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嫁给杨啼?因为归根结底都是魏长琼这个人,她自认平生从未得罪过他,可凭什么一场博弈输的结局也要让她这颗棋子填补空洞?
遥想当年她和表哥情投意合,若不是因为这一档子事儿,恐怕二人早已双宿双飞,日子过得惬意又满足幸福。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打在窗外的声音格外醒耳。
为什么一切的一切皆由一人而起,可是为了牵制却要喽啰似的局外人来撑起烂摊子?而魏长琼依旧是长安阙楼的阙楼红纱,半分未被撼动,风华依旧。
也许阴雨天也能够影响人的情绪;
不甘啊,不平啊,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蒸腾而上,顺着脸颊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接连不断。窗外,人影一闪而过。
接着有人叩响了房门,李明月紧忙用手中帕子擦干痕迹,问道:“谁?有事么?”她刚刚已经吩咐过自己的陪嫁兰茵不让人打扰,这时候又是谁?
“婢子谷露,姑娘,谷露有事和你说。”来人也是她从李家带来的人之一,见这模样,许是李家有事,兰茵才没有拦着的,“进来吧。”
谷露手中端着一盘用厨房白布盖着的羹汤,放到床榻旁的桌子上:“姑娘,外面下了雨更深露重小心着凉,婢子让人做了羹汤拿来给姑娘暖暖身子。”
李明月接过,拿着汤匙一勺一勺舀进嘴中:“说吧,可是家中人有事?”谷露放低身子道,“二姑娘今日让人传了话,说是长安阙楼的人嚣张跋扈,还冲撞了柳家。”
李明月没在意,自己家的这位二姐姐李海月可是个没事找事能作的人:“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二姑娘料到了夫人会这么说,又让人传了个问题给您。”谷露恭敬无比体贴的很,这就是李明月为什么选择嫁到杨府之后,要她也跟来。
“什么问题?”李明月心里隐隐有了猜想,估计自己家的二姐姐又是要像从前一般开始动手了吧?
谷露小声回到:“二姑娘说,让夫人好好想想为什么不能过自己原本的人生。为什么成为别人的孤注一掷?”
她攥紧了手中汤匙和碗,的确啊,魏长琼是算不上得罪,可是因为她的一丁点动作就要多人陷入深渊。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人可以继续逍遥呢?既然深渊无光,她一个人也是孤单得很。
夜晚给予所有人的认知都是带有恐惧的,它可以将人的边角情绪放的无限巨大,像一个不断旋转的黑洞漩涡。所以往往更容易变得情绪化,来自于对世界的无奈恨啊,殊途同归到了那抹红色倩影的身上。
谷露看准李明月的情绪变化,正准备拿过她手中的碗:“那夫人,婢子先下去了。”
“等等,”李明月从思绪中抽身回问她,“二姐姐想要我怎么做?”
谷露上前在她耳畔轻轻思语着什么,窗外的雨滴击打万物的声音盖过了二人。窗外,翠竹仍在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