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混着冰冷的风蠲荡四周,池小兮单手撑在窗沿跳了出来。
那七个人脸色诡异阴冷的笑着,有规律的向她发动攻击。
池小兮旋转在他们中间,匕首划过他们致命位置,那些人却无动于衷!
她躲避着几个人的致命袭击,脸色凝重的盯着他们的动作。
这些人动作虽然僵硬却速度异常的快,身上的血腥气息流畅不断。
而且——他们没有脉搏!
这是——纸人傀儡!
池小兮脸色沉重冰冷,能想出用纸人傀儡对付她的,不是池安辰便是池安泰!
他们许是在试探她是否会术法。
她跑到枫树下,指尖捏着一张符纸。
忽然远处后方传来沉闷低音的枪声,七颗子弹准确的射入七个人的心脏之处。
但那些人身体只是震了一下,便继续朝前走动。
池小兮回头扫了眼身后突然出现的楚暮和粟余恒,心里闪过一丝诧异。
粟余恒惊愕的看了眼自己的枪,“他们怎么没事?”
“纸人傀儡用平常之法自然无用。”
低沉清冽的嗓音淡淡响起,在这危险时刻却有种云淡风轻的气息。
池小兮眸色微敛,诧异楚暮竟然知道这些是纸人。
不做他想,她指尖挥动,顿时火苗闪现指尖。
她挥手,火苗快速朝那七个人而去。
与此同时,在她的火苗旁有一道微蓝色火焰更快的飞过去,撞向其中一人!
火焰骤然四起,顿时七个人被火化为灰烬。
池小兮转身,目光望去,男人穿着浅灰色毛衣和浅咖色长裤,外面穿了一件黑色风衣,少了往日的霸气,多了一丝内敛的清冷矜贵。
他手里拿着老式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放在薄唇处。烟雾上升,漂浮在那俊美清冷的俊容前。
白皙如玉的指尖轻弹烟灰,薄唇吐出一层烟圈,清冷凉薄的嗓音响彻周围,“纸人见火则亡。”
他寒凉的扫了眼她的掌心,“你的速度略微慢了些。”
言罢,他走向她的房间,褪去风衣,慵懒的坐在软椅上,将指尖的烟灭掉。
池小兮丝毫不讶异楚暮为何知道纸人。
毕竟他跟池秋寒是好友,池家是卜卦玄学之家,他多少会耳目渲染。
粟余恒收起枪,跑到她身边,扫了眼化为灰烬的纸人,啧啧摇头,“也不知哪个兔崽子对你下死手,若是这纸人去战场上,岂不是无人能敌。”
池小兮嗤笑的扫了眼他,“战场上硝烟死活,随便一个导弹炸的火苗就可让纸人傀儡灰飞烟灭,这些只是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
她走进房间,垂眸顺便扫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褂子,幸好她还未脱衣,不然女儿身暴露就麻烦了。
她坐到楚暮对面,端起茶杯倒了一杯茶,茶水缓缓推至他面前。
迎着男人清冷无波的眼眸,她淡淡出声,“感谢楚爷抬爱,这个楚二少的头衔在池家我用的甚是舒服。”
她微微弯头,笑的天真无邪。
楚暮端起杯盏,薄唇轻抿茶水,凉薄的嗓音透着危险的警告,“我只是给你冠一个名号,让你在池家不至于束手束脚,若使用在其他用途,我会随时收回这个冠称。”
男人放下杯盏,眉眼微抬,眸底浮现一丝浅淡的倦意,“阿恒,将东西拿过来。”
粟余恒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池小兮眼前,语气疑惑,“我去了一处地方,远处看去入口和道路都有,但若一走进,眼前便是一片空旷之地,和四周草木无异。”
池小兮拿起桌上两张不同的相片,眸色深疑。
莫非这就是叔父所说的幻眼阵?
远处看实物矗立在原地,走进却消失不见。
这种阵法她只听叔父讲过,却从未遇到,没想到在这里让她碰上了。
她放下相片,抬眸看向对面的楚暮,“这似乎是一种幻眼阵法,布阵者用这种阵法迷惑所有人的眼睛,远处看有实物,近看却没有。”
楚暮端起杯盏轻抿,低沉清冽的嗓音淡淡响起,“如何破解?”
其实她也不知如何破解……
她起身走到窗边,抬眸看向稀薄的月色,脑海里浮现出叔父教授她的所有术法里有没有这一种的。
半晌,她微微蹙眉,发现并没有提起任何关于这一种阵法的破解方法。
房外忽然传来一道温润清雅的声线,“任何阵法都是实则虚虚则实。”
她侧眸,看见池秋寒推门而入,一身白色的衬衣在月光下更显他儒雅俊逸。
实则虚虚则实……
眼见不一定为真,有则无无则有,假亦真时真亦假……
池小兮眸色一亮,转身看向楚暮,语气有一丝微微的波动,“这阵法只是迷惑人的眼睛,其实那里什么都有没有,只是一个幻眼阵而已,布阵的人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误以为那里有东西,所以一直在那里徘徊,实则你们要找的地方在另一处。”
“哦?”楚暮微微凝眉,端着杯盏的手顿了一瞬。
他扫了眼池秋寒,嗓音清冷,“你这次去可有收获?”
池秋寒坐在一侧的软椅上,语气悠然轻叹,“那处地方毫无踪迹。”
“既然如此,这件事暂且放下。”楚暮放下杯盏,起身拿起风衣搭在手臂上走了出去。
怪不得那日回来池家所有人都在,唯有池秋寒不在,联想粟余恒的临走时告诉她为楚暮去办件事。
也许他们两人正是去了那处幻眼阵。
房中顿时寂静无声,只剩她与池秋寒。
池小兮始终垂眸,后退几步站在窗户前,转身望向窗外。
她不敢看池秋寒,怕自己面对这张祖先的脸会做出不可思议的傻事。
池秋寒缓缓站起身,双手优雅的插在裤兜,温润的眼眸泛着冷光。
月光清冷稀薄,零散的洒落在窗边人的身上,一头短发比较以前长了些许,比以前也多了许多淡然和魄力。
他走上前,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到她身躯微不可查的一颤。
他眸色冰冷,泛着浓郁的窥探,语气强烈质问道,“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