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以一千两黄金的价格拍下了。
掌柜的亲自带着人来给叶飘零从麒麟角,“姑娘,恭喜您喜得宝物。”
叶飘零点了点头,拿起麒麟角瞄了一眼,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好像的确是动物身上割下来的东西。
她尚未见过麒麟角,分辨不亲,于是拿出一把刀,割下来小片,丢在嘴里嚼,“什么味道?”
钱掌柜笑道:“姑娘,麒麟角是最好的药材,良药苦口。”
叶飘零指着躺在身后贵妃椅上的晋王道:“能治好他吗?”
掌柜的靠过去,看了一眼,脸色当场就白了,转身恐惧的看着叶飘零,“你……是鬼……白衣女鬼?”
叶飘零从一直上跳下来,没好气道:“你全家都是鬼?我哪里像鬼?”
钱掌柜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一点,战战兢兢道:“姑……娘,麒麟角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不能起死回生啊!”
“谁说他死了?他只是病了,你废话少说,我且问你,你可听过冰刃蛊?”叶飘零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见到一个稍微懂医的就问一下。
万一对方知道呢!不问岂不是错过了一次就晋王的机会。
钱掌柜摇头,“老夫虽然没听过冰刃蛊,但是略懂一些医术,姑娘信得过老夫,让老夫给这位公子看看。”
叶飘零对着钱掌柜一拜,“多谢。”
钱掌柜靠过去,给晋王把脉,看了晋王的眼皮,然后对叶飘零道:“很抱歉,老夫无能,不能治好公子的病。”
叶飘零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虽然心里还是会失望,但是也习惯了。
冰刃若是那么容易解,就不是冰刃了。
“姑娘老夫认识一个人,医术高明,麒麟角便是他送来的,姑娘若是信得过老夫,在老夫这里多留一日,待他明日前来,老夫请她给公子看看如何?”
叶飘零眼前一亮,对着钱掌柜又是一拜,“谢谢您,若是能治好我夫君,您便是我们夫妻的恩人。”
钱掌柜是爽快人,摆了摆手,“姑娘不必在意,能帮助别人,才是人生的乐趣。”
钱掌柜离开后,叶飘零是有怀疑的。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愿意这样帮助自己!
要说对方没有目的绝对是骗人的。
随即,她又想到,或许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好的人,只是自己心底太阴暗,所以将别人也想成坏人了!
不管了,反正自己谁也不怕,万一有什么意外,她也能保护好晋王。
“夫君,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没意见吧?”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于是,叶飘零便在这里住下来了,掌柜的给她准备了一个上房,当贵宾款待。
晚上,叶飘零警惕,不敢深眠,半梦半醒,她听见外面有动静,好像是有人走过,便又安静下来了。
叶飘零看了一旁的晋王道:“夫君,为了给你治病,我也是病急乱投医。”
她躺了一会了,心神不灵,躺不住,坐起来将晋王抱在怀里,“你真不准备醒来?我等会是要被欺负了,看你怎么办?”
她当然没指望晋王回答,下榻取来问情剑,挂在腰间,然后走到门口,听外面的动静。
她武功恢复了,听力很好,外面有很轻的呼吸声,并且不止一人。
叶飘零叹了一口气,果然是龙潭虎穴啊!
这一晚,她本以为外面的人要有点行动,然而她坐了一晚上,没有等道任何人。
天快亮之际,她抱着晋王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尚未睡醒,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来人不紧不慢,脚步沉稳,不像是会武功的人。
但她还是握紧了问情,听见外面轻轻的扣门,“姑娘,您醒了吗?给您夫君治病的大夫,请来了。”
叶飘零看了紧闭的门一眼,装着被才被吵醒的样子,“什么大夫?”
“姑娘您忘记了?您昨日不是说让老夫给您请大夫给您夫君看病吗?”钱掌柜重复。
叶飘零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钱掌柜,实在抱歉,我睡糊涂了,请你让大夫等我一会,我立马就过去。”
“好,姑娘您可得快点,大夫也很忙,脾气也不好,不能让他久等。”钱掌柜不放心的叮嘱。
“好。”叶飘零答应了一声,带钱掌柜走了,她起来洗漱,给晋王也洗的干干净净,然后背着晋王出门了。
一出门,便瞧见本该离去的钱掌柜居然就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走廊上。
钱掌柜瞧见她背着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急忙走过来,对着伙计命令,“还不快去帮姑娘抬人。”
“不必。”叶飘零很警惕,信不过的人,是绝对不允许碰晋王的。
两个伙计站在原地,转头看向钱掌柜请示。
叶飘零自然是知道这里钱掌柜说了算,她冷森森的看着钱掌柜,皮笑肉不笑,“怎么?钱掌柜想要亲自来帮忙?”
“不不,老夫只是怕姑娘背不动你夫君。”钱掌柜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多谢关心,我自己可以,我夫君就是我的命,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碰。”她弯着腰,一手托着晋王,一手拿着问情剑,眼神犀利如刀子,吓得伙计们急忙推开,让出一条路来。
钱掌柜瞧着叶飘零背着晋王,气息都不乱,还能腾出一只手来,知道对方是个棘手的人物,态度更加恭维了。
“姑娘,这边请。”钱掌柜对着走廊深处打了一个手势。
叶飘零跟着过去,瞧见是一道通往楼上的路,她上去后,又穿过了一道走廊。
钱掌柜在前面带路,不停的察汗。
这姑娘也不知是武功高强无所畏惧,还是救夫心切,居然一点都不怀疑自己。
叶飘零跟着钱掌柜在里面兜兜转转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停在一扇门前。
钱掌柜将门打开,“姑娘,大夫就在里面。”
叶飘零看着钱掌柜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便问:“钱掌柜不进去给本姑娘引荐一下?”
钱掌柜冷汗自流,结巴道:“姑……娘,老夫还有事情,您请进。”
叶飘零不置一词,背着晋王进门,身后的门便被关上。
她问到了一股雪莲花的香味,味道太过浓郁,有些刺鼻。
入目的是屋里挂着深色的落账,重重叠叠的,一眼看不到头。
她背着晋王往前走,过了一个有一个的落账,终于停在最后一面半透的落账前。
透着落账,勉强能看见那头站着一个背影,那人穿着黑色衣服,身材高大精瘦,双手背在身后,手中拿着一把扇子,长发如墨过腰,浑身透着一股潇洒斯文的气质。
叶飘零站在原地看呆了,这个背影……这个背影是……
“师父!!!”她惊骇的喊了一声,声音却很低,低的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然而,那人听了并没有回头,她站在原地,甚至不敢撩开眼前的纱幔。
她害怕眼前是一场梦,一场美好的梦。
怕撩开这半透的纱幔,眼前的这一切将化为虚无。
“师父。”她又喊了一声。
那人回头了,只是一个侧脸,她便傻眼了。
剑眉凤眸,清雅俊美,身长挺立,风姿卓越,仙风道骨!
叶飘零自认读过的书不少,此刻却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他的好。
那种冷清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宛若清风明月。
那种俊美和轩辕修的尊贵完美不同,又不似晋王的霸道刚劲,被他注视着,有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
普天之下,舍她师父其谁!
她用问情拨开了纱幔,趁现在眼前的面容俊美如画,清晰的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她推开门第一次见到师父那一幕!
明明相隔很远,却像是就在昨天一样。
“零儿。你来了。”白子青站在原地对着她微笑。
“嗯。”叶飘零背着晋王过去,“师父,这是我夫君,我最爱的男人,他病了,中了冰刃蛊,你能帮我治好他吗?”
白子青温文儒雅的点头,“当然,你先把他放下好吗?”他指着一旁的床说。
叶飘零点头,将晋王放在床上,“师父,你赶快给他治疗,他已经昏迷了一两天了,什么都没吃,我怕他饿坏了。”
白子青拉住叶飘零的手,“零儿,这么多年没见,你就不想为师么?见面到现在,都没问我一声。”
叶飘零这才反应过来,乖乖的喊了一声:“师父,我想你。现在可以给我夫君治病了吗?”
白子青宠溺的笑了笑,“在你眼里只有夫君,不要师父了是不是?”
“师父,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她急切的说,就怕师父不给夫君治病。
“零儿你别着急,先坐下,喝一口茶,我给你夫君看病好不好?”白子青端给叶飘零一盏茶,含笑盯着她。
叶飘零二话不说就喝了,喝的有些急,嘴角都流出来少许。
白子青拿出手帕给她插嘴,“都长大了,吃东西还是这么心急。”
“我在师父面前永远都是孩子,我才不要长大。”叶飘零甜甜一笑,幸福得不知天上人间。
“孩子气。”白子青肖荣满面。
叶飘零感觉她师父笑的很好看,“师父怎么变成两个了。”
“零儿,你累了,需要休息,一切都交给我好吗?”白子青扶住了她软下来的身体。
“可是我夫君……”她的话尚未说完,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