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们,拖累了娘娘。”晚晚低顺下眉眼,叹了口气。
“要是霄儿听见你这么说,又要骂你了,说什么责怪不责怪的,你既是她的干妹妹,康齐羽亦是我们的亲人,亲人受连累,我们没有不帮的道理。”
晚晚抬头去看他,又是疑惑又是感激:“太子殿下,有一件事情晚晚始终不明白——”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皇后这么好?”
“嗯……”
“你相不相信上辈子?”
“诶?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你们上辈子也认识吗?”很奇怪的说法。
“我们上辈子不仅认识,还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这辈子我对她好是应该的。”
晚晚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抿了抿嘴:“我也相信有上辈子的,我和齐羽,唔,大概是上辈子的孽缘。”
慕容墨笑了笑,没再说话。
没过一会儿,他便去了金曦宫,正赶上用膳的时候,太后和精灵二人围着大圆桌坐着,乌木雕刻的圆桌尊贵而优雅,摆放着精致的珍稀菜肴,两个人吃这么多的菜显得有点儿落寞,旁边十个宫女伺候着。
慕容墨的到来使太后很是惊喜,她冲他招招手:“快过来坐,算你有孝心,来陪本宫用膳。”
他笑着在太后的身边坐了下来:“有精灵陪着你还不够,孙儿陪不陪都无所谓了。”
“本宫当然是希望儿孙膝下满堂,这金曦宫整天空落落的,有什么意思?”太后摇了摇头,这时候宫女添上一碗饭,慕容墨饿极了,拿起来就往嘴里扒拉。
“你是太子,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不要狼吞虎咽的。”太后一巴掌打在慕容墨的头上,轻声呵斥道。
“就像皇后娘娘一样。”精灵笑嘻嘻地说道。
“说什么呢?”慕容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许你说皇后的坏话。”
“怎么了嘛,我又没有说皇后娘娘的坏话,只是说她吃饭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狼吞虎咽嘛。”精灵撇了撇嘴,很不乐意,“你干嘛那么护着皇后?她是你什么人呀真是的。”
“她是皇后。”慕容墨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许你说她的坏话。”
“不说就不说。”她翻了个白眼,开始扒饭。
太后见慕容墨极力维护风九霄,很是不悦,拍下筷子认真地问:“墨儿,你觉得皇后怎么样?”
“很好啊。”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
“那你觉得是皇奶奶好,还是皇后好?”
这个选择题看起来比较困难,慕容墨放下了筷子,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紧锁着眉想了想:“皇奶奶干嘛这么问?让孙儿很为难诶。”
“很为难吗?”这可不是太后期待听到的答案。
慕容墨嗯嗯了两声,用筷子扣着碗边儿:“这个问题有什么为难的,当然是皇奶奶好了。”
太后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揉了揉慕容墨的脑袋:“墨儿最有孝心,快吃吧。”
“对了,皇奶奶今天不是叫皇后过来问话吗?是有什么事?”吃着吃着,慕容墨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她私自放了本宫囚禁在苦役坊的宫女,所以本宫叫她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慕容墨奇怪地看了太后一眼,咧了咧嘴角:“皇后没这么大胆吧?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有什么隐情?苦役坊的嬷嬷说皇后态度很恶劣地把莺儿给带走了,莺儿犯了事儿,被皇奶奶关进了苦役坊,皇后去苦役坊把莺儿放了出来,这不是让皇奶奶没面子么?”精灵很不满地看着慕容墨,他对风九霄的包容让她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舒服。
“你怎么跟皇兄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一样烦人?”慕容墨扭过头重新审视着精灵,他以前还没发现她还这样牙尖嘴利,她眼睛里的那股可爱劲儿也全都消失了。
精灵见他这样说自己,一张圆润的脸蛋气鼓鼓地:“我哪儿有?我说的是实话,皇后娘娘这一次做的太不对了嘛。”
慕容墨紧皱起眉头,凌厉地看着她:“就算皇后娘娘做得再不对,你也不能这么说。”
精灵吐了吐舌头,委屈地看向太后娘娘,扯了扯她的广袖撒娇道:“太后娘娘,您看太子哥哥,总对我发火。”
太后听着慕容墨的这一番话,心下也不是滋味,也不知为何慕容墨就是特别护着风九霄。她便沉声说道:“墨儿,皇后是外人,精灵是自己人,你怎么好帮着外人说自己人的不是?”
“皇奶奶,我是帮理不帮亲,皇后把莺儿带走的这件事我不太清楚,但以前皇奶奶是很喜欢莺儿的,苦役坊那是人呆的地方吗?皇奶奶怎么说关就把她给关进去了呢?莺儿以前伺候过皇后,皇后念着昔日的情分,去把莺儿放出来,孙儿认为也是在情理之中。”
精灵的头昂得高高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莺儿是做了什么惹皇奶奶这么生气的,而且皇后放人之前也不跟皇奶奶请示一下,完全不把皇奶奶放在眼里。”
“的确,皇后和莺儿是有感情,但本宫和莺儿就没有感情了?莺儿这样大胆,放走了牢里的重犯,本宫怎么能不生气?就是想把她关进苦役坊去受受苦,谁知道皇后竟然把她给领出来了,这让别人怎么看本宫?本宫难道就一点威信也没有了吗?”
“莺儿放走了牢里的重犯?”慕容墨惊讶地睁大眼睛,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才放下瓷碗,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皇奶奶,可否告诉孙儿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康齐羽的事,太后是一点理也没有,她佯作困倦地摆了摆手说:“算了,不说了,既皇后执意要跟本宫作对,那就作吧,本宫现在老了,没权利了,管不了她们了。”
“不是的,皇奶奶,皇后一向很敬重您,向来都是尊敬有加,这一次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本宫也是这么想来着,所以传皇后过来问上一问,谁知道皇后并不过来,还称自己病了。”
慕容墨莞尔一笑,解释道:“皇奶奶,皇后的确是病了,孙儿在她的降霜宫呆着时,得知她得了风寒,现在发烧发得十分严重,昏迷不醒呢。”
“请太医去瞧了么?”
“瞧了,可奇怪的是,康太医已经消失许久,只好找的太医院的王太医,王太医医术不高,所以孙儿很是担心。”
太后点了点头,将这位王太医悄悄地记了住,又揉了揉慕容墨的头,和蔼可亲地说:“墨儿,你没事多用功在学习上,不要总是往降霜宫跑了。”
“是。”
从金曦宫离开,慕容墨辗转去了皇帝行宫,他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慕容锐了,现在风九霄病成这副模样,慕容锐应该知情,也应该承担责任。
顺着鹅卵石小路走了一段时间,他来到行宫处,与往常不同的是,行宫门口少了黑一和黑二的把守,空空如也。他垫手垫脚地走过去,轻轻地退开了行宫的大门,这时,他听见里面一阵奇怪的声音。
是女人的娇嗲?可空气中的暧昧让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他冷笑了两声,猫着腰溜了进去。
那声音越来越近,透过薄薄的亮纱,他看见地上落了一地的衣物,鹅黄色的宫装上绣着天鹅的图案,随着逐渐走近,他看见一双绣花鞋随意地踢在两边,这时整个行宫已经被女人急切的娇喘所充斥着。
他抬起头,看见两具赤裸的身体在一起互相纠缠着,男人正是慕容锐,女人则是夏答应。夏答应薄弱而白皙的身体被慕容锐紧紧地束缚着,他们的身下是金色绸缎铺成的大床,两个人浑然不知恬不知耻地纠缠着。
“皇兄真是好兴致。”他见了此状也不慌不忙,只是一股怒气在他的胸腔里徘徊着,他勾了勾嘴角,背着手看着大床上突然惊得弓起身来的夏答应。
慕容锐也浑然不知他的到来,直到慕容墨说了话,他才缓缓地从夏答应的身体中抽离,拿过一旁的袍子裹了起来:“皇弟,你兴致也很不错,偷偷摸摸地来朕这行宫打断了朕的好事。”
“偷偷摸摸?”他夸张地挑挑眉,眼角的余光瞥见夏答应满面羞红地躲在慕容锐的身后,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来,“皇兄这行宫一没侍卫,二没锁门,怎么能叫偷偷摸摸的呢?我这是光明正大地过来的。”
慕容锐身后的夏答应已经穿好了衣服,颤颤抖抖地站了起来,冲他行了个礼:“皇上,臣妾……臣妾先走了。”
谁知道会在皇帝行宫被目睹了个正着呢?夏答应羞也羞死了,要是太子再往外这么一说,她自杀个几百回也是不够的。
慕容锐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笑盈盈地说:“你走什么?朕允你走了吗?”
她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身体滚烫,可被拽着也不敢违抗,只低着头不肯说话。
“皇帝还真是不知廉耻,当着臣弟的面也敢如此,真是昏君。”慕容墨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气了,风九霄正病重,他却在这里与妃子偷欢,还当着自己的面如此放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