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的脸立即飘上两朵红晕，道：“娘娘，他还好，还问娘娘安呢。”
风九霄点了点头，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那就好。”又问，“纯常在的病怎么样了？”
晚晚楞了楞，有些难言，“娘娘，齐羽最近也很苦恼，不知是怎么回事，起初治纯常在时，纯常在好了一些，也能走动了，可这两日又不见好了，又躺在床上了，也不知到底能不能彻底好过来，今天我也问了齐羽，齐羽也没个准话。”
“怎么回事？药不管用了？”风九霄立即就转移了注意力，她一直都是很信任康齐羽的，纯常在的病眼看着就要好了，怎么能突然又不好了？
“我也不知道。”晚晚苦恼地低下了头，“纯常在的病又一日地不如一日了。”
“她前几日身体好着，还来报了名单呢，怎么突然就……”想到这里，风九霄的右眼皮跳个不停，总是觉得不妥，“我得去看看她。”
“娘娘……”晚晚立即拽住了她，“您晚点儿再去吧，我刚才去瞧了她，她刚睡下了，要看，也得等下午了。”
风九霄斟酌着点了点头：“那成，下午我去瞧瞧她。”
与晚晚说了一会儿，风九霄累了，就在床上躺下了。
晚晚收拾了降霜宫里的东西后，又去书房求见皇上，黑二一人守在门口，面对她的软言软语，几乎要被她降服。
但理智还在：“晚晚姑娘，真的不行，皇上已经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接见，估计正在忙着呢。”
“娘娘的事他也不管了么？”晚晚几乎是要哭了，她从来没见过风九霄大哭，更没见过她哭得如此悲痛，“娘娘的情绪很不稳定，皇上也不管么？”
“娘娘怎么了？”黑二连忙问，皇上自打从外头回来，就一直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不允许任何人来见，自己也不出去，这可急坏了他们这些个当奴才的，黑一也不在，他也拿不定个主意。
“哎！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到底让不让我见皇上？”晚晚怒目瞪着他，“皇上可是记挂着娘娘的，娘娘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你我都承担不起！”
黑二犹豫不决，一方面是受了她许多恩惠的皇后娘娘，另一方面则是无法背叛的主子，哪一边都不好惹，他又被夹三明治了。
“我可要喊了！”晚晚见他拿不定注意，就朝书房里面大喊道，“皇上，皇上！您不管皇后娘娘了么？皇上！”
“晚晚姑娘，你别在这嚷嚷行吗？皇上最讨厌嚷嚷，你就不怕他一气之下……”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说！”晚晚鼓足了勇气朝里面大喊，“皇上，皇上您听我说一句话吧！”
“吵吵什么！？”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吼声，晚晚怔了怔，旋即得意洋洋地瞪了黑二一眼，“皇上，是晚晚，晚晚找您来了！”
慕容锐走出了书房，睡眼惺忪地看着站在门口焦急不休的晚晚：“怎么了？吵什么？”
“皇上，奴婢有话跟您说！”
“是不是你家主子让带话？说朕要是纳妃就怎么怎么样？”慕容锐一脸坦荡地看着她，“你倒是回去帮朕带一句话，这夏荷，朕是纳定了！”
晚晚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慕容锐：“皇上，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皇上难道不爱皇后娘娘了吗？为什么要这样？”
“朕是皇帝，纳哪个女人为妃，难道还要征求你们的同意？”慕容锐心烦意乱地看着她，“朕已经下定决心了，就这样，你们不用多说了。”
“皇后娘娘在降霜宫大哭，奴婢从没见过皇后娘娘这么伤心，皇后娘娘还说了，要是皇上执意纳夏荷，就和皇上恩断义绝。”晚晚难以置信，短短的半个时辰，他们之间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夏荷真有那么好吗？居然让一向相亲相爱的风九霄和皇上之间搞得如此僵持。
慕容锐微怔，旋即嘴角逸出一丝嘲笑：“你回去吧，朕想休息，别吵得朕心烦。”
“就算皇后娘娘永远消失不见，皇上也不会在乎么？”
“晚晚，朕问你，如果康齐羽再纳妾，你怎么办？”他突然转身看着她，这个小丫鬟也真够大胆的，竟然不顾他皇帝的身份，公然和他说这些话，也不怕他一气之下砍了她的脑袋吗？
就连一旁的黑二也为晚晚捏了一把汗。
晚晚咬了咬下唇，说：“齐羽说他除了我终生不娶，就算娶了我，也绝不会纳妾。”
“如果他非要纳妾呢？”
“那晚晚便不嫁他！”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很好。”他点了点头，有些震撼，风九霄身边的人可真是不一样，一个个倔得像头牛，“你回去吧，朕知道了。”
“皇上知道什么了？”
“晚晚，你跟着你家主子久了，是不是也忘记了分寸？”慕容锐的眸泛着冷光，盯着晚晚看时，她只觉得心里一阵寒意袭来，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奴婢知错了。”晚晚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她在心里嘟嘟囔囔地想，每次说不过她和风九霄的时候，慕容锐就会拿出这一招来唬她们，她才不怕。
“朕看你是一点儿也没有知错的样子，要不要朕罚康齐羽去边区给那些正在打仗的士兵们看病？”见晚晚一脸的不服气，慕容锐勾了勾唇角，他就不信了，还治不了这个小丫头。
一听见康齐羽她就慌了，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只见他一脸坦然满不在乎，仿佛是真想把他发配到边区：“这怎么可以？康齐羽是宫里的太医，是给皇上皇后诊治的太医，皇上怎么可以把他发配到边区？”
“怎么不可以？晚晚，你忘了朕是皇上？朕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慕容锐坐回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着她。
偶尔逗逗这个容易着急上火的小丫鬟倒也是件好玩的事。
晚晚终于明白了风九霄为什么会对慕容锐生这么大的气了，他总是会挑别人的刺儿，很容易找到别人的软肋然后狠狠地按下去，然后心平气和地看着别人痛苦，还会问一句‘你怎么了’？怪不得风九霄这么生气，都是被他逼的。
她咬着下唇不说话，盯着慕容锐的脸直看，过了许久才说：“奴婢胆敢问皇上一句，皇上是否还要纳夏荷为妃？”
“当然不是。”他立即否决，看着晚晚突然变得欣喜的脸。
“再怎么说，也应当从答应封起，一上来就封妃，朕怎么同嫔妃们交代？”
晚晚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也不知是谁当时说只爱皇后一人，且永不再封妃，现在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然要封一个低贱的舞女为答应，她虽没有身份歧视，可那舞女夺了她‘姐姐’的宠爱，她自然不会喜欢。
“你还有事吗？”
“希望皇上不会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说完晚晚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晚晚走后，慕容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坐了许久，半个时辰过去，他传小路子进来，冷冷说道：“封碎舞阁夏荷为答应，赐天琴阁，不必参加歌舞节了。”
小路子怔了怔，抬起头看他：“皇上？”
“怎么，连你也要数落朕吗？”慕容锐投去一道凌厉的目光，小路子立即被吓得不敢抬头。
“奴才不敢。”
“那就去宣旨。”慕容锐的手指轻轻地敲在橡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叩叩’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巴掌，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
“奴才这就去。”虽然闹不懂皇上怎么又突然要封一个舞女为答应，但皇命不可违，小路子还是退了出去。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慕容锐要封舞女夏荷为答应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降霜宫内，晴天潋滟，柳树和槐树在微风的吹动下微微飘扬，夏天的柳树已经满是嫩叶，十分可爱，风九霄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仔细想了想，的确是她的不对，慕容锐只是扶了夏荷一把，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若是她逼得他太紧，弄巧成拙就不好了。还是去看看他吧。
正当她放下书打算离开降霜宫时，晚晚表情阴霾地走了进来，连她要出降霜宫都没有发现。风九霄蹙眉，走到她面前挥了挥手：“晚晚？”
晚晚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楞楞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风九霄：“娘娘……”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娘娘……”她从皇上书房回来不久，就听说了皇上要立夏荷为答应的消息，顿时又气又难过，知道瞒也是瞒不住的，便说，“娘娘，皇上他……”
“他怎么了？”见她说话吞吞吐吐，风九霄也急了，“你倒是说清楚，关键时候怎么结巴了？”
“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团儿从外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行了个小礼便说，“皇上封了那碎舞阁的舞女夏荷为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