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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拉据

一上班,乔治就告诉我陈文出差英国要十天后才回国。他让我把陈文这十天的行程都推掉,我一个一个的电话打过去。心想他出差的这十天我的工作量会减少很多,但随即想到陈众奇,我拿出护生符祈祷他也同时出差。

下午当陈众奇出现在茶水间我的面前时,我非常失落地看了他一眼,他疑狐地看了我一眼拿起我刚泡好的拿铁并且让我去他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他就丢给我一张纸,打开一看都是一些女人补血补气的营养品,一看字迹不是陈众奇的。我不解地看着他,他指了指我手上的纸略微不好意思的说:“纸上的营养品你等下去买一下。”

我朝他笑了笑说:“陈副董你怎么也要吃补血的营养品呢?”

陈众奇表情瞬间变成冷酷无比地说:“你照着办就好,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吃不吃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天雷滚滚,为什么他都不能好好地跟我说话,永远的那副死扑克脸。

好吧,人家是老板,是陈家的二公子。我小声地说:“那每样要买多少盒?”

他好像被我这个问题问住了,表情僵硬地看着我说:“我怎么知道要几盒?”

我只好说:“那就按说明书上的量买。”

陈众奇点了一下头,拿起咖啡喝了起来,我一出了他的办公室,就接到玛丽的电话,电话里玛丽相当兴奋,她告诉我陈众奇第一次去她家,昨晚陪了她一个晚上,今天晚上同样要去陪她并且让她列出需要吃的营养品。我看着手上的纸笑了笑对着电话里的玛丽说:“看来陈副总的心也不是冷的,还会买营养品给你。”

玛丽在电话里头问我怎样煲汤,说是昨天我煲的那份汤陈众奇喝完赞不绝口。玛丽想再煲份汤给他喝,但她对煲汤一无所知。我一听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俩人还真心有灵犀,遇到问题都让我来做。

深呼了一口气后,花了半个小时告诉了玛丽陈皮红枣莲藕猪骨汤的做法。一挂掉电话我箭一般地冲出去给陈众奇买营养品,还差点儿撞到乔治。乔治告诉我他要的那份报告下午之前要给他。看来晚上又要加班。

当我把营养品提给陈众奇时,差点儿被他吃掉。他指着营养品说:“你难道不懂的要包装一下吧,被其他人知道我买女人补血产品会怎样想我。从来没遇到过你这么笨的女人。”

我心中的一股火从丹田不断地往上蹭蹭蹭。即将到喉咙时被我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他这种把我当做一名跑腿的人,对我永远的冰冷,所以真没必要去跟他置气。

我提着营养品走出他的办公室,到公司对面的礼品店挑了一个印有香山红叶的礼品盒,把所有的营养品装进去。重新提给陈众奇,他抬头看了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示意我出去。

回到我的座位,一股无可名状的力量从脚底慢慢地往身体各个地方延伸到达心脏的时候,我整个人“嗖”的站起来,胸口隐隐作疼,我捂住胸口半靠在沙发上。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做了几十个深呼吸后,那股疼痛才慢慢消退。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已满头大汗。心想我的心脏没问题吧,肯定是被陈众奇气的。一大堆工作不容我细想,喝了口水,马上进入紧张的工作中。

玉米事件后,婆婆整整一个星期不理我,吃饭也不跟我们同桌吃。无论怎样跟她打招呼她都是冷脸对着我。经过我多天的观察,觉得她是在生公公的气,而我只是无辜受牵连而已。星期天当我告诉奶奶婆婆生公公气的时候,奶奶怒气十足地说:“她还有脸生气?她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看着生气的奶奶我一句话也不敢再说,静静地陪着她在院子里坐着喝茶,时间仿佛静止了。安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过了好大一会儿,奶奶握住我的手说:“阿美,上次跟你说城西的那套别墅,前几天租期到了,你爸爸找了家装修公司打算重新装修,准备留一间房供小蕾和她父母的牌位。你婆婆以为要把小蕾的牌位放在你们现在的家,跟你爸爸要死要活大闹了一个晚上。如果不是她,我们和小蕾一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有现在的苦难。我现在越来越害怕见到我挚友的那一天,我不知道如果跟他们交代。”奶奶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前段时间,你爸爸说梦见小蕾了,说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大街上流浪,第二天我和你爸爸姑姑们商量最后决定在城西的房子给她安一个牌位。这件事情本来想过几天跟你说,正好今天告诉你。”

一听,我心里打了个冷顫,因为我周围有何春的存在,所以有时我很理解婆婆为什么会生公公的气。这件牌位的事,从婆婆的角度考虑,这到底是什么怨?什么仇?才会在家里安放老公前女友的牌位。可是转念一想最无辜的小蕾姨是婆婆间接害死的,觉得年轻时候的婆婆就算多喜欢公公也不能使出那样的手段。为什么方家的上一代有这么错综复杂又离奇的爱恨情仇,虽然二十几年过去,横亘在方家心中的那根刺不仅没消除,反而越来越深。

突然我想到了何春,阿洛和我之间的情形是不是跟上一代的故事有那么一点点相像之处呢,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胸口又隐隐作疼,我努力地压制自己不要再往下想了。不小心陈文那张帅气的脸突然从我的脑海里蹦了出来,哇!这是作死的节奏啊,我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奶奶拍着我的肩膀关切地说:“怎么啦,阿美。”

我靠在椅背上,无力地说:“奶奶,我胸口疼。”

奶奶立马起身,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你等着,我给你拿救心丸去。”

当奶奶回来时,我胸口的疼已消失了无影无踪。奶奶还是让我把那颗红色的药丸吃进去。并且带着心疼的语调说:“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心痛可大可小明天让阿洛带你去看一下医生。”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地说:“没事的,我身体好着呢,可能昨天没睡好吧。妈妈不愿意让爸爸把小蕾姨的牌位放在家里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奶奶拍着桌子说:“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再说也不会让她搬去别墅住。她现在拥有的东西,我一夜之间就可以收回来,如果她不那么贪心看在她生阿洛的份上我也不会这么做。”

我一面听着,一面怔怔发呆,心想往后的这几个月,婆婆必会进行反击。而我不知道在她们婆媳之战中将扮演什么角色,觉得一场大战即将开幕,所以心慌乱了起来。

我茫然地想,上次婆婆能留在方家是因为有年幼的阿洛,那这一次她会用怎样的方式留在方家。

奶奶柔声地对我说:“阿美,奶奶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让你和阿洛能够和和美美的,我不会让上一代的恩怨波及到你们。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去理会,你和阿洛好好地去上班。等你爸爸把房子重装后,你们搬去住就好了。”

我默默点了点头,在奶奶家吃过晚饭后我带着小树和公公回到家里,看见独自一人呆在客厅看电视的婆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奶奶说过要把婆婆现在拥有的都要回去的原因,这时看着婆婆的背影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我顺势坐在她的旁边,表面看她是看着电视,其实她是撑着头默默呆坐着,满眼都是忧痛。我起身冲了一杯柚子茶端到她面前说:“妈,怎么撑着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把手放了下来,斜眼看了我一眼接过柚子茶喝了一口。一句话也没说,正正经经地看起电视来。我往她身上靠了靠说:“妈,这部电视剧快要大结局了吧?”

还是不理我,小树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冲进了她的怀里,撒娇地说:“奶奶,今天在太奶奶家吃的披萨可好吃,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吃呢?”

她抱起小树轻声说:“奶奶今天有事,下次再陪我的宝贝去吃披萨好不好?”

小树挣开她的怀抱跑到我怀里看着奶奶说:“妈妈也要一起去,我们全家都一起去好不好?”

婆婆立即答道:“只要小树喜欢,叫谁都可以。”

小树伸出右手的小指说:“我们来拉钩。”

小树和婆婆拉完钩后满心喜悦去找公公,小树一走,婆婆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分明就是:一刻都不想看到我。我没理会半跪在沙发上说:“妈,你是不是头疼,我帮你按摩一下头部吧。”

我伸起双手往婆婆头上摸去,被她挡了回来,她怒声说:“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你那股乖巧劲留给老太婆吧。我不吃你这套,该干么干么去,不要再这里碍我眼。”

天地可鉴,此时此刻,是我五年来最为关心她的时候。没想到她却那样想我。算了吧,她和公公奶奶之间的战争我不能去理会,也不能参与其中。我到公公房间带走小树,给他洗澡哄他入睡后给阿洛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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