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相思遭人遇刺了?
太好了,果然是上天知晓了我的心意,替我收拾了那个贱人。
突然景秀兰的脸色骤然一变,眸中透出了丝丝喜悦的光芒。
不过,片刻之后,景秀兰脸色一凝,“你竟为了那个夏相思,跑来质问你的母亲?”
“好!你真好!”景秀兰指着夏幽兰的手微微颤抖着,满脸的怒意与不可置信。
周围的下人见状早已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大堂。毕竟,呆在这里恐怕免不了要被景秀兰拿来出气。
咱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夏幽兰顿时满脸悔恨,“不是……母亲……我……”
自己怎的那般沉不住气,一上来就怒气冲天的质问。
这下可好了,惹的母亲生气不说,保不齐母亲会因此对相思的恨意更加浓重。
夏幽兰从小到现在为止就从来都不曾明白过,究竟为什么母亲对夏相思的态度从来都是如此的恶劣,哪怕仅仅只是给相思一个笑脸。
不,甭说一个笑脸,哪怕只是一个好脸色都是渴望。
这到底是为什么?
大家同是一家人,为什么就不能和和睦睦的呢?为什么就非得搞的如此剑拔弩张,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夏幽兰那一双大大的眼眸里透出满满不解。
景秀兰似乎有些发疯,冷笑一声说,“就算是我,那又如何?你还能为了你那个亲爱的妹妹亲手杀了你的母亲不成?”
夏幽兰微微一怔,她早已景秀兰的反应中知道:此事,母亲不知。
原先就想解释来着,但没想到,还不等自己解释些什么,景秀兰便又赌气一般的说出了那句话。
本来就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好让自己往后在面对夏相思的时候能够稍微坦然一些。
这怎么就涉及到弑母的份上了呢?
夏幽兰连忙着急忙慌的解释道,“母亲,女儿不敢。就算真的是你派的人,女儿也不会对您怎样。只不过,女儿会去求得相思妹妹的原谅的。”
“去求她?”景秀兰冷哼一声,“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不管因为什么都不要去求她!”
夏幽兰有些不解的摇摇头,“为什么?”
相思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姐妹之间,本就应该互帮互助。
就算母亲再怎么不喜欢相思,那也不能否认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吧?
此时的夏幽兰满脑子的疑惑不解,景秀兰看着她语气微微平缓了些,“幽兰哪幽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景秀兰顿了顿,瞧见夏幽兰一脸茫然的神色,她便又继续说,“你可知道……”
景秀兰说到这里又停了停。
诶呀!
差点就说漏嘴了!
父亲交代过,此事万万不能让幽兰知道。
否则,凭她与夏相思那个贱人之间的关系,指不定又会像这一次跑去告密。
可万万不能因为她坏了父亲的大计,此计只要一成功,这夏侯府夫人的位子就绝对能够坐的稳稳的,夏相思那个祸害也会被铲除。
眼神中闪过一抹懊悔,随即便立即开口说,“你可知道,当初夏相思的母亲还在时,你父亲眼里心里都只有她的母亲,何曾有过你与我?”
原先景秀兰满是恨意的眸子突然之间变得欣喜若狂,嘴角泛着一抹冷意,“得亏后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夏相思她母亲死于那一场刺杀。”
说着,景秀兰的眸子又是陡然一变,变成满满的恨意与遗憾,“只是,太可惜了!竟然让夏相思捡回了一条命!要不然,现在整个夏候府还有谁敢对我们说个不字!”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也快到来了!
野心!
是的,景秀兰的眸中此时只有无穷无尽的野心与贪婪。
那眸子就好似暗夜中一只孤狼的眼眸,盯着仿佛已经到手的美味佳肴一般,尽是喜悦与狂傲。
原本还在疑惑景秀兰一开始到底要说些什么的夏幽兰,此时早已将疑惑抛在了九霄云外。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母亲和她小时候印象中的母亲开始越来越远了呢?
记得她小时候的母亲,总是一脸温柔的望着自己,眼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与希望。
以前的母亲,常常会唱非常好听的童谣给自己听;每日清晨,还会给自己梳各种各样好看的发髻,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而现在呢?
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不再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野心,欲望和贪婪。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悄然无声的发生了改变?
好像真的是按母亲所说的那样,所有的变化都起源于相思妹妹的母亲的到来。
从那以后,父亲好像便真的很少来看望自己和母亲。
母亲起初仅仅只是日夜以泪洗面,盼望着父亲的到来。
可是,到了后来,母亲便开始变得性情冷漠,行事偏激。
整日就想着各种法子让父亲回到她们的身边。
甚至,还扎小人诅咒相思妹妹和她的母亲不得……
后面,夏幽兰不敢再想下去。
难道,真的是因为相思妹妹和她的母亲,母亲才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不!
不可能!
相思妹妹和她的母亲对待自己是那样的好,从来不曾因为她是庶女的身份就欺压自己,也从来不曾对母亲做过些什么。反而,一直以礼相待。
那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呢?
夏幽兰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时的她早已没有了与景秀兰争辩的兴致,她的身躯微微软了软,低垂着眼眸,应付般的说了一句,“此事,既然不是母亲做的,那女儿便放心了。女儿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景秀兰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是,最终却还只是什么都没说,目送着夏幽兰步履缓慢的离开大堂。
景秀兰隐去了眼眸中所透露出来的一切想法,低喊了一声,“来人,给幽兰重新做一份午膳送过去。”
说完,景秀兰便也离开了大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不知不觉间早已到了暮色时分。
皇宫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夏相思的房间内,一名黑衣女子站立在夏相思面前,不过她戴着一副黑色的面具,容貌看不清。
她抱拳行礼,随即便开口说,“阁主,您让查的有关寒王一事,已经查明。”
夏相思对于女子禀报的事丝毫不意外,淡淡的说,“此事我已知晓,可还有别的事?”
女子倒也并不惊奇,同样语气平淡的回答,“的确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