一壶酒猛灌着自己。
晚晚走了出来,同保镖们说了几句话,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金子朝狐狸毛走了过去:“公子,谢谢您救了我们主子的命,这是谢礼。”
狐狸毛豪爽地灌了一口酒,看着桌上的那一锭金子,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本公子看病从不要钱,看姑娘您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所以才舍身相救,你不用谢我。”
被他这么一说,晚晚的脸上火烧似的,低着头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里间。风九霄已经醒来,正在喝水,见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有些奇怪:“怎么了?像有人在追杀你一样。”
“主子,您现在觉得好些了吗?刚才你真是吓死晚晚了。”
风九霄郁闷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将热茶放在一旁:“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这么难受,我们继续赶路吧。”
“不行不行,娘娘,大夫说您是感染了风寒,又吃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加上这些日子您一直没好好吃饭,所以才会腹痛难忍,您一定要好好吃饭才行,中午晚晚给您杀一只鸡,好好给您吃一顿好的。”
“杀鸡?”风九霄哑然失笑,“你会杀鸡吗?”
在宫里晚晚做的也不过是服侍她之类的活儿,杀鸡这样的粗活儿晚晚又怎么会做?不过这些日子她的确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在夏府吃了一顿好的但也太杂食,一顿饱一顿饥,难怪会生病。
“我会学的!”为了娘娘的身体健康,她拼了!
风九霄忍俊不禁,腹中的疼痛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对了,你说大夫,在这种地方有什么大夫?”
晚晚如梦初醒,啊了一声说:“娘娘,您等一下,晚晚去请大夫进来。”
没过一会儿,风九霄看见一个脖间戴白色狐狸毛的颀长男人走了进来,鹅蛋般圆润的脸蛋,狭长的眼睛眯缝着,深邃的灰白色眼眸闪着狡黠的光。薄如刀片的嘴唇诱惑无比。
这人是大夫?怎么看都像是丽春院的牛郎。
“主子,这就是医治好你的人,呃,我还没有问他的名字。”晚晚疑惑地朝那男人看过去,“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独孤行。”
“好名字,公子,谢谢你救了我,不过看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这地方荒郊野外的……您怎么?”真是越看越有些可疑,难道是来这里发展他的牛郎事业?
“我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这里是必经之路。”孤独行手里摸着一条流苏,也十分疑惑地看着风九霄,“姑娘你又是为什么来这里呢?看您柔柔弱弱,也不像是本土人吧?”
“我也是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风九霄勾了勾嘴角,却有些意外,难不成他要去的地方是……
“永生湖?”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独孤行啧了两声,摇着头看着风九霄:“姑娘您身体那么虚,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身体不虚。”她咬牙切齿。
“得了吧,我是大夫,还看不出你身体虚不虚?姑娘,我看你虚成这个样子,还是赶紧回去吧。”独孤行摇了摇头十分不屑。
风九霄最恨别人小瞧他,正好这人又触碰了她的底线,她站起来用力一掌击出去,独孤行没有任何防备,直接从草屋飞了出去,风九霄冷哼一声,看着独孤行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
“姑娘,你的脾气要不要这么暴躁?实话实说也不行吗?就算你武功是天下第一,可是身体还是很虚啊,我没有说谎。”哎哟,真是痛死他了,这姑娘什么话也没有就直接开打了,他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风九霄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武功天下第一那就少废话,当心我一掌劈死你!”
独孤行又啧了两声,朗朗说道:“女孩子家,动不动就死啊死啊的,不好,不好,你啊,还是温柔点好。”
“不要你管。” “那姑娘,既然我们的目的地都是一致的,不如一起去永生湖如何?”独孤行见风九霄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因此笑盈盈地提着建议,又冲晚晚说,“小美女,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她叫小穗。”风九霄见晚晚正欲开口,立即挡在她面前说道,“小穗。”
“真是个朴实又好听的名字。”独孤行笑盈盈地点了点头,嬉皮笑脸让风九霄很是不爽,“那这位姑娘,你又叫什么名字?”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风九霄瞪了他一眼,肚子又开始唱起了交响乐,“晚……小穗,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小穗正脸红地看着独孤行,听见风九霄这么说,如梦初醒地点了点头:“好,主子您稍等,我现在就去找一只鸡。”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晚晚看着被抓来的那只鸡束手无策,酒馆的人正忙于生计,把炊具借给他们用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眼下她的的确确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独孤行吃着花生米一边喝着酒,看着晚晚拿着一只鸡吓得要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穗姑娘,您不是说要杀鸡吗?怎么又不杀了呢?”
晚晚尴尬地看着独孤行,心里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想了半晌她鼓起胆子拿着鸡朝独孤行走了过去:“那个……独孤行,你帮我杀鸡好不好?”
独孤行皱了皱眉,摆摆手:“不可不可,我从不杀生。”
“不杀生?可是你刚刚明明吃肉……”
“吃肉和杀生是两个概念,姑娘,请你拿着这只鸡离我远一点。”独孤行咧了咧身子,仿佛很怕这只鸡的样子。
晚晚歪了歪脑袋,从他的表情上来推断:“你怕鸡?”
似乎是被揭穿了,独孤行一下子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谁说我怕鸡了?本公子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一只鸡?你拿过来给我,我给你杀掉!”
晚晚大喜过望,连忙点头:“好,给你,你接着。”
独孤行看着那长着一身毛的鸡还是有点畏惧,畏畏缩缩地将那鸡接了过来,咳嗽了两声,自以为大功告成了,有些得意洋洋地看着晚晚:“怎么样?谁说我怕鸡了?”
“你不怕就帮我把它杀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