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名叫彩杏,是纯常在宫里的,皇后娘娘,团儿姑娘抓错人了,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什么不是你?你知道本宫抓你是为什么吗?”风九霄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彩杏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尖嘴猴腮的脸让风九霄看了就厌恶。
“别装蒜了,我刚才明明看见你和林太医两个人拉拉扯扯的,那东西都被我拿过来了。”团儿伸出手来,将一个包裹递给了风九霄。
风九霄迅速地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包中药,她瞪了一眼彩杏,用力拔掉林太医嘴里的破布,举着中药厉声说:“这是什么?”
林太医瞪着风九霄没有说话,风九霄气得从腰间拔出一根细针在林太医的面前晃了晃:“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林太医一看脸就变色了:“皇后娘娘,微臣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这东西微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不承认是吗?”她突然阴笑了两声,将林太医的手指拿了出来,将那根针放在他的手指上,“你应该知道这根针上面的剧毒,一旦这根针刺进你的手指,你的整个手都会瘙痒无比,你应该知道的。”
“皇后娘娘,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林太医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手指已经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皇后娘娘,您到底想做什么?”
“本宫只是想知道这包裹里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药!”林太医终于熬不住,主动承认道,“那里面都是药,给纯常在吃的药,皇后娘娘您想知道什么微臣都告诉您。”
“康太医已经负责了纯常在的病,你给她吃的是什么药?”风九霄将那包药递给了康齐羽,“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康齐羽一看就明白了,他沉着脸说:“这药就是让纯常在的身体形成抗体的东西。”
“好啊,林太医,你们这些太医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还敢阻拦康太医为嫔妃治病,若是耽误了纯常在的病情,你有几条命够赔的?”
被风九霄这么一说,林太医也有些害怕了,他摇着头说:“皇后娘娘,微臣不想害小主,只是……只是康太医他太过分,一口咬断能够治好小主的病,微臣少说也在太医院任职上十年,怎么能被一个刚刚上任的太医打败?”
“所以你就害纯常在?”风九霄的语气提高了三个语调。
“微臣没有害纯常在,只是让常在的病没有那么快好而已。”林太医仍然不依不饶地反驳。
“你要本宫去请皇上过来吗?”风九霄侧目又去看了一眼康齐羽。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说:“这药一旦停了就没事了,不是很严重。”
“嗯,那就交到刑部去吧。”风九霄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那丫鬟,“卖主求荣的货,打发到暴室,死了再放出来。”
那丫鬟顿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是一时糊涂,奴婢真的是一时糊涂,皇后娘娘放了奴婢吧!”
“放了你?不可能。”风九霄挥了挥手,让团儿带她去暴室。
林太医依依呀呀地也被抓走了,风九霄叹了口气,从那包药里拿出了一些药来看,皱了皱眉:“这些药停了就没事的吧?那纯常在的病情应该能很快好咯?”
“是的。”康齐羽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这件事交给微臣来办吧,您先回去主持大局。”
“说的也是,本宫还得回去。”风九霄点了点头,与宫女太监们一同回到了怡花园。
慕容锐对她离开那么久很不爽,低声问:“都第三支舞了,你去哪里了?”
“你管我去哪里。”她嘀嘀咕咕道。
“是不是和康齐羽一起出去散步了?”
风九霄扭头瞪着他,他的话让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火大,怎么总是怀疑她和康齐羽之间有什么呢?明明就如青菜豆腐一样清清白白,怎么她从慕容锐的眼神里看见的却满是怀疑?她没有冲他发火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
她扭过头不去搭理他,但慕容锐的病似乎好了些,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挫越勇,捅了捅她的胳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受不了他的质问,风九霄只好说:“去办事了,你别问。”
“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朕?”这时他端出了皇帝的架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朕绝不轻饶你!”
风九霄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轻饶我?你能怎么不轻饶我?我可告诉你,我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我自己。”
“那是为了康齐羽?”他又断章取义起来。
“不是,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风九霄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开始认真看舞台上的戏,这时她发现,露贵嫔和静贵人二人消失不见,她想应该是去后台换舞衣了吧,为了避免主持中断,她起身便去后台。
舞台帘布的后面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封闭式后台,足有她的一个房间大,里面放置着舞女们更换的衣服首饰和化妆品,她进入之后,里面一片嘈杂,露贵嫔正冲着静贵人大吼,而静贵人一脸淡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露贵嫔,见风九霄进来之后,表情更为悠然。
露贵嫔吵得满脸通红,像刚被热水煮烫过一般,风九霄走到她面前,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舞衣,厉声道:“在这里吵什么?不知道快开始了吗?下一个是谁?”
“是臣妾,可静贵人不给我衣服!”露贵嫔气冲冲地看着风九霄,将对静贵人的怨气全部撒在了她的身上,“皇后娘娘,如果静贵人不给臣妾衣服,臣妾就无法演出!”
“这话倒好笑了,舞衣不是你们自己选的吗?你怎么说精贵人不给你衣服?”风九霄知道,静贵人一向不喜也不屑与别人争,所以这件事肯定不会是她的错。
露贵嫔指着静贵人的鼻子道:“选舞衣那一日她便选去了臣妾最喜欢的衣服,现在也不肯借给臣妾穿,您看这像话么?”
“露贵嫔,你的话可信度有点低。”风九霄调笑着说,“你说静贵人夺了你的衣服,可这宫里谁不知道你一向横行霸道,夺东西谁能抢得过你?你赶紧穿了你自己的衣服上台吧。”
“不行,皇后娘娘,那件舞衣明明是属于臣妾的,它和臣妾的舞蹈最配!”
“露贵嫔,不是臣妾不肯给你,而是你最近发福了不少,这舞衣你根本塞不下去。”静贵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拿过自己的舞衣在她的身上比了比,“很明显就可以看出来,衣服和你根本不搭。你穿上也受罪。”
“静贵人说得没错,后宫里没有比她更瘦的了,静贵人穿这件舞衣刚好合适,你何必要去争。”风九霄听着外面的乐声,似乎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因此她急急地拿起露贵嫔的衣服,低吼道,“本宫可警告你们,本宫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上一首曲目快要结束了,接下来你们谁上,快给本宫一个明话!”
“当然是臣妾去了,但那舞衣臣妾必须得穿上。”说着露贵嫔便要去夺静贵人的舞衣,却被风九霄五两拨千斤地推开来,“别在这闹腾,就穿你自己的衣服,要么穿上出去,要么本宫就撤掉你的舞蹈!”
露贵嫔瘪了瘪嘴,泱泱地说:“这舞衣根本不好看,臣妾就算跳得再好也没办法发挥出这舞蹈的美丽。”
“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只要舞蹈跳得好,就算穿着素衣也能够倾国倾城,露贵嫔,我看你是不想表演了,那就让静贵人先跳。”说着风九霄就要往外走,却被露贵嫔猛地抓住。
“真是的,那也只好这样了。”露贵嫔不情不愿地拿过衣服走进小房间穿上。
静贵人冷眼旁观,见露贵嫔进入了小房间之后,她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笑,拿起自己的舞衣就走进了另外一个小房间。
风九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这时,团儿从外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伏在她耳边说:“皇后娘娘,彩杏跳河自尽了!”
“什么?”她大吃一惊,不可置信,“你怎么没有看好她?”
“走到河边的时候她的力气突然大得惊人,奴婢没有思想准备,就看着她一头扎进了湖里,太监们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团儿自责不已,脸上又流露出悲伤的神情,“咱们谁不知道娘娘您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定也不是存心想要她死,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现在呢?处理了没有?”她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人死不能复生,她还是先想好如何处理日后的事好了,宫里死一两个宫女虽是常事,可也不能不明不白地死了,她还得好好筹谋。
团儿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已经封口了,可奴婢就怕被太监们说漏了嘴,到时候一点儿原因也没有。”
“原因?多得是,和林太医私自交接,谋害自己的主子,罪名可多着呢。”她稳稳地笑了笑,“行了,叫人去把尸体扔了,能不说就尽量不要说了。”
团儿抿着嘴点了点头,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