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卉，你是不是蠢？”
顾乔诚听说这件事，给了苏嘉卉狠狠一记爆栗。
苏嘉卉还了顾乔诚一记爆栗，“你凭什么说我蠢？我怎么就蠢了？”
“让你的男朋友，娶别的女人，这还不叫蠢？”
“江月很可怜，她就要……这是她最后唯一的心愿。”苏嘉卉低下头。
“我是爱天佑哥，但也不能那么自私，他做的决定，我无条件支持。”
顾乔诚摇摇头，“你没救了。”
“从爱上他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无药可救了。”苏嘉卉道。
顾乔诚走向窗外露台的护栏边，双手撑在上面，看着楼下花园的郁郁葱葱，已经被秋色覆盖，泛起一层新黄。
“苏嘉卉，你这么傻，真的值得吗？”顾乔诚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嘉卉身形一顿，“为什么不值得？江月重病，帮她完成心愿而已，天佑哥又不会和她有什么。”
顾乔诚转身，靠着护栏，看着身后的苏嘉卉，“如果沈江月没死呢？他们的婚礼岂不就是作数了？”
苏嘉卉慢慢握了握双手，“反正我相信天佑哥！”
顾乔诚无话可说，大步走入窗内，一把拉上窗帘，将苏嘉卉关在露台里。
“喂，你生什么气！这事，和你又没关系。”
苏嘉卉真心搞不懂，顾乔诚是怎么了。
“你个蠢货！”
“我又怎么蠢了？”
顾乔诚拉开窗子，“你就不怕，因为你的天佑哥一时怜悯，万一她不死，他便不离开她？到时候，你怎么办？”
“……”
苏嘉卉忽然愣住。
过了许久，才弱弱开口，“不知道。”
顾乔诚翻个白眼，“蠢货！”
他去酒柜，拎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靠在吧台上，慢慢啜饮。
苏嘉卉走过去，“那么我问你，你帮金姐是为什么？”
“因为我和金姐认识很多年了。”顾乔诚道。
“我和江月也认识好多年了。”
“你们是什么交情？因为她是你天佑哥哥的病友的交情吧？我和金姐的交情是……”顾乔诚的声音僵住，喝了一口红酒，没有再说下去。
“是什么？”苏嘉卉听了半截话，很难受。
“没什么。”
接着，顾乔诚又道，“我很看不惯金姐的做法，总是找一些小鲜肉，填补精神上的空缺。”
苏嘉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顾乔诚忙提醒道，“喝归喝，别再摔我杯子。”
苏嘉卉白他一眼，“知道了。”
“你们男人可以老牛吃嫩草，那叫宝刀未老，魅力无边，女人找年纪小的男人，难道就是有违伦常？双标看人，观点不正。”苏嘉卉指了指顾乔诚。
“什么双标！你不明白，她那是找替代品，一直沉陷其中无法自拔，毁掉的那是他自己！我施以小计，加以试探，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喜欢那就继续在一起，不喜欢就趁早分手。”
“当时金姐已经愿意承下所有事，足见金姐很喜欢小磊，你为什么还让小磊伤害他自己？”苏嘉卉问。
顾乔诚勾唇一笑，“这你就不懂了，我跟你讲，我是男人，我最了解男人。”
“什么？”苏嘉卉被他的神秘兮兮勾起了兴致，耳朵贴了上去。
“小磊年纪小，未必会给金姐幸福，对金姐好，很可能是因为金姐养着他，但如果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疤痕的话，嘿嘿……”
“那就不一样了！”
顾乔诚喝了一口酒，继续说。
“他会一辈子记得，那个疤痕是为了一个女人所留下，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女人。”
苏嘉卉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看向顾乔诚的额角。
在他的碎发下，隐着一道浅浅的疤痕，虽然已经看不真切，但仔细分辨的话，依旧确确实实存在着。
***
“美薇啊，我们走吧！当妈妈求你了！天心生了男孩，救不活还好，若是救活了，就是厉家的大功臣，到时候我们家更没好日子过了。你爸爸和我，已经买好了去国外的飞机票，我们一家都走，然后再慢慢办移民的事。”
“我进了一次监狱，我算知道了，叶天心那个丫头，没良心，要报复我们，我们趁着还没还清公款之前，逃出陵城。”
孙玉珍拉着叶美薇，苦口婆心地哀求，可叶美薇就是不同意离开。
“我在这边事业刚刚起步，我不走！”
“你是为了事业不肯走，还是为了叶天佑不肯走？他就要和一个要死的人结婚了！就算他不是你哥，你们这辈子也没可能。”
“妈，你说什么？！”叶美薇吃了一惊，孙玉珍忙掩饰。
“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告诉我！”
孙玉珍不敢看叶美薇的眼睛，“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不走，我就和你爸收拾东西，我们走。”
叶美薇推开孙玉珍，上了车。
“美薇，你去哪儿？你真不跟我们走？”孙玉珍叹息一声，忙催促叶振山快点开车去追叶美薇。
叶美薇开车去了医院。
她要去找叶天佑问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她哥。
到了医院，叶美薇已经跑没影儿了。
孙玉珍和叶振山担心撞见厉翰轩，没敢进入医院，便一直焦急等在门外，不住给叶美薇打电话。
叶美薇一直没接不说，竟然关了机。
孙玉珍想上厕所，便让叶振山一个人等。
她一个人进入医院找厕所，刚进入隔间，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是关门声，紧接着是两个女人的说话声。
“你为什么食言？现在不做了，你觉得你逃得掉吗？”
“我没想逃，就是不想做了！反正我也是一个要死的人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女人的声音有些苍老。
孙玉珍却觉得这声音格外耳熟，便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
“呵呵，好啊好啊，你现在反而要挟我了！我知道，你就一个人，无亲无靠，我就不相信，你一点软肋都没有！”
“你想做什么？”
随后便是两个女人，相继跑出洗手间的脚步声。
孙玉珍觉得那声音耳熟极了，便赶紧跟着追出去。
她看见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在走廊里快步走，后面那个女人明显很瘦弱，岁数也不小了，追上前面那个女人，拉扯之间，孙玉珍看到了那个瘦弱苍老女人的脸。
“李琴！”孙玉珍惊呼一声。
而正在拉扯的两个女人，齐齐向着孙玉珍的方向看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