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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改变是为了保护”

敲门声把白悦心拉出了回忆,她知道季皓峰下班来找她了。“悦心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馄饨,还是那家的,还有,还有”,白悦心笑了起来,为什么两个人差距这么大,莫承轩偏冷不爱说话,季皓峰偏暖和自己差不多,开心起来能把人吵死。其实她已经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在外人面前越来越像莫承轩,有点面瘫,只有能感受到真的对她好的人才卸下防备,明明自己才25岁,有时就像七十多岁的老人。

她的改变是从离校后的那个春节开始的。那晚她请了假提前回H省。经过王曼菱的事她才明白过来,这世界是并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的世界,如果自己总傻傻地把所以人当朋友,只会伤害自己,她并不是想讨好谁,只是觉得帮一下对自己没什么损失,可惜她做错了,人心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让她分不清谁善谁恶,当一个人无法改变世界的时候,只能改变自己。

当她出了H省的火车站时,心里无比的怀念,毕竟有半年没回来了,小爱在出口等着她。白悦心心情已经不糟糕了,暗自庆幸自己早点知道了王曼菱是什么人,要不然被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白悦心白悦心,你还是长点心吧,她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调整好心情就奔向艾小菲,艾小菲请她吃了晚饭,当艾小菲问起白悦心最近过得怎样时,白悦心一脸沉重地说:“小爱,只有你对我是最好的,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啊?”,艾小菲猜到白悦心在外边又受了什么委屈,连忙道:“是谁欺负你了,你怎么我不让我去S市接你啊,我分分钟弄死她!”,“得了得了,没什么!”,白悦心敷衍着,艾小菲有些愤怒,“悦心,你不能总是任由别人欺负,你的退让是不会得到别人的理解,你的善良在别人眼中是软弱,你懂吗?!”,白悦心陷入了沉思,艾小菲继续道:“悦心你就是太好了,你对别人好,别人未必承你的情,甚至认为你是老好人,什么事都想让你做,你是无所谓可她们不是那样想的。人啊~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的好!”白悦心点了点头,艾小菲接着心痛地说,“傻悦心,我们认识十五年了,你怎么到现在都不会以牙还牙啊!”白悦心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一你样!”

白悦心依然记得,那晚小爱给她说了很多话,还有她工作的事,说了华氏集团有个年轻的总裁,之前还反对过他的方案,之后被派出去谈投资,害得她为了保住工作费了很多功夫才与对方谈成,不过之后就让她带个整个部门,但是她心好累,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她爸在南方做生意的不易。可谁说不是呢,自己在第一份工作中就感受到了,能力与工资成正比的同时,每一个做领导的都是很辛苦,为了下属‘擦屁股’。不过她最开心的是莫承轩要回来,说是过年期间要来她家做客,她激动又不安,会不会把家里气氛该搞砸,谁让家人很不喜欢他。不过她不经常给莫承轩聊天了,该死的时差,让她发的消息经常是半夜才收到回复,也不知道莫承轩整天在那边忙什么啊!想想心里有点郁闷。

过年的时候莫承轩说要回老家一趟,等初三再来看她,白悦心也没在意他老家在哪,一家三口在看着春晚,就是没想好什么时候说呢,等到了初二吧,反正家里没什么亲戚,只是最近这几年亲戚走动越来越少了,很多都不认识了见面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剩下外婆家年年必去。白悦心小的时候很喜欢过年,每次一过年爸妈都准备很多好吃的,还走亲戚互相送东西,家里每年都有好吃的,可现在春节越过越变味,也不知是不是现在人的人情味越来越少的缘故。

初二那晚白悦心踌躇良久给父母说了这件事,白清逢板着一张脸率先开口:“有什么可见的,反正我不见”,本来以为这事她母亲会很反对谁知她父亲却很反感。张玉溪说:“那也行,见就见,明天咱两多做点菜”,张玉溪看了一下白清逢说道:“清逢,说到底是咱们女儿的男朋友,你不见算什么事?我告诉你来者即是客!”张玉溪语气一重白清逢就妥协了,“哼!你们娘两说的算!”她有点莫名其妙,为何她爸对莫承轩这般不待见,当她给小爱诉苦之后,小爱给出了一个比喻,“你就像是你爸好不容易养大的花,现在有人不仅想把花带走连盆都要端了”,白悦心听的云里雾里,换个位置思考,如果她家女儿被一个男孩子抢走了自己心里也会很不爽,大概这就是她爸这时的心情。

白悦心正在站在她父亲的角度想着时,艾小菲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说:“悦心,我才可怜好不?你知道华氏集团的总裁是谁?”,白悦心不知这个该怎么回答:“我又不认识,谁知道是谁!”,“我去!竟然是我未婚夫,丫的气死我了,你猜我前几天跟我爸打电话,他说什么了,我给你学一下‘丫头,今年过年我跟你妈就不回去了,华宇骞是我很看好的,这可是你老爸千挑万选的女婿,你要好好把握住,相信你爸的眼光喔’当时我有点懵,我缺的是父爱母爱,不是谈恋爱!”,白悦心听到这里不禁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爸真有意思,哈哈哈哈!”,艾小菲委屈地说:“白悦心,我们还是不是好闺蜜了,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好啦好啦小爱,我不笑了,所以你一开始在华氏集团上班就是被安排好的”,白悦心已经调节好状态了,“不行,老娘越想越生气!这场预谋我都不知道,谁稀罕那个总裁,我今年才24岁,他都二十七八了”,面对小爱的嫌弃白悦心打击着说:“我记得之前某人说,没想到总裁那么年轻”,“我是这样说了,可是,那不是跟我没关系嘛!”艾小菲辩解道,“那他追你了吗?纠缠你了吗?”,白悦心接着问,艾小菲连忙说:“没有!没有!都没有!”,白悦心说:“那你在纠结什么,正常上班啊!”艾小菲正准备回话听到门铃响了,“你先等等我去看看,好像有人来了”。

艾小菲开开门一脸疑惑地问:“你......你怎么打开我家大门的?”,华宇骞伸出手晃了晃钥匙:“帮他们来照顾你啊!”,艾小菲‘砰!’的一下把门关住,开始对白悦心大叫着:“悦心,我的日子没法过了,我爸妈都把钥匙给他了!”,“给谁了?噢噢,就是你说的那个华什么来着,刚刚是他敲的门?”,白悦心其实心里挺高兴的,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小爱有点崩溃的样子,有人照顾真好,这些年她大多是跟着雪姨一块过的,确实缺少人陪伴。白悦心听到艾小菲电话那边大喊大叫:“你怎么进来了,你这是私闯民宅,一点都不尊重女性!”,接着又听到男性声音,“外面这么冷,我当然不会傻站着,自己开门进来”,白悦心突然佩服起来,小爱这次遇到对手了。

这边艾小菲已经特别抓狂,“我就应该换个门,明天就去买个指纹解锁的!”,“可以,我陪你去!”华宇骞对这些话完全不放在心上,艾小菲心想这是什么人啊,看着华宇骞拿着一串钥匙就想夺过来,奈何身高是个硬伤,最终还是放弃了。华宇骞说:“不陪你玩了,我带了饭在楼下你去吃点吧!”艾小菲突然难过起来,这么多年父母陪在身边的次数数都数得过来,之前每次过年还有雪姨陪她,今年雪姨回家去了大概有什么事情吧,不过也是雪姨春节从未回过家,不应该回家陪陪家人吗?这几天自己全靠泡面过日子了。当她打开饭盒看到饺子时赶紧把头埋了进去,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眼上氲上了一层雾气,今年没有人给她包饺子没想到还能吃上饺子,她大快朵颐一番,华宇骞就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想起艾叔叔的话“艾丫头很懂事,从小我都缺少陪伴,你要照顾好她,今年没人陪她过年!”

华宇骞是怎么认识艾小菲的父亲艾煜呢,那要从很早说起。华宇骞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明白华氏集团迟早有一天交到他手里,再加上年幼的他总是很好奇,爸爸和叔叔们在书房谈生意他总在门外偷听。他注意到有个很友善的叔叔经常找他爸爸,有一次偷听被发现了,那个叔叔就把他喊进来了,继续和他爸爸说自家的丫头,他在那听得津津有味的,艾煜就问:“你愿不愿意以后帮我照顾她啊?”,当时华宇骞还小就以为是在一起玩便点头同意了,他父亲哈哈笑起来说:“小骞还小,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来他知道经常来找他父亲的叔叔姓艾,这个艾叔叔也不一定来谈生意,大概是和自己父亲关系很好,话题总是牵扯到自己女儿身上,他也在门外偷偷听着想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艾煜说自己陪伴丫头的时间太少了,他就会有种怪怪的感觉有点失落,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华宇骞只是隐约记得后来艾叔叔慢慢来往少了,听说他在南方的生意越做越大,再后来艾叔叔和父亲提了要做亲家的事,他父亲也很高兴,生意来往这么多年也成为老朋友了,于是艾煜和他父亲把这件事和华宇骞说了,华宇骞当时心里很开心,虽然从未与这个女孩见过面,但他知道她很多事情,就是有点拿捏不准艾小菲会不会答应,艾煜看穿了华宇骞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说:“小骞啊,我一直挺喜欢你这孩子的,我家丫头也不错就是脾气急躁了点,跟我一样不服输”,这时他父亲开口了:“好了,老艾,你这是盘算很久的吧”,艾煜笑着说:“那可不是,哈哈!”,之后接着对华宇骞说道:“放心,有我在没有比我更了解丫头的了,你还担心什么!”

艾小菲越吃越委屈,这还是她亲生父亲吗,钥匙都给一个外人,如果真想陪伴也应该是他们回来,不是找别人来照顾自己,从小就是这样不是把自己丢给雪姨就是现在给自己找个男的,有没有问过她想要什么,家长会没人来,领奖时也没人,很多重要的时刻他们求缺席,难道工作真的比自己还重要?她不知道自己混着饭吃下了多少眼泪。最后吃完直接朝楼上走去,华宇骞的声音传来:“我走了,明天早上来!”,艾小菲气愤地说:“你滚啊!我根本不需要你陪伴,有本事把他们叫回来!”说完恨恨地关上门。华宇骞心里有些疼,但是他答应了要照顾好艾小菲的,所以他不会放弃这个女孩,更何况他还喜欢着。他知道艾小菲这些年很孤单,所以他想把所有的温暖都用在这女孩身上,其实今晚的饺子是他亲手做的。

艾小菲想起刚刚还在和白悦心聊天,一看手机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只留下一条短信“小爱,你要幸福啊!要比我幸福!”艾小菲突然笑了泪流了下来,什么是幸福?她很气愤,这些年他们为什么丢下自己,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也不告诉在哪?艾小菲紧紧握着手机使劲丢到地上,她的父母最差劲了!然后缓缓蹲下来抱着自己无助地哭起来,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被他们安排着,她什么都不想要,不过想要父母陪她过年而已。钱有什么用?她从小都不缺,挣再多又能怎样!华宇骞站在艾小菲门外默默走了,沉浸在悲痛的艾小菲并未听到关大门的声音,艾小菲并不知晓自己的人生从此与华宇骞的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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