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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全部心意皆在眼底

天籁坊,灯火通明宛若白日,歌舞升平更似人间仙境。大厅之中放眼望去,皆是文人雅士饮酒作赋,楼上雅间更是充满神秘。

“这里的艺伎均是从地方上挑选最优秀的女子,你可别小瞧了这些身娇体弱的女子,其实各个身怀绝技。”

御叶帆低头小声说道。

“是吗?”

从看到的第一眼,百里朝阳便发觉这里的女子清雅高贵,个个都有武功底子。

“看不出来?”

御叶帆挑眉问道。

以女人的底子,应该能看出些端倪才是,难不成她的花拳绣腿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没注意。”

御叶帆笑得如如沐春风。

“这里分为琴棋书画四组,由三名女子当首各司音律,棋艺和书画,而这三名女子之上便由白苏浅为首,这里的掌柜便是小四的同胞兄弟小三统一打理。”

御叶帆介绍着天籁坊的人员,牵着百里朝阳入了阁楼。

“这里风景最好,看看,可还喜欢?”

从窗户向外望去,帝都大半风光尽在眼里,夜灯初上,倒有些万家灯火的温馨感觉。

“倒是头次见。”

“头次?”

御叶帆好奇,这种景象在宫墙便能看见,她性子不耐寂寞,早应该见过才对。

“嗯,晨曦说站高了不安全,从未让我去过宫墙。”百里朝阳转过脸看着御叶帆笑道,“我知你定会猜测,说宫墙高我应见过才是。”

“那你,还真,聪明。”

御叶帆笑道。

“带我来此,可只是让我看这风景独特?”

御叶帆这才想起女人是为听曲而来。

“没有啊,带你来不是让你听曲子来的吗?你别急,这里蔬果不错,你先尝尝。”

御叶帆拿起桌上的蔬果送到女人嘴旁,百里朝阳下意识张嘴吃了下去。

“怎样?”

“还不错,咱府上也应该长备才是。”

女人吃的满足,御叶帆心里也很踏实。

百里朝阳不过说的随意,不过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好,晚些时辰让人给你准备。”

听女人说“咱”,男人心花怒放,暂且将女人听曲一事的不满搁置一旁。

敲门声响起,鱼璇玑带着一名身穿淡黄色轻纱的女子款款走来。

“苏浅见过公子。”

百里朝阳见到白苏浅的时候才发现书里面讲的,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素以为绚兮是何种美丽。

“这位是?”

“这位便是本公子妻子,鸣凤山庄少夫人秋朝阳。”

御叶帆轻皱眉头看着一脸花痴的女人。

何时见过她对自己这般瞧过?

“朝阳,这位便是你口中的白姑娘。”御叶帆靠近女人小声说道,看着百里朝阳受到惊吓的样子,御叶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脸颊。

“不好意思,白姑娘生的好看,方才看呆了。”

百里朝阳对着御叶帆小声道歉。

“白姑娘,请坐。”

御叶帆和女人的互动,在白苏浅眼里嫣然一副恩爱模样。

白苏浅向来心高气傲,对御叶帆的示好也向来是不远不近,眼看御叶帆匆忙新婚,白苏浅自以为,是御叶帆不过是不满自己不热不冷的态度,才急忙成亲。无非是想看到自己对他的真实感情。

“公子婚事真是好生匆忙,苏浅有些缓不过神来。”

女人我见犹怜,百里朝阳看了一眼御叶帆开口说道。

“白姑娘不要生气,这不过……”

“朝阳喜欢这里蔬果,今晚送些到御府。”

白苏浅没有想到男人会这样说,只得小声说。“是。”

御叶帆转脸对着百里朝阳说道,“白苏浅是鸣凤山庄聘任的管事,朝阳虽第一次见面,也不用这般客气,有什么需要的跟她说,放心,她会照办的。”

白苏浅怎样都没有想到,男人会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跟自己提什么主仆之分,尊卑有别。

“你不用……”

百里朝阳心想,就算是想故意刺激白苏浅,想看她什么反应,也不用说这么过分的话去伤害一个自己爱慕着的女人吧。

“你是我爱妻,我不关心你,难不成,你要我去关心别人?”

百里朝阳感受到腰间的力气,不由得笑道。

“御叶帆你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你好。”

御叶帆见女人听话,便放开腰间的手紧紧握着百里朝阳的右手。

“你我夫妻之间,本应如此。”

御叶帆的改变,百里朝阳很是不解,就连后面听曲的部分,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

男人挺拔笔直的脊背似乎有着天生的傲气和威仪。男人转脸看了一眼百里朝阳萎靡不振的样子笑道。

“曲子可是不好听?”

“曲风是三哥的没错,不过在这里听三哥的曲子,这心里面怎么都觉得不舒坦。”

“怎么个不舒坦法?”

男人挑眉问道。

“我先问你,你这里怎会有三哥的曲子?”

“或许是有人听过吧。”御叶帆转脸看着百里朝阳精致的侧脸问道,“这个重要吗?”

不重要吗?

曲子是三哥惯用的调子,可是细听之下难免有些哀怨之意,这些都是自己从未听过的,自己也从未知晓三哥有这种心情?

是因为那个三哥心底的女人吗?

百里朝阳只觉着鼻子酸辣,眼泪似乎就要夺眶而出。

“不重要。”

百里朝阳不愿再听下去,四下望去观察着整个天籁坊。

“这里聚集的全是帝都名流士子,说不上三教九流,反倒是有些鱼龙混杂的意思,这里是你底盘,既然你心仪白姑娘,自然在此处滞留的时间不少。”

百里朝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男人。

“然后呢?”

御叶帆嘴角含笑。

“你这分明是信息交易的绝佳场地,还说什么不管世事。若我是这个幕后之人,站在你这角度,我一定要建立一个秘密组织。这样一个到处充满秘密,充斥着金钱和欲望的天籁坊,在这里总能轻而易举的掌握任何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包括任何人。”

御叶帆笑而不语。

“你那小四就不错,虽说武功底子在小金鱼之下,但是脑子灵光行动敏捷,做个暗探还是很不错的人选,怎么,要不要本姑娘帮你筹备一个?”

“多些朝阳好意。”

“谢?本姑娘可不敢当,你那成衣店的红夫人,首饰店的掌柜,还有这里未曾见面的小三,温柔大方的白苏浅不都是你组织里的人吗。”

御叶帆笑道,“从一开始也没打算瞒着你,今日带你来便是要将这些放在你眼前给你瞧瞧,不过,朝阳你倒是聪慧。”

“说说看,你这里还有什么买卖?”

百里朝阳心中烦闷,只想转移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别的,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若你真想知,心思集中些可好?”

御叶帆将百里朝阳看得通透,轻皱眉头说道。

“不说算了。”

女人转身就要离去,御叶帆拉着女人的衣袖说道,“等下。”

一曲罢,轻快的笛声传来,百里朝阳的面色才渐渐缓和了起来。

“你说。”

“你先坐下。”

只要这个女人不坐在自己身边,御叶帆总感觉她会随时走开。

“如你所讲,这里是可以搜集到很多私密的信息,包括皇宫内院。当然,正如你所料,这里不止收集信息,也做贩卖信息的生意,这不过是手段之一,若有需要,这里,可以提供天下最强的武力和装备。”

“你胡说!三哥掌管的三军才是最强武力!”

男人宠溺的笑道,“这种事,百里晨曦是知道的,我有没有夸大其词你可以找他来与我对质。”

“你!”

“别急,这里机关重重,朝阳你还是跟在我身边才好。”

依旧温和的笑脸,女人却觉着话语间的冰凉仿佛有着刺骨的寒冷。

百里朝阳收回心中的不安和猜测,面容镇定,波澜不惊。

“这样说来,晨曦是想借用这些才将我安置在御府?”

“是啊,在他看来,戒备森严的皇宫和秋府早已不是能护你周全,整个弋国也只有我才是他不得已的选择。”

整个天下,也只有我能护你,百里朝阳。

女人冷笑,原来自己这么重要?

罢了,事已至此,也有自己的选择在里面,能埋怨谁?

“怎么了?”

马车上,御叶帆低头看着身侧的女人。

“一路上不说一句,可是在想什么事情?”

一路上,御叶帆一直盯着女人变幻莫测的脸,百里朝阳思考的认真,御叶帆在一旁看得倒是津津有味。

“我在想,你不是心仪白姑娘吗,为何故意说些让她心里不舒服的话?”

傻姑娘!

“你是不是想知道,她知你成婚后对你的感情有没有改变?”

男人目光深沉望着女人。

“你也不看看她知我是你妻子身份的时候,她那神情已经很失落了,难不成你没看见吗?”

“……”

“你倒是说话啊。”

“……你不是在说吗?”

“要不,你回去与她好好解释一番,若不成我去解释也行,总不能让她误会了你。”

这女人,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御叶帆低头看着女人喋喋不休的嘴,紧了紧握着女人小手的左手,伸出右手捂着女人的嘴巴。

“你话太多,吵得我脑袋疼。”

女人睁着一双大眼像是继续在质问男人。

百里朝阳打掉男人的手问道,“你不会是,不喜欢白姑娘了吧?”

喜欢吗?

“白姑娘那么美,果真不负弋国第一美人的称号,你喜欢她自然说得过去。说起样貌,三哥是我见过最俊俏的人了。”

御叶帆双手捧着女人的脸认真问道,“你可仔细瞧瞧,本公子这幅模样那里比不上那秋少墨了?”

男人轮廓棱角分明,双目狭长而深邃。

“你轮廓硬朗些,三哥线条柔和,这分明是两种,如何分辨高下?”

女人嘟着嘴说道,眼神认真。

“不过,这嘴唇似乎都是一样柔软好看。”

被触碰到的双唇,御叶帆只觉着有阵轻微的麻木感从女人的指尖传来。御叶帆看着女人认真的样子,心跳似乎更快了些。

“好想咬一口。”

耳边传来女人细小的声音,御叶帆吓的捂住了嘴巴后退,挺直腰身低头看着一脸懵的女人。

“你干嘛?”

百里朝阳一脸疑惑。

“你这女人,你知不知廉耻,还有没有半分羞耻心,这话怎么随便说出口?”

“我?我说什么了!”

御叶帆一手抱头,似乎很是无奈。

跟这个无知女人争辩,真是有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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