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应了他的直觉。
一把锋利的小刀骤然插在他旁边的桌上!
锃亮的刀面映着他略微僵硬的脸。
房间悠悠响起阴恻的声音,“再不滚出去,下一把刀我让你当太监!”
池小兮目光微挑,不怀好意的扫了眼粟余恒的下身。
他浑身汗毛乍起,站起身整理下衣服,恼怒的瞪眼过去,“你给老子等着!”
言罢,他一溜烟跑了出去。
今天就要回潮州城了,只要能接近池家。
或许她就能查到一些眉目,也或许还能找到回去的路。
苦涩勾唇,为自己的抱着渺小的希望感觉到一丝可笑。
她快速穿好衣服,洗漱了一番走了出去。
原以为外面很多人,没想到一片空无,只有一辆老爷车停在外面。
透过车窗,她看到男人坐在后座。
侧面看去只能看到男人坚挺俊逸的侧颜,清冷淡漠。
粟余恒没好气的瞪着她催促,“速度上车,别耽误时间。”
他们想赶在天黑之间到汴州。
池小兮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修长的双腿慵懒交叠,双手随意搭在腿上,压低的帽檐遮住了那双暗沉涌动的眼眸。
从她上车到车子前行,男人未动分毫,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车子走了一上午,待她看到前面城墙上写着南县时心下微动。
她之前听说书先生说过,南县是去凉城的路线,他们不是要回潮州城吗?
按耐不住内心的疑惑,池小兮问一旁的粟余恒,“这不是去潮州城的路,你们要去哪里?”
粟余恒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身后的楚暮,回了她一句,“我们去办点事之后再回潮州城。”
池小兮有些恼火,她现在一心只想回潮州进池家,查探这个池家究竟和她有什么联系。
能否找到回去的路,在这个时代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
若是辗转时间太过长久,她倒不如一人去潮州城想办法进池家。
这般一想,她抬眸看向后视镜,冷声道,“我们的条件作废,我自己去回去。”
话落她就要打开车门。
紧接着沉冷淡漠的嗓音响彻车内,“没有通行证你进不了潮州城,再者……”
男人缓缓抬头,那双清冷暗沉的眸子泛着一抹危险,“没有我的命令,你即便到了城外也会被乱枪打死。”
池小兮眸色一暗,“你威胁我?!”
男人轻敛双眸,遮住那流光涌动的眸子,“不是威胁,是告知你。”
池小兮脸色暗沉,双手紧攥着手里的布袋,尽量克制自己的怒气。
她清楚以这个男人的实力还真不是说着玩的。
她要是真敢一人去潮州城,指不定还没踏入城门就被射成马蜂窝了!
这种被人胁迫压制的感觉让她极为恼火。
但却又发作不得,最后索性布袋往头上一扣,睡觉!
车内顿时气氛沉静如水,只有池小兮愤怒的呼吸声。
男人薄唇勾勒出一道清浅的弧度,外面亮光折射在窗内映在他身上,妖冶魅惑。
车子开了一天终于到了汴州,他们找了一家高档的旅馆入宿。
池小兮泡了个热水澡早早睡下。
她现在想明白了,既然走不开,那就权当旅游了。
旅馆内,粟余恒眉眼尽是担忧,“爷,我们这次还要去那个地方吗?凉城毕竟是那个人的地盘。”
楚暮凉薄勾唇,薄利的黑发附在眉宇处,在月光下显得那双眉眼愈发沉冷淡薄。
他褪去风衣,嗓音慵懒低沉,“这次我只是看个戏而已。”
“对了,你暗中找人散消息给梁雨盼,就说我到汴州了。”
男人说这话时眸底略显一丝烦闷。
粟余恒有些诧异,担忧道,“若是梁小姐知道您来,那您的行踪就会暴露,您也会有危险。”
“无妨,我自有安排。”楚暮转身,冷淡道,“去办吧。”
粟余恒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
“暮哥哥,你在吗,知道你来了汴州我就连夜赶过来了。”清脆的嗓音带着缱绻的爱意。
加上不绝于耳的敲门声,简直绝了。
池小兮终于被吵醒,穿戴好衣服后脸色冷漠的走出房门。
看到一旁俏丽的身影站在男人的房前殷勤的拍打着,嘴里滔滔不绝的说着情话。
她双臂坏绕,懒散的靠在墙上,眉眼微挑。
原来这有个情妹妹,怪不得那么急着赶来汴州。
似是她的目光过于关注,那小情人转头。
原本缱绻爱意的神情瞬间转为嚣张跋扈的姿态,“你看什么看?臭小子乡巴佬,还不滚!”
池小兮轻蔑蹙眉,“啧啧,你也不怕里面的人看到你这泼妇模样。”
她的话让梁雨盼脸色一噎,冷哼一声吩咐一旁的手下。
“把这个碍眼的乡巴佬扔出去。”
一旁的护卫气势汹汹走来,颇有一种狗仗人势的气焰。
池小兮冷笑直起身,正好她被那个男人压制,心里憋着气没处撒。
这现成的出气筒她就不客气了!
那些人拳脚相加的过来,她淡淡一笑,随即瘦弱的身形在他们之间旋转。
只是片刻她便再次站在原来的位置,懒散的看着那些倒在地上哀嚎的护卫。
她跟着叔父学会了许多医术,也经常帮着叔父解刨尸体,自然也知道打哪里会更痛但却不见血的。
梁雨盼震惊在原地,气的脸色煞白,抬手怒指着池小兮,愣是一句话也蹦不出来。
池小兮上前,陡然间禁锢住她的腰身和双臂,一手挑起她的下颚,笑的轻佻,“美人儿,今个要不要陪陪小爷我?”
挣脱不开池小兮的禁锢,看着眼前这个比她高半个头的臭小子,梁雨盼气的想要杀人。
她对着紧闭的房门委屈大喊,“暮哥哥救命啊,有个臭流氓要轻薄我!”
“轻薄?”池小兮眨了眨眼眸,“姑娘有些小题大作了,我告诉你真正的轻薄是什么。”
她的脸开始靠近梁雨盼,唇畔快要触碰她的唇。
看着女人惊恐苍白的脸色,她的心情就愈发的痛快。
“玩笑开够了就收敛些。”清冷暗沉的嗓音透着一丝不悦。
紧接着那紧闭的房门从里打开,楚暮站在那里,浑身充斥着冰冷严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