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与见此,有些尴尬,看向阮淑媛,只见阮淑媛已经拿着筷子吃起来,便只好对着秋月点了点头,顺势挡住她给自己布菜的手,自己也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秋月见此,也知道傅容与是在拒绝,有些失落的低了低头,再抬起头,她看着自己点的菜,忽然觉得没有什么胃口了。
用完膳后,阮淑媛便与傅容与道别,带着自己的人回了丞相府。
“公主,那宏哥说是一个黑衣男子让他这么做的?”阮卫从相司房回来便去了阮淑媛的院子,向她禀告。
阮淑媛将怀里已经睡着的小东西放到它的篮子里,让秋月放到里屋去,自己则是坐在桌子旁边,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才看向阮卫,仿佛才听到一般,“哦?是谁啊?”
“这……”阮卫有些为难,“他说他并不认识那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这么做,他为了那笔钱便做了……”
阮淑媛看着阮卫,勾了勾嘴角。
阮卫咽了咽口水,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他觉得阮淑媛眼神里的东西越来越复杂了,从一开始的只是调戏,或是戏谑,到后来偶尔出现一丝嘲讽,一丝悲伤,再后来,几乎融合了所有的情绪,还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就好像现在,他就看不透阮淑媛在想什么,甚至,他现在都有些害怕和阮淑媛对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被阮淑媛看透了,自己在阮淑媛面前,仿佛是透明的。这倒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情绪呢?阮卫皱眉,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他眼前一亮,似乎是,狩猎那次,那次阮淑媛的那句话……那个时候,他便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阮淑媛没有理会阮卫的走神,而是将手放到桌面上,手指屈起,一下一下的敲在桌面上,十分有节奏,“咚,咚,咚,咚,咚……”
“公主?”阮卫回神,不解地看向阮淑媛。
“阮卫,你说,相司房是一个什么地方?”阮淑媛不看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指尖。
“回禀公主,相司房是相爷用来训练侍卫的地方,同时也会关押或者审问一些犯人。”阮卫认真地回答到。
“那即使如此,你把人带到了相司房,审了这么久,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对方是一个男人,黑衣?”说到这里,阮淑媛勾了勾嘴角,“阮卫,这样的人,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阮淑媛伸出左手指了指今日同样穿了黑色衣服的阮卫,“你不也是吗?难不成,这人就是你买来的?”
“属下不敢!”阮卫今天下午审了宏哥很久,对方也招了,不是他不问仔细,而是宏哥本身也不知道那个男的,能给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这要他如何去查?
“那男人可说有没有见过这黑衣男人?”阮淑媛也懒得和阮卫浪费时间,便直接问了。
“见过。”
“即使如此,你便找个好一点的画师来,将那黑衣男人的相貌画下来,之后该怎么做,不用本公主教你了吧?”
“属下明白了。”阮卫忽然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想到了,也是,既然是见过的,就找个画师,将那人相貌画下来,之后全南国通缉不就行了?
阮淑媛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
“是。”阮卫行礼告退,才出了阮淑媛的房间,准备离开阮淑媛的院子,就被秋月拦住了去路。
“阮侍卫,这是公主今日让打包给你的吃食,我已经让厨房热好了,阮侍卫就自己带回房间去吃吧!”秋月笑了笑,将手里的食盒递给阮卫,今日从花满楼离开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阮卫,反而是阮淑媛让掌柜的给打包的这些东西,想到这,秋月真的觉得公主真的是一个好主子,对他们是真的很好。
阮卫有些木讷地接过秋月手里的食盒,愣愣地看向秋月。
秋月见阮卫的模样,也知对方可能正心热呢,笑了笑,“阮侍卫快回去用膳吧,一会儿冷了不就辜负了公主的良苦用心吗?我先进去了,公主要洗漱休息了。”说完,秋月便绕开阮卫,进了阮淑媛的房间。
阮卫拿着手里的食盒,心里有些微热,慢慢的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相爷,今日的事就是这样的。”
书房中,一个黑衣男人对着坐在书桌旁边的阮隶禀告道。
阮隶抿了抿唇,想了想,“行了,我知道了,你继续待在公主身边,保护公主的安危。”
“是。”
“下去吧。”
“是。”
一阵风过,阮隶看着空旷的书房,拧了拧眉,这次他就不出手帮忙了,就让阮淑媛自己处理吧,他相信,他自己的女儿一定不会差的,这么点事,阮淑媛自己也可以解决,再者,他总不能永远都将阮淑媛护在这丞相府,生活在这样的坏境里,还是不要太天真的好。还有就是,他本身这段时间也很忙,马上就要过年了,他得抓紧时间解决手里的事情了,马上就要将事物都转给洛秋清了。
想到这,阮隶便唤了一声门外守着的侍卫,“来人。”
“相爷。”侍卫推开门进来,对着阮隶行礼。
“你明日去四皇子府上一趟,以公主的名义将他请来。”阮隶吩咐道,此刻南国虽看起来十分的平和,皇家也一副十分和谐的模样,但是其中暗藏了多少玄机,岂是能够瞒得过他的?
第二日,阮卫拿着画像来到阮淑媛的院子里,“公主,这画像里的人我见过。”
“哦?什么时候?”阮淑媛挑了挑眉,看了看阮卫递过来的画像,这画师画的倒是不错。
“哎?”一旁的阮小三看到了阮淑媛手里的画像,伸手拿了过来,看了看,“这不是那天那个男人吗?”
“哪个男人啊?”秋月给阮淑媛倒了一杯茶水,将换好的汤婆子递给阮淑媛,又把她怀里那个拿来。
缩在阮淑媛怀里的小东西感觉到汤婆子被拿走了,立马就往阮淑媛衣服里钻,又感觉到新的汤婆子的热源,立马又往那个汤婆子上跳去。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这几日,阮淑媛都没有待在院子里了,有事都是在书房或者是房间的外屋见客。屋子里的温度不算太冷,因为她房间里有很多暖炉之类的,再加上穿的多,倒是不冷,只是这小东西似乎越来越怕冷了,特别是今天,几乎还没有醒过来,就迷迷糊糊的跑到阮淑媛的身边,钻到她的怀里。阮淑媛正想着,要不要给小东西再换一个窝,总不能一直睡在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