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健觉得禅师在故意卖关子,于是口气变得更为急促:“那我这一个灾难到底能不能躲的过去呢?”
空熙禅师看到段健急不可耐的样子,终于缓缓开口说道:“一般,这样的预感我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既然你如此心切,想知一二,那我就但说无妨吧,当然,这些话只是一个参考,不必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你明白吗?”
“请您明示!”段健恳切的语气说道。
“……我预测,将在三四天之内正南方,有一个二十几米的一座高楼,我预感这座高楼的第16或者17层,有一个人正走向阳台。此人面貌身形,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那个人的身体有一股强烈的阴气弥漫在周围。此人尚年轻,不知为何已经生无可恋,他走到阳台,没有片刻的迟疑,抬腿翻过栏杆,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此时你正在这个楼的下面……”
段健老禅师说的如此具体,他被这一幕画面惊得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差一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关于这个预感,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太多的内容我也感受不到,所以请你好自为之。近日多加小心便是了。”空熙禅师喝了一口茶,微笑着站起了身。
段健还处于刚才的惊吓之中,完全没有回过神儿来。脑子彻底清醒过来以后,才发现禅师已经站到了他的对面,微笑地望着他。
段健马上就明白,这是禅师准备送客了。
他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禅师预言所给他造成的恐惧还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阴郁之气太过浓郁。
段健感觉心跳得有些厉害,他拿起了刚才那张纸,折了两折准备装进口袋里,但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把那张纸重新打开,又看了一遍,轻声问道:“我再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从这你的文字来看。预势分为两级。如果消除了心中妄念,则可一切顺利。想请问,如果消除不了的话,那最坏的结局是……”
空熙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可琢磨的笑容。他缓缓开口说,回答道:“最坏的结局?这个结局恐怕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空熙禅师说着转过了身,从书架上拿过了一个青花瓷的小印泥盒,双手捧到了两人之间,轻轻打开了盒盖。
青花瓷盒当中,鲜红的印泥呈现在段健的面前。段健愣住了,不知禅师许到底是何含义?他疑惑之间,看着禅师把印泥的盒盖上,放回了原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把段健让到了门外。
在整个开车回家的路上。段健始终一直在回忆着那鲜红的印泥。空熙把这印泥盒打开给我看,到底是什么含义呢?段健百思不得其解。
印泥的红色深深的印在了段健的脑海当中,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终于,在车子开到中途的时候,段剑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天机和含义。
印泥为印章所用。如果不消除手中的妄念是不是说这手中的印章将会消失,还有一种可能,他让自己看一看这印泥的红色,红色代表着血液,这难道是说有血光之灾吗?
段健被自己脑中纷繁而起的胡思乱想搅得心中更为不安。
他心事重重回到了家,把那张纸打开坐在沙发上,仔仔细细又端详了两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坐到这沙发上。他就会想到那个夜晚,方梦瑶被他结结实实地捆住,在他的折磨之下,满脸痛苦的表情。
段健把那张纸扔到了一边,心情变得极为沮丧。
看来,我对于这个女人的妄念,一时半会儿是消除不掉的。这可如何是好?段健想到这里就变得痛苦,这种痛苦无人能来解救,也无人能诉说,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忍受着这种痛苦滋味的煎熬。
……
段健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上班。他那看桌子上的工作日程安排。想起了今天中午要和一个客户共进午餐。
午饭的时间,段健到了和客户约好的餐厅。他和这个客户并没有见过几次,这次对方请他吃饭也正是因为有求于他。进了餐厅,对方已经点满了一桌子的美食。而段健的心思好像并不在这一桌子美食上,他的眼光时不时地瞄一眼客户带来的女秘书。
那个女秘书穿了一个款式简单,但看上去非常名贵的锦缎暗花长裙,那如云流水的料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就连边角的花纹和针线也异常精致。秘书不仅美貌,而且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仙或者妖的气质,这股气质叫做冷艳也好,妩媚也罢,总之让人感觉如此的与众不同。
几份鹅肝,一小份蜗牛,牛排是七分熟,三文鱼的口感尤其软嫩,蔬菜沙拉的味道也很柔和。
但这些美食,对段健毫无吸引力,他每一样都是只尝了几小口就放下的筷子不再吃了。
午餐将近尾声。段健看手表已经将近下午2点,他公司里还约了部下来汇报工作,所以就起身告辞。
段健大步流星向着斜对面的停车场走去,而他的脑子,莫名其妙想起了空熙禅师的预测。
坠物之灾?恐怕没有那么邪乎吧。段健觉得这样的预测有些耸人听闻。他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就在他抬起头向上望的一瞬间,他亲眼看见高处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地坠落下来。
段健本能递向旁边一闪,等他看清楚那个黑衣身影是一个青年男子的时候,这个人随着一声沉闷的钝响,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个人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几乎是擦着段健的身体左侧摔到地上的。
瞬间,这个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从头部向外流淌出了大片大片暗红的血,这些鲜血迅速地扩散开来,染红了路面。顺着路上石板砖的砖缝,向着四处流淌开去。那人有一只鞋掉落在几米远的地方,露出的脚底还是干净的。
坠楼者和段健距离不到十厘米,就在他的脚边。
段健惊得一身冷汗,感觉到全身寒毛倒竖,两只脚,想继续向前挪动,但是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愣愣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