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锐!”太后叫出了他的全名,说明她现在已经非常生气了,“你已经有一个好妻子了,你的好妻子帮你养大了两个孩子,你虽然给了她皇后的名分,但却再没宠幸过她,她是你的妻子,不是别人的妻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母后,儿臣的事情就让儿臣自己做主吧。”
“不行,我告诉你,你如果敢让那个女人做南夏的皇后,哀家就死在你面前!”太后信誓旦旦,仿佛他一开口说不,她就立即寻死似的。
慕容锐等了近乎快十年的时间,才将自己的母后从冷宫里弄出来,现在听她说这种话,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母后,求您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你不要做出让哀家生气的事就好!”
“儿子至始至终喜欢的只有她一人,如果不能同她在一起,儿子宁愿不当这个皇帝。”
“你——”太后气结,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你连你的母后都不要了?”
“母后不要让我做这种抉择,这四年里,儿臣没有一晚宠幸过皇后,母后也应该就能知道儿臣的决心,儿臣非黛儿不娶。”
的确,这四年里,慕容锐对林恋雪一点感情也没有,虽给了她身份,却没有与她有夫妻之实,因此这四年里,林恋雪也一直都没有怀上过孩子。
太后沉默了,慕容锐的话让她无话反驳。
过了半晌,她说:“不管怎么样,皇后这几年里对两个小皇子怎么样,你是知道的,你已经有一个月都没有去看她了,今晚去看看,好么?”
“去了又能怎么样?同床异梦。”
“这话要是让皇后听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她为这个后宫操了多少心,这些年越发地清瘦,人儿也越来越憔悴,你不心疼,哀家还心疼呢。”
“母后如此喜欢她,不如把她封为公主,永远呆在你的身边?”这样也省得到时候废后麻烦。
“你说什么呢?”太后不悦地瞪他一眼,“皇帝,你应该学学你的父皇,以大局为重,江山才是第一位,女人是第二,不必为女人放弃太多。”
“可父皇不是也为母后放弃了很多么?”慕容锐不解。
“什么?”
看着太后疑惑的神情,慕容锐歪着头:“母后不知道吗?母后被打入冷宫的时候,父皇是忧郁而死的。”
“什么?别人告诉我他是战死沙场……”太后震惊地瞪大眼睛,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他怎么会忧郁而死?”
“父皇他至始至终爱的都只有您一个,虽然立了别人为太后,可是还是一直惦记着您,然后就郁郁而终了。”
“什么……七郎竟……竟是这样去的。”太后囔囔着,久久未从震惊中抽离出来,“他竟是为了我……”
“母后到现在才知道么?”
“是,我从不知道。”
“父皇虽是一国之君,有众多妃子,可这么多的妃子里唯爱母后您一人,与儿臣现在唯爱黛儿一人一样。”慕容锐试图说动她。
“不,你的皇后应是雪儿。”太后摇着头,仍然十分坚决。
“是,那一步是我做错了,她父亲是守卫边塞的将军,儿子废了后宫所有的妃子,已得罪了许多大臣,偏偏她又不同,便立了她为皇后,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你已经做错了,皇帝,你该为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放弃黛皇后吧。”
“不。”慕容锐站了起来,“她就是儿子的命,如果这一次儿子不能挽回她,宁愿不苟活在这世上!”
说罢,他朝太后行了个礼,离开了永安宫。
看着慕容锐颀长的身影,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皱纹悄然无息地爬上了眉梢。
过了半晌,她对自己的侍女彩荷说:“去把皇后叫过来。”
彩荷离开后,太后站起身,掀开床板,从床板下面的一个小洞里拿出了一包药,拍掉了上面的灰尘,将那包药放在桌上,再恢复原状,躺在了床上。
半柱香的功夫,皇后着盛装来到永安宫,规规矩矩地跪在太后的面前:“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乖孩子,起来。”太后笑盈盈地抬了抬手。
皇后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身前,疑惑地看着太后:“太后娘娘找臣妾有什么事吗?”
“皇上有多久没去你那里了?”
皇后的脸色黯淡了下来,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道:“已经有一月零三天了。”
“这么久了?皇上一次都没有去过?”
“之前来过,也是喝了杯茶就走了,现在连喝一杯茶的功夫也没有了。”
“皇上也真是的,有如花娇妻在后宫,怎么能一个月都不来看你?”
“是臣妾没有能力留住皇上,皇上……他心里始终都有原皇后的。”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微微恨意,“只是原皇后已经走了四年了,虽然现在又回来了,可这期间,皇上是一天也没忘了她。”
“事情既已是这样了,那你想怎么办?”
“也不是臣妾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在外人看来,臣妾虽是皇后,拥有荣华富贵,可却得不到丈夫的疼爱,还不如黛皇后……”
“黛皇后这么受宠,是因为她有孩子。”太后的目光短暂地在那包药那儿停留了一会儿,“你想不想有个孩子?”
“想。可……皇上不愿意……”又是一声叹。
“这里有一包药,你看见了么?”太后看向那药。
皇后也看了过去,心中有不详的预感:“这是……”
“这是迷情粉,你不必知道这药粉是从哪里来的,哀家给你,也算是助你一臂之力,你肯不肯?”
皇后的目光定格在那包小小的药上,迷情粉,听名字就已经知道其功效了,她的脸微红起来,内心犹豫又挣扎:“可是……这不太好吧?皇上如果知道了……”
“再过几天,是小太子的生辰,那一日你多灌他酒,把他灌醉就行了,事后你就说你也是迫不得已——这还需要哀家教你吗?”
皇后拼命摇头,心里又兴奋又紧张:“太后娘娘,这药……真的有用?”
“有用,哀家不会害你,这药半个时辰之后起效,所以你给皇上下了药之后,一定得想办法留住他,直到药效开始发挥,知道吗?”
“臣妾知道了。”皇后用力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拿过了那包药粉,攥在了手中。
“还有,小太子的生辰,皇上也是交给你办的吧?”
“是。”
“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让皇上开心,哀家还不相信了,都好几年了,皇上会对你没有感情?”
皇后点头,缓缓退了下去。对她来说,太后的最后一句话是肯定句,她已经对皇帝的感情不抱任何希望了,就只希望能获一男子,能够让自己怀上孩子,然后度过余生。
………………
兰黛与南南的感情迅速升温,每天晚上都要睡在同一张床上,而兰黛每天晚上都会给他讲故事,哄他入睡。
看着南南安静的睡容,兰黛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而慕容锐从彩虹那里得到的灵丹妙药,在黑一的身上发生了奇迹般的效果。
他胸口涂了药的那一处伤疤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当黑一发现自己有了这样的改变之后,立即跑进慕容锐的书房里。
慕容锐正在批阅奏折,被突然闯进来的脚步声吓了一跳,皱眉看着他:“怎么没问就直接进来了?”
“皇上,您看!”黑一拨开自己的衣服,赤裸的胸膛一下就展现在了慕容锐的面前。
慕容锐瞪大了眼睛。
黑一把自己的……自己的胸肌展现在他面前干什么?
“皇上?”黑一见慕容锐整个人都呆了,不由得皱了皱眉,“您之前给我擦的药,有效果了。”
他走到慕容锐的面前,指着之前涂药的地方说:“您看,这里就是您之前给卑职涂药的地方。”
慕容锐这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一看,果真如此,之前涂药的地方一点儿都没有痕迹了,他伸出手触了触,很光滑,伤疤完全消失了。
他十分震惊:“这药果真很有用。”
“是的,皇上,可以给黛皇后用了。”黑一也同样激动。
“朕马上就去。”慕容锐从锁着的小抽屉里拿出那药膏,径自朝降霜宫走去。
这几天以来,慕容锐虽时不时地去降霜宫蹭饭,但每次都没有得到兰黛的好脸色,换句话来说,兰黛是看在南南的面子上才肯留他。
慕容锐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比自己的地位都要重要,因此很吃醋。
不过现在,他有了这个能让兰黛的脸恢复原状的药膏,兰黛对他的态度也许会好些。
来到降霜宫,慕容锐看见南南正在荡秋千,而兰黛则在后面推他,一边感叹着南南的好待遇,慕容锐一边走过去,扬了扬手中的药膏。
“猜猜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兰黛无视了他,弯下腰笑盈盈地对南南说:“南南,你想不想吃冻糕?”
“想!”
“母后去给你拿。”兰黛敲了敲南南的小脑袋,笑容满面地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