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靖淮所说的一大早真的是一大早,长琼还尚在睡眼惺忪中就被妙菱叫起来说:“吴府的马车到了……”
路上一路颠簸她更是没得睡,大约走了两三个时辰将马车上准备的糕点酒水都吃到差不多,才到达目的地。
细白葱指掀开车窗的帘子,只见入眼间好大一处平地远处高山近处溪水,时不时还能看见鸟雀落地兔子跑动。
“不错吧?”吴靖淮站在车窗外,神色得意的询问。
“你们这群官宦人家还真是懂得玩。”魏长琼感慨,这样的好地方若不是有心去寻也是寻不到的。
吴靖淮看向四周道:“这次来的大多是群小官,要是大官也就是家里的公子小姐和家眷,刘府衙做的东这面怎么也都要给。”他又转头对她言,“下来吧,营帐我昨日就让人来弄好了。”
她下车,耀眼的红色在这里极为明显。
“你看。”几个官眷看着魏长琼窃窃私语。长安阙楼的主位整个江南谁人不知。天姿绰约媚眼如丝,红仙裙飘。
到了大点声时被吴靖淮一个眼神致令怼了回去,也就不好在说些什么。
“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一袭绿衣,李海月竟也是巧的厉害突然出现在眼前给二人吓了一跳。长琼轻笑:“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海月还没来的及讽刺,只听得吴靖淮低沉的一句:“聒噪。”然后拉着长琼离开。自己还有事要做呢怎么能让一个鸦鹊挡了路?
留下李海月在原地脸色难堪,旁边官眷公子甚多,这一句面子是被夺了一大半。
“今天没什么可玩的,下午一个诗词会,你若不感兴趣便好好休息晚上我带你出去走走”吴靖淮到了营帐前一直嘱咐个不停。车马劳顿也确实累人,眼下听了他的啰嗦更是困的慌,魏长琼转身扶着妙菱回去休息。
从中午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到晚上,吃了点小食就呆在营帐中坐着,妙菱告诉她中途李海月又来过几次挑事,都让吴靖淮派在门口的小厮狼狈赶走。
待夜色清明,吴靖淮才来营帐中到访带她出去,二人一路走走停停等到回过神已是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忽然吴靖淮顿住脚步,看向远方:
远处羊肠小道上一队认马若隐若现,待离得近了才看清楚。:对方人高马大头上系着麻布手中拿着火把,张狂的甩着膀子迈着大步。靠队伍后的几人手中攥紧麻绳,另一头绑着给几个嘴被堵住嘴的少妇呜呜呜的叫着,奈何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这怕是乱贼劫匪。”吴靖淮脸上难得出现的认真。左右环视后将长琼拉入路旁的树丛后,乱贼很快经过面前。
都已经走出几丈之远本以为无恙。刚刚松了一口气,谁料其中一个拖着少妇的又跑回树丛前就要脱下裤子方便。
长琼眼瞧着被乱贼动作吓的转过头靠在吴靖淮肩膀,身上的红色纱裙愣是从树枝稀少出显露。一个被绑的少妇眼尖注意到红色衣裙,眼光在向上追溯依稀看见长琼如瀑的黑发。
做惊恐状一时间被刺激吐出了口中的阻拦物,向后趔趄摔倒在路坡上。系着麻绳的双手对着树丛大叫道:“有女鬼!”
另外几个少妇也似乎注意到,瞬间尖叫声此起彼伏。马贼立即提起裤子想要拾起地上的刀,吴靖淮瞧准时机从树丛一侧跑出抬腿劈下,接连几拳。乱贼还未来得及还手,就已经倒地呻吟。
长琼背立着月光从树丛一侧出现。少妇叫声更加剧,惊动了前方的乱贼队伍。吴靖淮赶紧牵过旁边的马暗自蓄力,一举将长琼放在马上。然后对着那群少妇猛啐了一口:“我呸!”表示了自己的嫌弃。
说时迟那时快三个乱贼还是到了地方。吴靖淮对准领头的那一个胖子猛踢了一脚要害。胖子倒地将后面的两个死死的压住。
趁机吴靖淮上了马两人扬长而去。
江南的天宛若美人面孔阴晴不定,不过一会便大雨滂沱又转瞬即逝。吴靖淮为了避免乱贼寻仇,将马放走好打乱来时印记。而前路一片泥浆此刻二人只能硬着头皮踩着碎石走过这一段路。
“走吧。”
吴靖淮执起长琼的手,引着她走过泥浆中的碎石。再小心她也是不经意伤了脚踝。但是好在已经过了泥泞之地。
看长琼痛的难受吴靖淮整了整衣袖,蹲在她面前手示意他背上。
“干什么?”长琼不明所以。
“上来,我背你回去。”吴靖淮无奈的回道。
长琼颇是囧的摇摇头表示拒绝。吴靖淮起身:“那我抱着你回去。”正配着动作双手便要托起长琼。
“那,那算了。”在耍赖这一方面魏长琼自是玩不过吴靖淮的,只好乖乖听了话。
云开月明,微风夹杂着雨后清新钻入鼻孔,倒是种别样的独属于大自然的香味。小虫在路边草里丛单一叫着,一切的一切都让魏长琼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主子犯了困。
加上少年郎脊背温暖宽厚,长琼慢慢睡去。垂下的发丝撩过吴靖淮的面颊他耳垂慢慢粉红。
“姑娘!”当妙菱看见吴靖淮背着长琼走进营帐之中时颇是震惊。将熟睡的长琼平放在塌上,妙菱收敛好自己失控的表情与吴靖淮道了谢。
吴靖淮摆手表示没事,轻轻吩咐长琼受伤的事。让妙菱从自己的帐子中拿了一瓶药酒,待一切都交代完才放心离去。
待次日,日上三竿。
“姑娘。”妙菱将长琼唤醒。
昨儿个乱贼造次附近村庄,仅来的一位武将此刻已建好了临时公堂。正准备开堂定罪……
长琼匆忙赶到时,一切似乎都成了定论正值那武将判刑。公堂两边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其中就不缺乏李海月一般聒噪的乌鸦。
一半是为了赶个热闹,一半是想看这带花楼女人来的主儿的下场。
长琼高喊:“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