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角落处的静妃有些落寞,这妃子的称号是自己为皇上挡箭挡下来的,那一次她伤了身子,太医说她终身不能受孕,现在看见夏答应有了孩子,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太后嘱咐完太医之后,便和嫔妃们一起离开了夏贵人的住处。慕容锐也准备离开,重回降霜宫,却被雪贵嫔叫住。
“皇上,您不陪夏贵人吗?”雪贵嫔今天穿得微厚,初秋的天气,她穿了素白色的长袖宫装,还披了一件厚厚的皮毛大衣,说话时声音微微沙哑。
他倒是注意起她来:“你生病了吗?”
雪贵嫔微怔,不以为然地笑笑:“最近天气转变得太快,所以臣妾嗓子有些不舒服。”
慕容锐挥了挥手,把小路子给招了过来:“你现在去吩咐厨房,熬一碗银耳雪梨冰糖水给雪贵嫔喝。”
“是。”
“不用了……皇上……”雪贵嫔立即摇头,表情躲避不及,“臣妾没什么事,臣妾先走了。”
她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弄得慕容锐却是莫名其妙,重新走进内室一看,夏贵人已经睡着了,他便吩咐了宫女太监们好好照顾夏贵人,接着就重新回到了降霜宫。
降霜宫里已是一片混乱,风九霄喝了酒大发酒疯,抱着北北摇摇晃晃地看花儿,团儿和晚晚两个人担心地站在两旁,想趁机抱走北北,可风九霄怎么都不肯放,笑着逗北北说:“你看,这花儿漂亮么?这是你云儿姐姐最喜欢的花儿……”
“娘娘,您喝多了,真的喝多了,快把三皇子放下,你这样实在太危险了。”团儿不停地跳起来去够三皇子。
康齐羽正在一旁熬药,慕容墨在一旁低声说着什么。慕容锐刚进降霜宫大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禁蹙眉。
“皇后,你们在干什么?!”他厉声低吼着,走到她的面前,利用身高的优势一下夺去了三皇子抱在怀中。“你太放肆了,喝醉酒就拿三皇子的命开玩笑吗?”
“不是的,皇上,娘娘只是抱着三皇子看花……”晚晚在一旁低声辩驳,“皇上走后皇后娘娘喝了太多酒,所以才……”
“算了,不用多说了。”慕容锐轻声安慰着受惊的三皇子,皱着眉看着风九霄,“宫里的哪个女人像她这样?简直像个疯女人!”
“疯女人?!”风九霄提高了语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趁着酒劲儿,她指着慕容锐的鼻子,摇摇晃晃,“你说宫里哪个女人像我这样?是啊!是没有女人像我这样!慕容锐,你以前还说只喜欢我这样的,你忘了你那时候说喜欢我的原因了?你说就因为我与众不同你才喜欢我的!现在你嫌烦了是吧?”
“朕没有。”看着她扭曲狰狞的面容,慕容锐心下黯然,想不通他心爱的女人竟然变成了这样的‘泼妇’,尽管心中对她仍有爱怜,但现在却全然被怒气包围着。“风九霄,你看看你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你既是皇后,今日夏贵人有喜,你不去也就罢了,还在这里闹什么脾气?”
风九霄一阵头晕,好在被团儿及时扶住:“娘娘,您没事吧?”
慕容锐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罢了罢了,朕也不必和一个醉妇计较,她都醉成这样了,你还不扶你们主子进去?”
团儿圆儿大惊失色,立即把风九霄给扶进了内室的房间里。
晚晚看着风九霄被扶进房间里,又见慕容锐脸色很沉,便低声劝道:“皇上,今天皇后娘娘喝多了,所以才会说些胡话,您不要放在心上,皇后娘娘平时很大度的……”
“她大度的时候倒是大度,不大度的时候,就连朕瞧别的女人一眼,她就能吃上好几天的醋。”说起这个,慕容锐自己也笑了,这气就立即烟消云散了。
“皇后娘娘是喜欢皇上,在乎皇上才会如此,若非这般,她又怎么会吃夏贵人的醋呢?”
慕容锐摆了摆手在椅子上坐了下去,慕容墨也喝得满面红晕,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不耐烦地看慕容墨一眼,吩咐旁人将慕容墨送回太子宫去。
“你们也早早歇着吧,乱成这副样子,明天不知还走得了走不了。”慕容锐将怀里的三皇子交给奶娘,“你们好生照看着两位皇子。”
说罢,便离开了降霜宫。
晚晚失落起来,原以为慕容锐会在降霜宫留宿,却不想皇后醉成这样,根本无法侍寝,今晚,也不知道他会在谁的宫里留宿,明天皇后听见了消息,又该生气了。
不过仔细想来,皇后最近的脾气大了许多,性子太烈,总是和皇上吵架,再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
很快,降霜宫里就趋于平静。康齐羽和晚晚回到房间里休息,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晚晚深表忧虑:“娘娘最近太爱发脾气,你觉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我把过脉,娘娘是生产过后气血太盛,但却五内郁结,两股气相冲,导致皇后娘娘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气,所以一被激怒才……”
“那你得给娘娘熬药啊!”她还以为皇后只是产后月子期间没坐好,所以才会总发脾气,现在听康齐羽这么说,实在严重。
康齐羽紧锁着眉,也苦闷不堪:“我是一直在研究治这种病的根本药物,但现在还没什么结果,只能先给娘娘吃治标的药,但是药三分毒,既只能治本,还是不吃为好。”
“那娘娘这样子总是不好,总是和皇帝吵架,也总要治一治啊。”
“晚晚你明天只能多奉劝奉劝她,让她尽量克制为好。”
晚晚愁眉苦脸:“说的容易,娘娘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最近皇上不知是不是也真的和娘娘相处太久,感情淡了,总是和皇后计较,也不如以前宽容大度了。”
康齐羽点头:“皇上毕竟是皇上,你无法指望他对娘娘有太长时间的专心。”
“那你呢?”晚晚莞尔看向他,挽住了他的手臂靠在他胸口,“皇上之前也是十分喜爱娘娘的,现在对娘娘这样不耐烦,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我说千百遍对你是真心,你也不肯相信,不如让我用时间来证明。”他轻轻地圈住她的身子,轻咬着她的耳垂。
她满面娇羞,钻进康齐羽的怀里去嬉笑着。
夜,已深。繁星闪烁,宫里一盏盏橘黄色的路灯渐渐地熄了,陷入一片静谧的氛围之中。巡逻的太监也带领着两个小太监,提着一盏小灯笼到处看着,同样安静。
而在皇帝行宫的房顶上,此时猫着腰站着一个黑衣人,无论从身材和体格来看都是个女人,此时正静静地行走在斜坡屋顶上,面罩上方的眼睛显得格外地明亮。
黑衣女子纵观了一眼行宫,在发现没有侍卫之后,纵身一跃,身轻如燕地落在了地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仅是扬起了一些灰尘。她继续冒着腰前行,正室的门没有关,她轻而易举地走了进去,穿过被风吹的扬起的薄纱,走到了慕容锐的面前。
他侧躺在软榻上,在女子到来时缓缓地睁开了眼,声线慵懒得好似刚刚睡醒,天知道他根本没有睡着:“怎么这样晚?”
“皇上,您以为您宫里的戒备就那么不森严吗?我可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出来的呢。”女人拿下面罩,露出了一张对于慕容锐来说熟悉非常的脸。
他依然侧躺着,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眯着眼睛看她:“皇太后现在怎么样了?”
“皇太后已经好多了,皇上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好皇太后。”
“朕还得去派你做一件事,你去永州,找到私下交易明火的场所,再来告诉朕。”
“这种事情还要小女子我去做,皇上直接让军队们去搜寻不就可以了吗?”叮铃有些郁闷。
“朕自有朕的决断,你照做便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叮铃勾起唇角,扬起一个妩媚的笑容:“小女子我这一生只为求财,小女子我冒着这么大的生命危险,保护皇太后,还要为皇上办事,我们原本说好的赏金,可要增加了。”
慕容锐觉得她很是有意思,上次与她进行交易,她提出的要求不是做他的妃子,而是要一大堆的钱财,这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这点钱朕不会舍不得,只要你把事情办好了,想怎么样都可以。”
“唔,我只要钱。”叮铃点点头,走到他面前上交了一件东西,“我找到了这个东西,你看看。”
慕容墨接了过来,剥开包裹在上面柔软的金色绸缎,那东西就如此显赫地呆在他的手心里,他的脑子一下就炸开了,手微抖起来,过了半晌,才将那东西紧紧地攥在手中,低声道:“你在哪里发现这东西的?”
“就在城里,我觉得这东西应该能助你一臂之力,我很了解以前的古兵器,这是古兵器中一件重要的元素,我觉得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