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娘娘保重,但在不久后的将来娘娘应该会见到皇上。”
“到时候再说吧。”她回应给他同样冷漠的目光。
看着黑一缓缓离开,风九霄心里的那颗大石却仍然没有落下来,她皱了皱眉对晚晚说:“我们立即回去!”
他们迅速地回到大院里,就看见慕容墨坐在大树下晒太阳,一脸优哉游哉的模样,风九霄火急火燎地走进去,揪着他的领子就问:“南南呢?”
“南南怎么了?”慕容墨同样是一脸迷茫,“你怎么了?”
“南南是不是被黑一他们抱走了?”说不急那才怪了,风九霄只是不愿意因为这个原因就被威胁回宫,她坚持了那么久的自由终于触手可及,她不愿意这么快就放弃。
“……没有啊。”慕容墨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
“是吗?那黑一怎么说他抓走了南南?南南现在在哪儿?”正巧这时奶娘抱着南南走了出来,风九霄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南南抱在怀里,仔细看了又看这是南南,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气愤黑一竟然骗她,要是刚才她不是一怒之下要伤害自己,否则黑一绝不可能放走她,难道刚才骗她就是要让她回宫?黑一也太阴险了。
“南南不是在这里吗?怎么?你们遇见黑一了?”慕容墨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低声问晚晚,“怎么回事?”
“我们出去的时候遇见黑一了,他说二皇子已经被他们带走了,要娘娘回去。”
慕容墨继而看向风九霄,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我就说了,慕容锐不可能放任你在外面,一定会来抓你回去的。”
“我绝对不可能就范。”抱着睡着的南南,风九霄咬牙切齿地说道。
而黑一他们,在风九霄的逼退下,离开了市集。
晴天仍然像一个八爪鱼一样挽着黑一的手蹦蹦跳跳地走着,想到风九霄刚才用那种方法逼退了他,黑一就一阵心烦,甩开了晴天的手,低吼道:“你不会好好走路?”
晴天被甩开,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可她再一次地贴了上来,眼泪汪汪地说:“我有好好走路啊,你干嘛突然发脾气?”
“你不要再贴着我了。”看见她水汪汪的眼睛,黑一叹了口气,径直朝前面走去,事情没有办好,他怎么回宫跟皇上交代?
“好嘛,不贴就不贴。”晴天低着头绞着手指,闷声跟在黑一身后。
黑一他们来到靠近皇宫城门口的一家客栈,走进去,店主一眼就认出了黑一,迎上来说道:“爷,您回来了?”
“再开一间房间。”他没有搭理,直接回到收账的地方掏出了一个碎银子。
“不好意思,爷,房间是真没有了。”掌柜的尴尬地笑了笑,“为什么要再多开一个房间呢?”
“就是,为什么要多开一个房间呢?我们两个住在一起不就好了?”晴天没脸没皮地笑了笑,挽住黑一的胳膊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我们先上楼了,你安排人弄点好吃的上来,记得要酒。”
掌柜的讪讪地笑了笑:“好的好的。”
回到房间后,黑一的脸已经黑得比包黑炭还要黑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如同雕塑,晴天坐在一旁绞着手指,偶尔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你……是皇宫里的侍卫么?第一侍卫是什么东西?”
黑一没有理她,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的脑子完全卡死了,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肚子气,却不知该怎么爆发,只好沉默。
“第一厨师就是最好的厨师,那你是第一侍卫,就应该是最好的侍卫咯?”见他不说话,晴天悄悄地凑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是不是?”
“你是谁派来的?”黑一突然站起身来,拎着她的领子就把她整个拎了起来,晴天没法做出任何反应,轻飘飘的她立即就离开了地面,脖子勒得通红。
“你……你干什么?”
“你是谁派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派来捣乱的?”黑一怒气冲天,但在看见她充血的脸色后手上的力量却松了一些。
晴天憋得说不出话,拼命地摇头晃脑,见状,黑一只好放下了她。
“咳咳!什么谁派我来的?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不是在丽春院看见我的吗?还能是什么?”面对黑一刚才的发疯,晴天吓得脖子缩了缩,畏畏缩缩地回答。
“真的?”
“我骗你干嘛啊!你以为我是什么奸细?我什么武功都不会,怎么做奸细啊,奸细的要求不是很高的吗?不仅要武功高强,还要会演戏,我会什么啊?”
听着她毫无章理的话,黑一皱了皱眉,一时之间无法回答她的话。
“我只是话多了点,你就怀疑我是奸细,那我不说话不就好了。”晴天揉着自己的酸痛的脖子瞪着黑一。
“你做得到吗?”黑一轻蔑地瞟了她一眼,这种与他生活中完全没有联系以后不会有联系的女人,有些打乱了他的生活,让他不知所措。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可以不说话。”晴天牢牢地闭上了嘴巴。
时间接近中午,晴天和黑一在房间里面面相觑,她突然想到黑一心烦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风九霄不愿意回去,转了转眼珠,她舔了舔嘴唇笑盈盈地说:“我帮你想一个办法,让你那位娘娘好好地回宫?”
“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的办法可多了,你要听哪一个?”晴天见他来了兴趣,立即坐在他的身边佯作熟络,“那个女人真是娘娘吗?我觉得她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那不是她本人,她贴了假面皮……这个不是重点,你有什么办法?”
“你先说说,你的那位娘娘和皇上有什么过节?”晴天一脸天真地看着黑一。
“因为一个女人他们吵架了,然后娘娘中途离开,在京城定居,就没有再回去过。”说起这个他就头疼,进宫后他不仅要安顿好那个‘风九霄’的起居,还要照顾重病的慕容锐,他简直成了伺候的佣人。
“这么有个性啊?”她瞪大眼睛,同时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既然这样的话,那劝说肯定是没用的,要跟她反着来,不如你劝皇上纳了那个女人为妃,说不定娘娘一气之下就回宫了呢?”
黑一简直觉得她说的是馊主意:“她与皇上的感情已经危在旦夕,现在你还要让皇上立另外一个女人为妃子,这怎么可能?你说话能不能靠谱点?”
“我说的哪一点不靠谱了?句句良言,娘娘既然是这么个性格的人,那我们都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逼她回宫,夺得她正宫娘娘的位置,难道不是吗?”见黑一摇头,晴天翻了个白眼大声反驳,“你们男人怎么会懂得女人的心思?而且我看你家皇上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娘娘嘛,要是这个娘娘在宫外住,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看她?”
“他重病在卧。”
“快要死了吗?”晴天挑了挑眉。
黑一稍有怒气:“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是快要死的话,你当然有另外一种办法可以用啊,就是苦肉计,你可以哭天喊地,说皇上就要死了,求娘娘回去看他最后一眼,保证不阻拦她再离开皇宫之类的。”
“这种保证不是我可以给的。”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晴天气得跳脚,几乎要敲他的脑袋,“你怎么就那么不能理解我的话呢?好话我们可以先说在前面嘛,等到她进了宫,看见皇帝那副样子,肯定会心软留下来的,到时候一切不都顺理成章了?”
“如果她不愿意呢?”
“那我们就只好用另外一招,回宫让你的皇上封妃,并且昭告天下了。”
这办法简直是在铤而走险,若是风九霄一气之下决定与皇帝断绝所有关系,那他岂不是成了罪臣?可眼下,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黑一渐渐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下午日头正暖,风九霄抱着南南在小院儿里晒太阳,晚晚坐在一旁给晚晚做着小鞋子,尽管风九霄说这些东西可以让下人做,但晚晚清闲的很,无事可做只好拿了针线。
院子里一天到晚都是干净的,简直能在地上打滚儿,槐树结的果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掉了一地,有的掉在风九霄的肩膀上,有的掉在石桌石椅上,槐花的香味散了整个院子。
高高的围墙外面,传来喧嚣的人群声,她们住在靠近闹市的地方,前来赶集的人不计其数,特别是每逢双数日子,人群更是记得走不动路。但她却享受这样的美好,当一个普通人,衣食无忧,远离宫中生活和喧嚣,每日与晚晚从街头逛到街尾,却不觉寂寞。
晚晚说她傻,放弃了皇贵妃那样雍容华贵的日子,却来到这京城清闲下来。她却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傻,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在宫里呆了那么久,许多人早被利益熏心,她却仍然崇尚这那一份自由,尽管宫中有她爱的男人,可外面的世界更吸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