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耀等人对马尾和秃头完成合围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遥遥对视。
而被合围后的马尾全身虽然有些紧绷,但还是不输气势的反瞪着关耀和森哥。
秃头表现的很沉默,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巡视着几人,不发一言,表情看不出喜怒。
两伙人无声的对视,气氛凝结。后出来的肥沙,看见两伙人对峙,连忙插入中间,拉森哥和秃头向外走了几步,离开众人一段距离,小声的劝导
“阿森,秃头,别搞事了!大SIR下令,天亮之前,旺角必须平静下来,阿森,你不想大SIR没面子吧?还有你,秃头,你想清楚,再搞下去,吃亏的是谁?你不是想剩下的地盘也让别人吞了吧?”
“肥沙,我地盘让人抢了一半,你们让我认!我认了!现在抱怨几句是不是也特么不行?是不是要赶绝我?来啊!我现在就在这,拉我回去,或者直接干掉我,打个报告就说枪走火了!来啊”
“秃头,冷静,火气别那么大,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你想我们怎么做?封条街给你和南越仔拼个够,好不好?”
“肥沙,不是我不会做人,占士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吧!我们福义的地盘,他动动嘴,就让一半给那帮南越仔,摆明当我水鱼”
“要是真当你水鱼,我们就不来调解了!让你和南越仔拼下去,看着你们福义的旗被人拔了不是更好?”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把水房的大眼当死人吧?你要是坚持和南越仔拼下去,大眼一定会抄了你剩下的地盘”
“大眼?他要敢动,就是和福义全面开战”
“全面开战又怎么样?拔了你这支旗,你们福义剩下的那几个烂仔能干什么?送你个消息,反黑组的人在弥敦道和荔枝角道堵住了大眼的两伙人,你猜他们是做事?还是逛街?”
秃头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肥沙也不催促他,笑嘻嘻的和森哥挑了挑眉,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美美的吸了起来。
至于森哥,全程在一旁,没发一言,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
秃头思考了半饷,回过神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肥沙的手臂,向着马尾那边走去。
本想事情圆满解决的肥沙和森哥,并没有一起走回去,只是站在原地,唏嘘的看着秃头略显苍老的背影。
......
马尾看见自己老爸秃头走了过来,自行脑补成秃头压服两个条子,肥沙和森哥没精打采的站在原地。
于是马尾再次气焰嚣张的面对关耀几人挑衅
“你们吹涨我啊?再打我啊?你们就是知道老鼠仔是我......”
“收声,阿伟,你给我收声”
秃头连忙打断马尾的话,但是已经晚了。正巧马尾挑衅的话,被刚刚下来的占士和渣哥听见。
渣哥眼睛转了转,很客气的和占士告别离开。占士点了点头,看的没再看渣哥,径直走到关耀和马尾中间,居高临下的俯视马尾,缓缓开口
“你刚刚说什么?是不是要回警署好好聊聊?”
马尾有些冲动,但也不是十足白痴,听见自己老爸秃头打断自己的话,意识到有些东西不能说,选择闭紧嘴巴,不在说话
看见占士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秃头无奈,只能走到占士面前,缓声低语
“占士,小孩子不懂事,多喝了两杯,给我一个面子”
“好,我给你个面子,人,我可以不带走。但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个交待?”
“他刚刚才从医院出来,你还想要什么交待?”
“放心,我不会动他,要他说几声对不起,不过分吧?”
“好,阿伟,和几位阿SIR说”
“等等”
“占士,你还想怎样?”
“他刚刚从医院出来,我只是想帮他做做复检,一边做掌上压,一边说对不起,十次就好”
“占士,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别拿警察当傻瓜,老鼠仔是被谁干掉的,你我心里清楚”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总之我可以让阿伟道歉,掌上压,不可能”
“如果我一定要他做掌上压呢?”
“那我们就不奉陪了!阿伟,我们”
“不顾一切,保全他的脸面,值不值得啊?”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告诉你,他今天不做掌上压,我就帮大眼扫你的场子,一家,都,不留!”
“你”
“好好考虑一下”
占士说完,站在原地抽烟等待,秃头从表情狰狞到无奈落寂,只能无力的对着马尾甩甩手,匆匆离开,离开前留了一句话给马尾
“阿伟,听占士的吧,我,在外面等你”
马尾整个人楞立原地,甚至都没有回头看秃头离开的背影。良久,马尾低着头,一边做掌上压,一边毫无感情的低声说着对不起
占士在一边掏掏耳朵,一边懒洋洋的呵斥
“声音大点,带点感情,楼凤叫的声音都比你大”
“占士SIR,要不”
“阿耀”
“不用你假好心,对不起,对不起......”
关耀本想劝占士别太苛刻,被森哥打断。不想马尾丝毫不领情,不只大声驳斥,还更大声的说对不起,发泄不满
......
马尾做完了十个掌上压后离开,离开时回头投来仇恨的目光,被众人无视。
众人在马尾离开后,也都各自散开。值班的回警署,不值班的都各自回家。离开前,森哥找关耀叮嘱了几句
大概的意思就是,告诫关耀不要太妇人之仁,警察与古惑仔是对立的,古惑仔只会畏威,不会记恩等等
叮嘱完关耀,森哥才和关耀分开,各自回家睡觉。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尘埃落定时,刚刚回到据点的渣哥叫来了弟弟托尼,吩咐托尼
“托尼,找外人放出风,就说水房的老鼠仔是被福义的马尾干掉的,让大眼和秃头狗咬狗,记得别让人查到是我们放出的风”
“如果大眼不动手呢?”
“那就找人帮帮他喽!”
“明白了!大哥”
......
第二天一早,虽然忙碌到半夜才休息,但关耀的超级恢复力,还是让他精神饱满。回到警署,森哥,阿然,文迪几人精神都有些萎靡。
一上午,几人慢悠悠的开始巡逻,所幸一切风平浪静。中午吃完午餐,森哥几人小睡了一会,才恢复了些精神。
下午巡逻时,阿然恢复的那点精神都用来抱怨了。关耀和森哥几人也不插嘴,笑呵呵的听着阿然抱怨。
阿然的抱怨不只能逗笑几人,还让时间过得更快了一些,将要下班时,几人相继接到家人打来的电话。
关耀接到表哥莫作栋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得罪了社团的人,刚刚今天休班的表哥陪着舅妈一起买菜回家,有个黄色头发的长发男从楼上丢水汽球砸两人。
关耀听完表哥的话,问明两人安然无恙后,便面色铁青的挂上电话。
再看森哥三人也是面色铁青,怒气满面。
关耀先开口
“我舅妈被人丢水汽球,应该是马尾的小弟”
“我女朋友的店也被人捣乱,听我女朋友的形容,应该也是马尾的人”
“我家人也被骚扰”
关耀说完,阿然和文迪也回应了女友和家人被马尾小弟骚扰的事情。
森哥没有开口,直接打电话给肥沙。
“肥沙,帮我把马尾找出来”
森哥说完后,不知肥沙说了什么,森哥脸色越来越阴郁,最后几乎阴郁的能滴出水。
随后,关耀第一次见到森哥失去冷静,发火。
森哥控制不住对着电话怒喝
“我特么不管上头高不高兴,我只要你帮我找到马尾,他特么搞我们家人,你教我怎么忍?我要怎么对付他?你别管,一句话,帮不帮我?”
“好,我等你消息”
森哥挂上电话后,又打了几个电话,也是找人帮忙找出马尾。
森哥打电话时,关耀也给乌蝇和阿飞打电话,交待打听马尾在哪。
等待了许久,直到下班,一个个电话回复的消息,都是没有马尾的消息,连他的几个小弟都消失了。
就在几人等的焦躁时,肥沙回了电话,秃头要找森哥,关耀等人谈谈,地点就约在华夏冰室。
森哥带着关耀几人来到华夏冰室,秃头和肥沙已经在二楼等着几人了
秃头和肥沙坐在一边的茶座里,森哥看了肥沙,秃头一眼。
带着关耀在秃头,肥沙对面坐下,阿然和文迪坐在不远处,不时看看这边情况。
关耀和森哥坐下后,肥沙率先开口
“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保证,秃头完全不知情”
“肥沙,你是不是傻了?你是个警察,给古惑仔保证?”
“阿森”
“何SIR,我们出来混的,也知道祸不及家人”
肥沙想辩解什么,旁边的秃头却先开了口。
听了秃头的话,森哥直接向着秃头质问到
“那马尾在做什么?骚扰我们的家人,还叫祸不及家人?”
“何SIR,我知道阿伟这次过线了!但他真的只是一时冲动,要打要罚都可以,我也可以加倍赔偿你们,只希望你们别搞太大,我以后会看着他,不会有下一次,我只求你们放他一条生路”
“是啊!阿森,搞太大,对上面也不好交待”
听到肥沙的话,一向冷静的森哥也不禁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