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竹猗给长琼的感觉宛若杨啼的温润儒雅,可肖竹猗多了些磨练简直是圆滑世故。她应付不过来,不知此人心机深浅,但求日后可以没有交集。
日上清晨,城中一处客栈:
肖竹猗包下的是客栈后方的宿院,双眼尚在朦胧白纱之中就听见院门前一阵骚乱。烦闷的用双臂将与床榻上紧密贴合的身子分开。冲着房门口喊去:“什么事!”
闻声之间车夫紧张的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满脸焦急的样子磕磕绊绊的道:“大人,是当地府衙来了。”车夫恨不得将腰弯在地上生怕床上的人愤怒而起,心里将刘府衙骂了个遍。
“谁告的密?”肖竹猗揉着被吵乱发痛的头,语气放平。本来还想着隐去身份容易打听消息。
,“小的…也不清楚但绝不是我们自己人。”车夫想是极力在挽救一下紧忙再解释解释,只要不是手底下的人责任就不该由他,
“算了。”既然刘府衙一早就已经登门,估计昨日进城的时候就已经被有心人盯上,此刻再怎么节外生枝也是无用的。
左右不过是客套荒谬谈论,结果都一样,况且知道了江南消息源处的长安阙楼。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需要费事了。
等到穿衣洗漱皆是完毕,肖竹猗与车夫一同在房里接见这些人。大门外的骚乱声小了些,人匆忙奔跑的声音倒是愈来愈近。最后等小厮推开房门,刘府衙横冲直撞的跑进来,许是太急一下被门槛绊倒在地上横着翻了个跟头。
跟着刘府衙来的人,紧忙大人大人的诶呦叫着,扶他起来。刘府衙整理好头上的官帽,面目全非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起来,在旁人替他蹲下跪着打理衣裳时,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两人。
像是心里有了定数之后,嫌麻烦的推开身边的人朝着半老的车夫作揖行礼:“诶呀呀,见过大人。下官来迟了…”
肖竹猗看懵了一脸,无奈的轻笑出声。却被刘府衙一嘴堵了回去:“一个下属哪里有你放肆的地方?”
肖竹猗随着刘府衙的目光看着车夫,他早已慌乱不堪,手脚无措。看了刘府衙一眼又立即对着肖竹猗作揖跪下:“府衙大人这是做什么,这才是肖大人!”说完又磕了个响头,而刘府衙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呆在原地。
其实也不能怪刘府衙眼不识人,只是一般都会以为年岁较大的车夫才是官。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尚是年轻资质,文文弱弱书生模样的人是官?
现在到好,一直以来的官场识人技术被现实打的粉碎,而且劈的外焦里嫩。
刘府衙忽然立马两脚翘起瘫倒在地,觉得自己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
肖竹猗问道:“府衙大人这是做什么?”
刘府衙惊的鼻涕流下,胡乱的用袖口擦拭。捡起刚刚因为两脚朝天再次掉下的官帽。尽力扶正脑袋上的位置,声音颤颤巍巍的一句:“大人…是下官眼拙,是下官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