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便看清了小狐狸拽着的人。
“梓阳，是你？”
梓阳转头看见墨渊，直接丢下了小狐狸，比小狐狸反应得还快，直接飞了过去。
“墨渊？你这家伙，一声不响就走了，非说什么，自己的因果，自己还，昨日传信给我，我猜你是不是想通了，本来曦灵的事就是整个人族的事，你啊······”
小狐狸撇撇嘴，她还什么话都没说，这家伙就缠着她的美人，谍吧谍吧，说个不停！
“美人······”蹦到墨渊身旁，拉住，怒目盯着这个看起来想拐带美人的家伙。
美人来了，这家伙便没什么用了，毕竟比起来，小狐狸还是更喜欢美人。
“小狐狸，稍微等一会，我们就回雪山，不要再走散了。”将小狐狸圈在了自己怀里，摸出一串糖葫芦递了过去。
“糖葫芦，美人你从哪弄来的？”接过来，小狐狸抬头望着他问。
“刚刚找你的时候，遇到个小孩子，说你要，便买了。”揉了揉小狐狸的头，你想要的，便都给你。
小狐狸刚咧嘴笑了笑，就听见浩梓阳对着美人吼了起来。
“墨渊！”
墨渊转头看了看，微低头沉默不语。
“墨渊！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梓阳眉头微蹙，隐隐有一丝怒气。
半响，墨渊抬头，目光坚定，“我知！”
“好一个，我知！墨渊，曦灵为谁而死！你怎可负她！”浩梓阳一掌拍在了墨渊身上。
墨渊内心并未愧疚，他欠曦灵的只有一条命罢了，他会还她。但是负，他从未，他和她无关情，只有责。
接下这一掌，是因为当他做下这个决定时，便有愧于他。
“喂，你打美人干什么！”扶住墨渊，小狐狸急道。
看着墨渊又受伤了，小狐狸心疼的不行。美人怎么天天都会受伤啊！这么护着都不行，看来以后还得再护着点。
“墨渊，算是我认错了你！我以为你只是不善表达罢了，并不算真的冷心冷清，我现在算是看清了，曦灵同你从小一起长大，为你而死，可你呢？她尸骨未寒，你却和这种野狐狸搅在一起，你可还有心！你可还记得，你是人族上神！”
“你！······”听见浩梓阳还骂美人，小狐狸本就心疼着美人，那里还能看美人受委屈，直接吼了一声，就要动手。
墨渊一把拉住小狐狸，看着她，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小狐狸，不要。”
墨渊站了起来，走向浩梓阳，“今天起，墨渊上神已死。”
摘下腰间玉牌，放在手心，递到了浩梓阳面前，看着他，这上神的位置他坐了三百年，他真的累了。
“墨渊！”
墨渊不动，依然将玉牌奉在浩梓阳面前，一脸坚定。
上雾雪山那天，他既答应舍了人族一切，那么墨渊上神就该消失。而护着人族的责任除了眼前人，墨渊谁都不信。
眼前人是他敢任性妄为的保障，墨渊知道有他在，人族便不会乱，人族安全，狐族安全，这方大陆便会安全，她也就安全。
不管怎样，他总要保她一生安愉……
他可信的人几乎没有，眼前的人？是！
只是这上神的位置，没坐之前或许还有一分期待，坐上之后，他只觉孤寒，浩梓阳这如太阳般的人，会不会和他一样，他不知道，所以他欠他的。
“滚！老子开玩笑的话，谁稀罕那上神的位置，老子不要！”浩梓阳转身，这个家伙竟然哭了。
“梓阳，我只信你！”墨渊沉默了片刻，叹道。
“你真的要为了这小狐狸永远不回人族？她有什么好的！一只野狐狸罢了。”梓阳舍不得墨渊这个朋友，这几百年他一直看着这个人，他是整个人族的光，对他，梓阳敬他，更服他。
“不全是。”回头，温柔地看着身后舔糖葫芦的小狐狸，笑了笑。
“你······”看着这样的墨渊，作为朋友，梓阳应该高兴，但是作为人族，自家上神如此不顾大局，便只剩怒气，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梓阳，收下吧！人族上神，我自知不配。”再次将玉牌递了过去。
“墨渊，我浩梓阳一生只认墨渊上神！玉牌内灵力不散，这人族我便替他守一日。”浩梓阳接过了玉牌，却不接这上神之位。
墨渊无奈笑了笑，果然人族的上神还是你比我更配，当年长老的决定，或许开始就选错了人。
“你的储物戒！走了。”浩梓阳说完，便转身离开。
接过梓阳抛来的储物戒，墨渊转身拉起小狐狸，摆手，笑笑。
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
道不同，所求不同，天隔两方，理应如此。
“美人，你笑什么？”小狐狸拉着墨渊，他一直浅浅笑着。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本以为的草草一生，现今竟突感珍贵。”
摸了摸小狐狸的头，转眼他们又走到了这千米的梅花林。
傍晚的梅林也别有一番景色。
“小狐狸！”墨渊唤道。
“嗯？”小狐狸抬头，盯着他。
“你的成年礼。”储物戒内取出了一枚玉玲，铃铛小巧而又精致，泛着玉色，闪着青芒。镂空的晴空图，云，月，星，辰，刻尽了一日之景。
小狐狸向来喜欢小巧精致，又漂亮的东西，这玉玲，她自是喜欢得不行。
“美人，这玉玲真给我了？”捏在手心里，小声问道。
摆明了，不是给我的也不还你了。
“当然。”哪能瞧不出小狐狸的小心思，只有好笑，“走吧，回去，晚了。”
“渊儿，今后若有喜欢的女子，便记得把这玉玲给她。”病榻旁，墨渊的母亲拉着儿时的墨渊，叮嘱道。
小墨渊还不知死是什么，眼睁睁看着母亲的离去，却不知伤心为何。
渐渐地，大了，懂了，身边却一个人都没了。
母亲，玉玲有主了，只是这玉玲的意思我还没告诉她。下次吧，有机会一定告诉她。墨渊拉着小狐狸，瞧着她满心欢喜的模样，亦心生欢喜。
小狐狸，今后我便一直守着你，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