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
夜幕降临,吴良穿戴好朝服从后院大门离开,而同样转角处的李家人随即回了府邸。
九重宫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绕着中间的金銮大殿,那就是世人所向,往期许的人间天堂。皇权二字,概括了多少人对权利的渴望与追求。它像是独特的光辉笼罩于千里江山之上,却也像是汩汩细流,无缝不尽。
中央的人自身带着这一身威严,仿佛让人靠近,便会有铺天盖地的威压下来,使得你不得不低下头颅自称臣子。他一身明黄色的衣袍,满是金丝绣出的天家龙纹。
华贵且庄严,高贵而奢华;
吴良随着内侍引路,走过一间又一间大小不一的房屋,虽然面积不一,但摆放的那些装饰都同样在召显着皇家的荣贵。
内侍轻轻俯身,言语中却是傲慢:“吴大人您先等着,我这就去通报陛下。”
向这群侍奉着皇室贵族的奴才,也都总是狗眼看人低的。不论面前的是京中朝贵要臣,却也总是觉得自己比他们高上一头。
吴良轻应:“劳烦公公,”
内侍一听,即刻扬起手上的拂尘进了一间屋子。
李封藏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的?
是一丝丝侥幸?还是一丝丝期望?
他侥幸皇家或许有想法,不回看着吴家就此湮没于大夏朝的江山天下,也许皇家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扭转局势。
他期望黄家会念着吴家的劳苦功高,选择替背水一战的吴家站出来说话。这样吴家就不至于被逼到尽头,最后无一人生还。
好久,
吴良看着身旁的香炉里白烟冉冉升起绕转,慢慢才归于平静不再出头,又看着人当着自己面第二回替香炉填香。皎月已经快要下场,而大殿里的烛火也开始燃尽。
那内侍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附近又没有可以说的上话的人,只能循规蹈矩,本本分分的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终于,门吱呀一声打开……
“陛下有请……”内侍伸出自己的臂膀,带着吴良进入。
何来见面三分情一说?那话只让它是送给男女之间的关系才会用上几分。君臣之礼数,何时何地,岂敢忘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是吴家当上武将以来一直的家训,祖祖辈辈上上下下之人都不敢忘却。
天亮了,吴良眼底一圈乌青,离开了皇城。李家派来助手的眼线见势也跟随离去。吴家大堂,宛若昨日白天时的场景。一人不动,一人未走。
见到吴良一身疲乏模样,放下官帽于桌上,转身立于他们眼前。
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想必稍后天真正亮了的时候,吴家二房嫡子以死谢罪于牢狱中就回传的京都不论老幼妇孺人尽皆知。
吴家上下忠烈满门,何时出过如此不自律的现象?无奈认罪之举,是因为这次李家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一旦明面的结局已定,谁还会关心真正的真相呢?二房嫡子之冤屈无人可解,却还要背负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