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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顺安八年(8)《不是冤家不聚头》

十一月初六,卯时。

钟府门前一阵鞭炮声响起,催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千澈,他伸了个懒腰,小桐敲门而入,带着一件崭新的红梅锦服走到他的床前,喊道:“公子,起来了。”

千澈睁开迷糊的眼睛,望着窗外,天微亮,他闭着眼睛道:“天还没亮呢。”

“你起来洗把脸吃个饭就亮了。”

“小桐,你说,不就成个亲嘛,搞这么大阵势干嘛,也不嫌吵到别人。”

“可不嫌吵,难得今天这么热闹,有红包拿,还有酒水吃,要不了多久,咱们府上就挤满了人,公子你可把自己的房间锁好了,别混进来什么杂七杂八的人。”

“怕什么,能进咱府上的多少都是些有身份和排面的,又不是那起外人,顶多就是几个顽皮的孩子罢了。”

“有道理,那你可以起来了吧?粥都快凉了。”

千澈哀怨一声,起身,头发散成一团,此刻的模样很是滑稽。

接过小桐递给自己的衣服,皱眉道:“我什么时候有这颜色衣服的?”

“是老夫人特意给你定制的,在今天穿。”

“好,听她的。”

“那我先出去了,外面还摆桌呢。”

“去吧。”

前往昌林的路上,络绎不绝的马车都朝钟府走去,有的是远道而来,有的是为赶人情,有的是想攀关系混眼熟。按照成亲的规矩,钟家必须在路途中接下王家的花轿,换下轿夫,并将王家的送亲队伍带回钟家做客。而此时的花轿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出嫁的若筠,还有一个就是她从小的玩伴,罗家的长女,罗秀枝。与新娘一身鲜艳的红嫁衣不同,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蝶纹罗裙,系了件淡蓝色镂空的披肩,衬出她一脸的秀气。秀枝手里拿着一个小包,是给她补妆用的,若筠手里紧紧攥着红盖头,紧张地问道:“秀枝,你说,我连个面都没见着,就这么嫁过去了,你说他人要是不好我该怎么办?”

“说什么呢,大喜的日子。你可是伯父的心头肉,他既然同意把你嫁给钟家,那你也该放宽心啊。”

“之前我不是给爹说,我想看看那个钟千昱,究竟是何模样,举止和修养是否得体,可我爹却说我荒谬,哪有姑娘家主动跑去看未来夫婿的。”

“怨不得伯父,要换成是我爹,他也会这样说,不过他说归说,我要真想见什么人,做什么事的话,谁都别想拦着。”

“还是羡慕你这性子,说一不二,哪像我,自幼就被束缚惯了,就是多说了一句话,也要斥责不识礼数了。”

“可是你这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的风范不是比我更讨喜吗?我爹常说,我的眼光又高又挑,还不许别人反驳,赶走了多少说媒的人,都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还没人要。还不是我这性子惹得吗?”

“秀枝,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但不强求,或许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吧。”

“那好,趁着我今天大婚的好日子,我也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如意郎君,白头偕老。”

秀枝握住她的手,点头道:“好,彼此都是。”

这时,轿夫停住了,轻轻落了轿,听到外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秀枝掀开布帘,洪玉站在她的面前,问道:“玉儿,怎么停下了?”

洪玉俯身道:“小姐,是钟家的人来迎亲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赶过来了,估计天还没亮就过来了。”

秀枝回过身对若筠道:“这钟家算是有心了,咱们出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就赶到了,当真是越早越好。”

“那,他也在外面?”

“新郎不都是亲自过来的嘛。若筠,看样子,我要出轿了。”

若筠拉住她的手,“秀枝,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别怕,我们都在外面呢。”

“你还是跟我坐一起吧。”

“这不一样,迎亲前你还是王家的人,现在钟家一接手,等到了昌林,你就要被请出来。没事的,来,我先把盖头给你搭上。”

秀枝小心走出轿门,一抬头便看见坐在马上的千昱,看见他仪表不凡的模样,方才还在为若筠担心的她,总算是放心了。她退到一旁,王家的随从示意让她上后面的轿子,她回头看了一眼,低声说道:“你去让那个骑马的侍从跟我换一下,我不乘轿。”

“换一下?”

“对,我想骑马。”

“大小姐,这,这不合礼数啊。”

秀枝白他一眼,上前吩咐洪玉去办,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洪玉就牵来了一批棕色的骏马,秀枝摸摸它的脑袋,利索地跳上了马背,那人心想道:“嘿,这大小姐真是,放着好好的轿不坐,反倒去抢侍从的活来了。”

钟家的队伍很快就从送亲的人手中接过活来,千昱拿出红包,挨个分散给众人,谢过每一个送亲的人,秀枝看着千昱亲力亲为的态度,淡然一笑。

半个时辰后,浩浩荡荡的队伍,连同赶来庆贺的马车都一并到了钟府,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小孩子的叫喊,提着大小包贺礼的人陆续踏入府中,千澈站在门口,随同父母和自己家的亲戚,迎贺众人,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尴尬表情。花轿落地,千昱上前,掀开轿帘,伸出手,若筠迟疑了一下,看着这只修长白皙的手,她轻轻搭上,千昱轻笑,小心将她扶出轿,众人的目光纷纷注视于此,牵着她步入钟府的大门,千昱在她耳边道:“小心石梯。”虽然钟府的仆人很努力地维持秩序,但面对这么多的宾客,实则也是螳臂当车了,虽是人多,但并不混乱。秀枝跳下马,对洪玉道:“堂哥他们早就入席了,咱们进去找找。”

“好。”

这时,洪玉看到人群中的一张熟悉面孔,顿时拉下脸来,说道:“登徒浪子。”

“什么?”

“小姐你看那个人。”

顺着洪玉指的方向,秀枝看见了正在招呼宾客的千澈,不解道:“他怎么了?”

“上个月,我去拿你定制的衣服,在店里碰见过他,这人从我进门起,就一直死盯着我看,说他一句,他还不承认,要不是当天驾马车的师傅在等我回去,我定不轻饶他。”

“真的吗?”

“是,真没想到,这么好的日子却看见他,扫兴。”

“别理他就是了,走吧。”

王家和钟家的父母作为高堂自然是上座,千澈和自己族亲的长辈站在一起,而他们两家联姻,让许多同朝为官还有昌林郡中有头有脸的商户都来祝贺,但就算是这样,罗家也只是让表兄弟的几个过来吃个喜酒,顺带送份人情,若不是秀枝和若筠是多年的玩伴,她也不会和钟家有接触。而之前求钟老爷办事却碰了一鼻子灰的徐家,历来都是见风使舵,一直巴结着实力最盛的罗家,听闻罗老爷的态度后索性就和钟家断了来往,把当年受过千澈祖父的提拔之恩也撇得一干二净了。

秀枝在酒席中找到了正在喝酒划拳的几个堂兄弟,一桌子被他们给霸占着,银子明晃晃地惹人眼馋,一旁的几个人时不时投来巴结的眼光。秀枝见状,上前将银子收起来,严肃道:“你们干什么呢?这儿又不是赌馆,人家大喜的日子,有你们这么胡闹的吗?”

“堂姐,你来了。”

“坐下,喝两杯。”说着,伸出手就牵她的衣袖,

秀枝毫不留情给他打去,“啪”地一声响,众人见她脸上的神情不对,这才收敛了玩性,纷纷端坐了身子,秀枝看了他们一眼,坐下道:“告诉你们,别以为离了家就无法无天,爹和表叔之前是怎么给你们说的?做事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身份。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都看在眼里,要真想给咱们家丢人,就只管闹下去。”

“堂姐,对不起,你回去别告诉我爹。”

“我们不玩了还不行吗?”

“看清楚,里堂的这几桌都是上座,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知道了,堂姐。”

“玉儿,给我在这里看着他们几个,再有不老实的,就给我坐外面去。”

众人摇头道:“算了,算了。”

洪玉问道:“小姐,你不入席吗?”

“我去看看若筠,一会儿回来,你跟他们坐下吧。”

“是。”

洪玉坐下,他们三人将赌博的工具放到地上,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竟然还窃窃私语起来,说着说着还笑了起来,洪玉深知这几个纨绔子弟的性子,下意识地离他们远一些。

果不其然,其中一人端起桌上的茶递给她道:“洪玉姑娘,来,喝杯茶。”

“多谢二公子,我不渴。”

“坐那么远干什么?近来些。”

“这不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你跟着我堂姐多少年了,早就把你当自家人了。”说着,那人走上前,挨着她坐下。洪玉很是厌恶这起轻薄的小人,无奈他们又是罗家的亲戚,自己寄人篱下,怎敢冲他们发火?洪玉还想挪开,被他一手拉住,她左右看看,着急道:“二公子,这大庭广众的。”

“大庭广众怎么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我说,你这手一直干着粗活摸起来还这么软啊?”

另外两人起哄道:“只怕还有更软的地方,你没摸着吧?”

“哪里啊?”

“就是....”

洪玉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厌恶,使劲儿抽出手,起身道:“我,我去更衣。”

“哎。”

另一个人叫住了他,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道:“我们说的是你的头发,别在堂姐跟前胡说八道啊。”

洪玉心下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咬着嘴唇道:“是,奴婢知道了。”

只等她离开了,那人道:“你就算不警告她也无事,敢惹我,一个小丫头片子,除非她不想在罗家待了。”

“知道,只不过不想听她唠叨罢了。”

“要我说,咱们来喝杯酒,送个礼也就完事了,还非要留下来吃这顿饭。”

“谁让这新娘子跟她是发小呢。”

众人皆是不屑的表情,惆怅一声,陆续斟酒。

洪玉使劲儿搓自己的手,一脸的嫌弃,就她这急性子,要换成是别人这么对自己,早一耳光甩过去了。可偏偏对方又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主儿,她除了暗咽苦水也是没法了。正想找个厨房洗手,可钟家面积过阔,自己初来乍到又不认得路,胡乱转悠着,被正在传菜的小桐给撞个正着,问她道:“姑娘你可是来做客的?”

“是,跟随我家小姐来的,谁知手不小心给弄脏了,你可是贵府的人?”

“是,我叫小桐。”

“请问贵府可有洗手的地儿吗?”

“那,姑娘你是哪家的人啊?”

洪玉有所迟疑,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桐看她一身锦缎,模样姣好,且举止落落大方,还以为她是哪家商户的千金,没想到却是一个丫鬟,想必一定是大户人家做事的,于是不再追问,指着方向道:“穿过走廊向右边走,过一个拱洞,那里有座假山池。”

“谢谢你,小桐。”

“不客气。”

按照钟家的规矩,新人礼成后,新娘需要去新房换下夫家提前准备的新娘便服与新郎一同给两家的直系亲属敬酒,长辈会为新人祝福,讨个好彩头。千昱轻轻扶着她,小声道:“若筠,我送你回新房。眼下你先换一套衣服,咱们还要给长辈们敬酒呢。”

“好。”

秀枝站在后面,眼看着她拜了堂,以为送进去后便没了下文,想着多年的好友就这样成为了别家之人,始终感到有些惋惜,她轻叹一声,默默地垂下头,转身离开了。

回到宴席的她不见洪玉的身影,却根本不相信她那几个堂弟的话,而早已躲在柱子后面的洪玉看见秀枝的身影,这才朝她走去,解释自己是更衣去了,秀枝没有多问,众人坐下,这时候,客人都基本到齐了,里里外外,将偌大的钟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仆人和请来打下手的帮工都陆续地端菜上桌。一盏茶的时间,千昱带着换好新装的若筠朝众人走来,挨桌敬酒,其实本没有这个必要,不过是千昱的主意,想借此多认识一些达官贵人而已。只听得钟父和钟母的一番谢词,佳肴有限,感谢诸位长辈,同乡,以及父老乡亲们的赏脸,来参加小儿的婚事,在这大好的日子,也祝大家财源广进,身体安康。一片整齐的掌声和庆贺声顿时弥盖了整个钟府,千澈左手揉揉耳朵,喝了一口酒,趁着大伙儿的注意力还在这对新人的身上,他在小桐耳边道:“我回房了,爹娘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吃饱了。”

“这菜刚上桌呢。”

千澈轻拍他的肩膀道:“你慢慢吃吧,多吃点,长胖些。”说着,便起身离席了。

小桐无奈地摇头。

当若筠端着酒杯走向秀枝时,两人会心一笑,秀枝端起满满一杯酒,敬两人道:“愿两位新人,长长久久,恩爱永远。”

“谢谢你,秀枝。”

千昱上前,单独敬了秀枝的三个堂弟,彼此互夸,不过是一番空头的豪词罢了。

两杯酒下肚不过片刻,秀枝忽然觉得头有些昏沉,脖子和耳根开始泛红发烫,她拉住洪玉的手,小声道:“洪玉,你看看,我的脸是怎么了?”

洪玉仔细一看,可不得了,绯红色很快就铺满了她的脸,洪玉搂着她道:“小姐,该不会是喝了酒的缘故吧?”

秀枝心下一惊,努力镇静道:“难怪爹一直都不让我碰酒。不行,这太上头了,你快扶我到后厨去,找点什么东西解酒,再让我洗个脸。”

“好,小姐你撑着点。”

“哎,堂姐,吃饭呢,你们上哪儿去?”

“带小姐更,更衣去,她找不着路。”

三人没有起疑,各自吃喝着。

洪玉扶着她来到走廊处,不曾想酒劲儿越来越大,秀枝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头脑一片空白,只想睡觉,可逐渐失去知觉的她很难搀扶行走,不得已,洪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她倚坐在凭栏上。

“小姐,你醒醒?”

洪玉轻拍她的脸,此时的秀枝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急得她在原地打转不知所措,这时,想起了之前问路的小桐,不得已,只有让这人帮自己的忙了。

“小姐,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个人帮忙,很快就回来。”

秀枝迷糊地应答了一声,这边没等洪玉走多远,刚从厨房出来,拿了一块马蹄糕正准备回房的千澈,在廊下碰见了侧身而睡的秀枝。

“谁啊,不去吃饭,怎么在这儿睡下了?”

他上前,与她保持一点距离,问道:“姑娘,姑娘。”

醉梦中的秀枝翻了个身,眼看就要滚到地上,千澈下意识扔掉手里的糕点,上前扶住她,好一张清秀的脸庞,再一看,却发现她的脖颈处有些小红点,隐约闻到淡淡的酒味,他疑惑道:“不会是喝迷糊了吧?姑娘,你醒醒,姑娘?”

千澈见唤不醒她,犯了愁,“这可怎么办呢,醉成这样,只有睡一觉,等酒醒了。总不能让你睡这儿啊,那去我房....不行不行,你一个姑娘家,那,只有把你往丫鬟房里抱了。”

千澈转身,还没走几步,就被赶来的洪玉叫住了,“给我站住!说你呢!”

千澈回过身,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姑娘,后面跟着前来的小桐,正当他一头雾水,洪玉认出是他,看见秀枝被他这样抱着,顿时火冒三丈,也不听他解释,直接一个耳光给他甩了过去,“啪”地一声响,小桐被吓地一哆嗦,停住了脚,直直地看着她,被打的千澈一脸懵逼地回望着她,问道:“你为什么打我?”

“好你个登徒浪子,上次的事儿我没跟你计较也就算了,光天化日,你胆敢轻薄我家小姐?你个混账!”说着扬手又要打,千澈后退一步,对小桐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拦住她!”

小桐这才缓过神来,上前拉住她:“洪玉姑娘,你住手,你别打,这是我家大公子!”

洪玉微微一惊,问道:“他,他是你家公子?”

“是啊,我这还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呢,你怎么平白无故就打我家公子呢?”

“平白无故?好,那你让他说说,你抱着我家小姐干什么,你要带她去哪里?你看她喝醉了,想图谋不轨是不是?”说着就要上前,被小桐再次拦住,“洪玉姑娘,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你放开我,你把我家小姐放下!放下来!”

“她醉成这样,我放哪儿呢?让你抱着吗?我看你比她还瘦呢,抱得起不?”

“你把她放下!放栏杆边上坐着。”

“洪玉姑娘,你肯定是对我家公子有什么误解,我桐屿用自己的性命做担保,我家公子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千澈将秀枝轻轻放在一旁,洪玉上前推开他,紧紧搂住她。且充满戒备地看着两人,说道:“今天是你们钟家大喜的日子,看在若筠小姐的份上,我就不说什么了,否则,一定让你好看。”

“我说这位,洪玉姑娘是吧?我想起来了,半个月前,咱们在东街那家成衣店见过。你可真冤枉我了,我是盯着你看了一会儿,只是听你和掌柜的说话,觉得有趣,能把林掌柜说得哑口无言,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早知道会让你如此芥蒂,我还不如一开始就离得远远的,不然今天这一巴掌我也能避开了,真是冤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洪玉姑娘,那你还真误会我家公子了,都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他无非是想抱你家小姐去房里睡着,也好过醉在这里好啊,这不有失你家小姐的身份嘛。”

“好,就算之前的事儿算我误会你了,那你想带我家小姐去哪里歇息?该不是你的房间吧?钟公子,我家小姐可尚未出阁啊!”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这才想把她抱到丫鬟的房间里去啊。”

“我家小姐可是名门千金,从小锦衣玉食的,你让她睡下人房?看不起谁呢你?”

“我.....”千澈被怼地无言以对,只能对小桐道:“行了,小桐,这里就交给你了,看样子,至少你俩应该不会吵起来,我先回房了,有事无事都别叫我。”

“哎,公子....”

千澈快步疾走道:“别喊我,听不见!”

洪玉还嘟着一张嘴,两人面面相觑,小桐看着她,尴尬,无语。

“洪玉姑娘,要说你们能方便些,也只有丫鬟睡的那屋了,你要介意的话,你家小姐恐怕只能睡这儿了。”

“谁说的,他傻你也傻,先给我们小姐解酒,让她早些醒来不就成了。”

“那,我去厨房打碗番茄汤,喝了就能解酒。”

“那,麻烦你了。”

“不要紧,不过洪玉姑娘,我还是希望你,别那样说我家公子,他....”

洪玉抬头看着他,小桐收回胆怯的目光,小声道:“番茄汤,等着啊。”

回到房间的千澈,在铜镜前看着被打的脸,微微泛红,他从抽屉里拿出药酒,一边轻擦,一边吐槽道:“哎哟,这丫头,下手够狠的,二十年来,我还是头一回被人打,要不看你是个小姑娘,我....哎,算了,看你这烈性子,想必你家小姐也温柔不到哪儿去,谁要是娶了你俩,那可是有的受了。”放下药酒,手放在铜盆里洗了洗,接着脱下身上的锦服,换上宽松的广袖,虽然房间离大堂那边还有一段距离,清静了不少,但偶尔的鞭炮声还是隐约能听见,千澈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拉过被子,往床上一躺,感慨道:“昌林,当真比齐山暖和多了。”说着,闭上了双眼,任凭外面锣鼓喧闹,热闹非凡,也吵不醒他,更吵不醒,另一个醉倒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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