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自己的问话太过于委婉了，楚天阔又加了一句，“也就是说，她是真的侍寝过吗？”
楚天阔到现在还是有点想不通。
秦长越到底是怎么侍寝的？
徐荣荣蹙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颇有几分不耐烦。
徐荣荣本就不喜欢别人管自己的私事，更何况自己交代给楚天阔的事情楚天阔都没有做好，此刻倒是有脸来问自己别的事情。
“烦请王妃告知。”
楚天阔往前挪了挪，微微踮起脚来，在徐荣荣的膝盖上亲吻了一下。
“王妃，这件事很重要，”楚天阔抬起头来，“那个秦长越，应该是个女人。”
“什么？！”
徐荣荣骤然起身，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然后看着楚天阔问道：“你什么意思？”
“王妃，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她不是你们秦国的将军吗？！”徐荣荣狠狠咬牙，面上神情看起来十分狰狞，“而且她每次都……”
徐荣荣的话还未说完，就忽然陷入了沉默。
她本来想说，秦长越已经侍寝过了，怎么可能会是个女的呢。
但是那一刻，徐荣荣回想起先前自己与秦长越一度春宵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有些细节，自己根本就想不起来。
她根本就不记得，他们二人到底是怎么开始的，期间又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只是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很快活。
但是那快活好像蒙了一层雾，连她自己都看不分明。
但是徐荣荣不是一个记忆力不好的人，她和别的面首的事情，全都历历在目。
“怎么会……”
徐荣荣的手有几分颤抖。
也就是说，自己宠爱了好几个月的面首，居然是一个女人？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胆敢欺骗自己？
沈玉堂，居然在帮别的女人？
这三个问题，瞬间出现在徐荣荣的脑海里，她越想越气，几乎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拎着沈玉堂的衣领好好问一问，他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看见徐荣荣这般，楚天阔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这辈子，一定要见到秦长越死才可以。
他知道这很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比他登上楚国的皇位还要难。
但是现在，他已经成功引起了徐荣荣和秦长越之间的战火。
和徐荣荣相处这段时间，楚天阔十分清楚，徐荣荣最是个善妒的。
更何况，沈玉堂还在她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王妃，她这个女人，心机很重，不光是您，楚国很多人，都被骗了过去，”楚天阔往前凑了凑，抬起头来看着徐蓉蓉的眼睛，“连楚国的皇帝，都被她骗了很多年。”
徐荣荣死死咬牙，没有说话。
“王妃，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关于秦家的一个传说，这个传说，在秦国已经流传了几十年了，传说秦家是天生的将帅之家，虎门之宅，秦家代代，那都是战神，可以护佑楚国平安。”
楚天阔越说，声音越轻，如同在徐荣荣的耳边呢喃，声音里更是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但是传言也说，秦家是不能出女儿的，如果出了女儿，那就一定是个妖孽。”
是个妖孽。
妖孽。
楚天阔的话在徐荣荣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
妖孽是会骗人的，妖孽是会勾引人的。
那么，秦长越会不会勾引沈玉堂？
徐荣荣越想心里越慌。
“王妃，秦长越这个人心思很重，她若是真的想从您还在得到什么东西，那她就一定是要得到手的。但是您现在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她说不定就会对王爷下手，王爷现在身子可不好。”
楚天阔这话说得很有玄机，他本来就是想让徐荣荣不要放过秦长越，但是现在，他直接说了，徐荣荣肯定不会放过秦长越，然后又把话题引到了沈玉堂的身上。
出于对沈玉堂的关心，徐荣荣一定会把关注的重点放在后面半句话上，直接默认了楚天阔前面的那句话。
于是，楚天阔就这样轻易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徐荣荣深呼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
“王妃，咱们要做的东西，很快就要成功了。”
楚天阔这一句话，就唤醒了徐荣荣。
对的，她很快就要成功了。
如果成功了，那么她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她绝对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让秦长越和沈玉堂走到一起去！
“你来，去给乌和阜宁送一封信。”
徐荣荣先前还在克制着，不肯轻易动手，她知道，楚天阔和乌和阜宁都很看重自己手上的势力，所以她也就待价而沽，并不着急。
到底她对西夏也没什么情感，虽然不喜欢楚国，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秦长越乃是楚军的主帅，自己绝对不会让秦长越、让楚军好过！
楚天阔瞬间就欣喜起来，“谨遵王妃的吩咐！”
“你没有骗我吧，”徐荣荣忽而冷静了一下，看向楚天阔，“你不会是出于私人恩怨，才故意说出这些话来，想要让我动手吧。”
“王妃这便是误会我了，我的确是与那秦长越有私人恩怨不假，我巴不得秦长越当场暴毙，但是王妃，您想想，我说的话，有假的吗？传言就是真的，秦长越以女儿身份做了将军，骗了楚国许多人许多年，也是真的，而且，王爷也是真的跟着秦长越离开了，您为什么还要怀疑我呢？”
楚天阔一脸委屈地看着徐荣荣，徐荣荣看过来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没有丝毫闪躲。
其实刚刚，楚天阔也是故意表现出自己很欣喜的样子，好惹得徐荣荣问自己这几句话的。
徐荣荣现在怀疑，自己解释了，总比徐荣荣以后暗地里怀疑自己要好得多。
今天晚上，整个后院都不太平和。
好在，楚天阔已经达成所愿，他相信，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徐荣荣会帮自己做到的。
只不过楚天阔和徐荣荣到现在都不知道，秦长越费尽心机做了这么多事情，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秦长越和楚凤歌拥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其实秦长越也想过，自己的病，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治好。
若是她真的命不久矣，现在更是应该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事。
要不然，等到她弥留之际，恐怕就会后悔，自己喜欢一个人，竟然没有告诉过他。
秦长越也相信，如果让楚凤歌选择的话，他也宁愿拥有后失去，但是不想从未拥有。
也许在那一刻，拥有后失去的痛苦，要远远大于从未拥有的遗憾。
但是日后，他有美好的回忆，在那平平无奇的日子里，也就有了光芒。
你喜欢一个人，在一起了，这辈子也就值得了。
何必强求个结果呢？
我们都要为了有一个结果而努力，却也要做好一辈子都没有结果的准备。
如果为了惧怕结束而选择拒绝全部开始，那么往后，你将会被悔恨，缠绕终身。
痛苦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减弱，悔恨却会随着时间愈发深厚。
不过，现在秦长越还是会想办法，找到医治自己的法子。
她要先去问问，赵无双那边的情况。
睡了一觉起来以后，秦长越觉得神清气爽，便踱去了赵无双那边。
在看见秦长越的时候，赵无双还有几分胆怯。
昨天晚上，凌十七已经告诉了赵无双，其实秦长越就是楚国的将军。
杀神秦长越，赵无双也是听说过她的名声的。
一想到自己从前竟然想跟秦长越动手，赵无双就不由得感叹，自己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