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听爹爹的。”阮淑媛点头,这几日虽然没有前些日子冷了,但是天色却越来越白了,阮淑媛知道,这南国也快要下雪了,这种时候,出门是十分不安全的,她来找阮隶,不只是想要将此事告诉他,也是想要借助阮隶,帮她拖延时间。
果然不出阮淑媛所料,这才过了没几日,南国便下起雪来。前几日,阮隶那边已经派人来传话,说是太后说了,去析城山之事不用着急,开春之后,太后自会派人护送她去。阮淑媛仔细琢磨了这话,总觉得太后另有目的。想起析城山上的普惠大师,阮淑媛隐隐的有些期待,就不知对方能不能提供一些她感兴趣的讯息了。
“公主,冷不冷?奴婢再去抱一床毯子来?”秋月见阮淑媛盯着眼前的杯子,发起了呆,便开口询问。
阮淑媛摇了摇头,前几日下了雪之后,她这一院子的梅花倒是成了一个别致的景点,于是她便又将藤椅搬了出来,坐在院子里赏景。
秋月见此,还是回了屋,将前几日四皇子让人送来的裘衣拿了出来,盖在阮淑媛身上。
阮淑媛见此,也没有拒绝,她的身子是有些凉,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冷,怎么都热不起来,此刻虽说出了屋子,但是她周围还是放了许多的炉子,身上也裹着好多床毯子。
“这四皇子送来的裘衣真是好用,公主,没想到四皇子这么热心,还惦记着公主耐不住这天气。”秋月一开始也不觉得阮淑媛有多怕冷,等到她给阮淑媛加了一床又一床的毯子,阮淑媛都还在冷着,而她们都只用穿正常的棉衣便可以出门了,她才晓得了这事情的严重,好在,这四皇子送来的裘衣是用狐狸毛做的,十分的暖和。
阮淑媛摸了摸手里的裘衣,是挺暖的,只不过,洛秋清的这份情,她总是要还的。
“启禀公主,国师求见。”
阮淑媛看向前来禀告的侍卫,皱了皱眉,“请他进来。”
“是。”
“原本还想邀你出门去赏雪景,不曾想,最美的雪景竟就在你的院子里。”骆华丰带着叶淮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阮淑媛院子里的变换,他不过有些时日没来,没想到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满院的梅花正到了盛放的季节,在白雪的应和下越发的漂亮,淡淡的香味,在他还未进来时就已经闻到了。走到阮淑媛身边的石桌旁坐下,虽然下了大雪,但是这石桌石椅已经被清扫过了,上面还铺上了一床毯子。骆华丰一坐下,秋月便给他沏了杯茶,骆华丰抿了一口,转头看向阮淑媛,才发现她被裹在厚重的毯子里,身上还盖上一件裘衣,全身就露出一颗小脑袋,三千青丝散披在身后,鼻尖红红的,厚重的毯子显得她巴掌大的脸更小了,盯着那件裘衣看了一会儿,骆华丰看向阮淑媛,“这是四皇子送来的?”
阮淑媛看向骆华丰,没有回答,眼底的情绪却表露无疑。
骆华丰见此,皱了皱眉,再问,“你很冷?”
阮淑媛同样没有开口回答,翻了个白眼,但凡是个正常人,见到她这幅模样,都该晓得她很冷,不然,谁会将自己裹得这么严实。
阮淑媛会翻白眼也是正常的,在这院子里,无论丫鬟侍卫,一共十几个人,每个人都只是换上了加棉的衣物,便可以继续以往的工作,而阮淑媛,身上不仅仅穿了加棉的衣服,还裹了几床毯子,裹了一件裘衣,十分的厚重,周围还放了好几个炉子,但凡不瞎,都能够看出这其中的问题来。
骆华丰见此,眉间的结倒是打开了,他伸出右手,对着阮淑媛说道,“将手给我。”
阮淑媛看着自己眼前的大手,手指纤细修长,倒是有些好看,阮淑媛缩在毯子底下的手指动了动,有些迟疑,没有立即伸出来,倒不是她在乎什么礼节,对她来说,牵个手没什么的,只不过是这天气太冷,让她把手伸出来,有些困难。
骆华丰见阮淑媛表情怪异,看起来好像很为难,不由得笑了笑,手又往前伸了伸,“伸出来啊!”
阮淑媛见骆华丰坚持,便将左手伸了出来,搭在骆华丰的手上。
感觉到手上的温热,骆华丰心里一紧,吸了口气,将阮淑媛的手翻了过来,手心朝上,左手拉住她的手,右手在她的手心上结了个法术,片刻,虽有些不舍,但还是将她的手放开,让她收回毯子里。
原本就不知道骆华丰要做什么,阮淑媛便一直看着他,见他有所动作,便看向自己的手,看到骆华丰不知做了什么,自己的手心上泛着浅绿色的光芒,不过片刻,便消失在自己的手心里了,阮淑媛惊讶的同时,骆华丰已经放开了手,阮淑媛将手收了回来,感觉到手心泛着热气,这种感觉竟开始一点一点蔓延,没一会儿,她整个手掌都温热了,之后便是手臂。阮淑媛讶异地看向骆华丰,见对面只是浅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站在骆华丰身后的叶淮看到自家主子如此,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眸子一转,便对上了站在阮淑媛身后的阮小三阮小四,见他们都没有什么表情,便抽了抽嘴角,将自己的表情忍住。
骆华丰倒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倒是适应得很,边品着茶,边打开话匣子,与阮淑媛闲聊。
“听说,你过些日子要去析城山祈福?”
“你从哪听说的?”阮淑媛现在已经觉得全身都有些温热了,像是用一股子热气从掌心的地方,一点点蔓延,最后布满她的全身。
“想必过段时间,太后的懿旨也会昭告天下吧!”骆华丰对于阮淑媛的疑问避而不谈,转而问她,“你可知,太后为何要让你去析城山?”
“太后身子不适,让我替她老人家去祈福,这是我的荣幸。”阮淑媛勾了勾嘴角,往上动了动身子,她觉得有些热了。
“你不会以为,太后真的是因为身子不适,才让你去的吧?”骆华丰看着阮淑媛,眼神深邃。
阮淑媛看向骆华丰,眼角上挑,“不然呢?”
“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死劫?”骆华丰眼神闪烁,“你马上就要及笄了,这个时候,太后却让你去析城山,你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