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胡说,相爷平日里在集市上见到乞丐都要施舍的,在朝堂上不知为我们谋了多少福利。那平安公主前些日子里你们没有看到吗?那样美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诅咒人家呢?”路人中有忿忿不平着,发声为丞相府说话,他曾经受过相府的恩惠,又见过平安公主那副模样,心里自是爱慕的,听到别人这么说,自然是要维护的。
“是啊,平安公主看起来可亲民了,比起那个大公主要好很多,你们听说了吗?”说话的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像是要说什么大秘密,不能让人听到一般,这样的动作成功地将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见大家都凑了过来,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前些日子,皇上病愈,在宫里设宴招待,结果那个大公主在宴会上,给平安公主下毒了。”
“真的假的?”
“我一个亲戚在宫里做事,刚好看到了整个过程,平安公主在宴会上就晕倒过去了……”
众人唏嘘,就在他们正要继续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跑去打听的人回来了,他一下子就冲到了人群中间,喘着气。
“怎么了?怎么了?”
“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对啊对啊,快说!”
“是啊是啊!”
“别急啊!”那个人喘着粗气,“你们让我喘口气。”拍了拍胸口,那人终于开口,“你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真的是太让人难过了……”
“到底怎么了,你别老是卖关子啊!”
“就是!”
“快说啊!”
“阮丞相今天早上去世了。”
“什么!”
“天!那么好的人……”
“是啊!为什么好人命总是不长?”
就在大家都在感叹阮隶的命不好时,一道略显难过的声音有些突兀地响起,“那平安公主不就一个人了……”
一下子,大家都安静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响起那几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个美好的女孩……再多的言语,最后都化成了一声叹息,可怜啊!
而被众人可怜的阮淑媛,此刻还在昏迷中,洛秋清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有些心疼,此刻他倒是宁愿阮淑媛没有醒过来,这样就不用面对这么残忍的现实了。
“赫先生。”
“赫先生,你快去看看公主吧!”秋月原本是要去厨房做点吃的,等公主醒过来就可以吃了,结果刚出院子,就看到赫笙,便急忙抓住他,求着他来看公主。
赫笙笑了笑,安慰秋月,“我知道了,你不要着急。”
门外传来的声音,洛秋清皱眉,抬头看着正一步一步走进来的男人,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听到相府的下人都尊称他为赫先生,想来应该与丞相府有所建交,想到这,洛秋清又皱眉了,与丞相府建交的人,为何他没有听说过……
赫笙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桌子旁边的洛秋清,笑了笑,转头看向里间,可能是被吓到了,阮小三和阮小四也不顾礼仪,都在里间守着,虽然都是站在外间门口这里,但是看得出,若是里面一有响动,他们就会立马冲进去。赫笙一进门,两个人都齐齐地看向他,但是没有开口。赫笙摇了摇头,这小丫头的侍卫还真是,有个性。赫笙直接走进去,坐到阮淑媛的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喂进阮淑媛的嘴里。跟着进来的秋月见此,立马端了一旁的参汤上前,“赫先生,奴婢来吧。”
赫笙见此,也不说什么,退了开去,见秋月给阮淑媛喂了点参汤,将那药给吃了下去,赫笙才将视线转到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身上,他晓得,这人马上就要发话了。
果不其然,赫笙还未转过身,洛秋清已经走到里屋,一脸的不满,“你是何人,给媛儿吃了什么?”
阮小三见此,想着可能太子与赫笙并未见过,便自动开口,“启禀太子殿下,赫先生是相爷生前的好友,也是公主的师傅。”
洛秋清看着眼前这个相貌看起来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不由得皱眉,媛儿有师傅,他却不知,虽听说阮隶有一个关系十分好的朋友,这几日来了南国,却不知这人还是媛儿的师傅,洛秋清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开口,没有注意到门外慢慢走进的人。
洛秋月挥了挥手手,让门口的下人不要声张,他只是想来看看平安有没有醒过来。刚进门便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待他走进里屋,看着洛秋清背对着他,似在和谁对峙,待他走进,才发现那人他也不陌生,“这不是赫先生吗?”
洛秋清闻言转过身,“父皇……”
“草民见过皇上。”赫笙只是淡淡的行礼,这点礼数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反正折寿的又不会是他。
“哎,使不得使不得。”洛秋月立马虚扶了他一把,拍了拍身旁洛秋清的肩膀,“清儿,快见过你的恩人。”
“父皇,这是怎么回事?”
“你母妃离开的时候,你大病了一场,便是丞相找来赫先生将你医治好的,清儿,快见过赫先生。”说道这,洛秋月还有些难过,当日,他一度以为自己要同时失去最爱的女人,和他们的孩子了,还好,还好阮隶找了赫笙,救活了清儿。
洛秋清闻言一怔,他一直以为他当年是被御医治好的,原来当时竟病的这么重吗?洛秋清对着赫笙行礼,“见过赫先生。”
赫笙只是摆了摆手,感叹道,“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当年禹书也可以救那个孩子的,只不过怕被人怀疑,恰好他又在附近,便唤了他来,没想到,当年随手救的人,此刻竟是当朝太子了。
“赫先生,阮隶他……”洛秋月还抱着一丝希冀,看着赫笙。
赫笙自然晓得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阮隶气运已尽,魂魄也不在南国了。”
洛秋月一怔,阮隶对于他来说,不只是长姐的丈夫,还是他的战友、盟友和朋友,这么多年了,他们的感情很深厚,所以对于阮隶的离世,他怎么样都不太能接受。但他到底是一国之主,虽不能接受,但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他看向赫笙,“那平安什么时候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