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失魂落魄的出了花厅。
赵玉容瞧着他的背影唇角慢慢爬上一抹冷笑。闻锦,你这些年欠我的,也该还了!
笑过,她转身直奔寿王书房,快到书房时她停住脚,伸手将衣领使劲往下扯了扯,然后又将挽发的钗子松了松,发髻半垂,凭添一抹慵懒娇柔。
寿王正站在桌前作画,赵玉容进门后便侍立在一边,屏息凝神不敢弄出半点响动扰了寿王的兴致。
半晌,寿王终于摞下画笔。
赵玉容立刻上前,从侍女手中抢过湿热的布巾捧到寿王跟前,柔媚的道:“妾身伺候殿下净手。”
寿王眼皮儿都不撩,冷冷的道:“事儿办的如何?”
“回殿下,幸不辱命!”赵玉容微微蹲身。
寿王瞥了她一眼,突然来了兴致,嗤拉扯到她半边衣裳,拎起画笔在她胸前画了几朵梅花。
赵玉容嫣然一笑,慢慢松了腰带,将整个身子露在寿王面前。
寿王放声大笑,伸手将她拦腰抱起进了里间。
将所有的花样儿试遍,天亮时,赵玉容身上已没有几块好皮。
寿王起身,看着昏死的赵玉容厌恶的摆了摆手,立刻有内侍进来拿被子把她裹出去。
走到门口时,寿王吩咐道:“别忘了给她灌避子汤。”这种东西,不配生下他的子嗣。
赵玉容幽幽醒过来,浑身的骨头都跟断了一样,不用看也知道血肉模糊。
“侧妃醒了?那就领赏吧!”公鸭嗓儿在床头响起,紧接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子递到她嘴边。
红花味刺鼻,赵玉容惊恐的别开脸。然而,下一瞬立刻有人上来把她按住。寿王跟前的心腹肖再功上来捏着她下颌,皮笑肉不笑的将那碗药给她硬灌进去。
赵玉容一阵恶心,转脸就要吐。肖再功一把捂住她的嘴,阴阳怪气的道:“这可是殿下赏的,您可别不识好歹。不喝药的话,那就只能用别的法子!”
赵玉容毛骨悚然,真要被这老太监动手清洗,寿王这辈子也不可能再碰她。
她死命的咬牙咽下那股恶心,肖再功阴笑着收手,从怀里掏出瓶伤药,以一副施舍的姿态扔到床上。
肖再功带着人走了,赵玉容挣扎着坐起来,哆嗦着给自已抹药。眼底恨意滔天,想她也是高门大户出身的贵女,如今竟落到拿身子讨好太监换伤药的地步,这一切都是拜姜悦那个贱人所赐,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吃晚饭时,京兆府大牢终于传来消息。
姜悦瞪着路大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说什么?蒙面人没出现,闻锦就自已自尽了?”
路大爷点点头,盛了碗汤递到她嘴边。“今天的火腿不错,你尝尝。”
姜悦哪还有心思喝汤,接过碗放到桌上叹气道:“这下什么线索都没了。”
路大爷唇角微勾,一丝懊恼遗憾的神色都没有。雁过有痕,怎么可能让线索断了?非但没断,反倒钓出条大鱼!不过,这些事儿不必让妞妞知道,省着她担心。
“我明天就去封县,你在家好好的,我过几天回来看你。”
姜悦握着筷子的手一紧,用力扯出一个大大笑容,“你放心去,家里有我呢。”
面上虽笑着,眼底却隐隐有水光涌动。未曾离别已相思,如果可以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跟路大爷分开。
路凌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后背无声的安慰她。
天色未亮,路大爷悄悄起身,临出门前俯身轻轻吻了吻仍在熟睡中的姜悦。
房门轻轻的合拢,门外,窸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姜悦慢慢睁开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说好的,五日后回来看我,你别骗我!
原以为五日一晃眼就过去了,却没想到还有一个词儿叫度日如年。
姜悦觉的自已把所有能想起来的事儿都做了一遍,太阳也没爬多高,连一个时辰都没过。
石头去家塾念书了,秦楠也不知野到哪儿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姜悦心里突然没着没落的,想了想决定去看看大长公主。一听说她遇刺,老太太立刻派凌霜过来探望,她给老太太回个礼,顺便打发下时间。
得知姜悦来了,大长公主眼巴巴的盯着房门。可等姜悦一进屋,老太太立刻摔脸子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凌小子出门了,你才想起我这个老不死的。赶在饭口来,还想蹭饭不成?”
嘴里虽然在骂眼底却有期盼的神色,姜悦鼻子发酸。老太太富贵倒是富贵,可真心待她陪她的又有几个?清明将近,沈浪去江陵祖祠拜祭老附马,竟连个陪她吃饭的人都没有了。
她压下心底的感慨,笑嘻嘻福礼道:“舅祖母眼光锐利,一眼就把我这点儿小心思看穿了。您就只当可怜我,让我蹭一顿吧!不求山珍海味熊掌豹胎的,什么豆花羹、蒸鲈鱼、干丝煲、龙井虾球之类的就行。”
老太太唇角弯了又弯,憋着笑骂道:“贪嘴的东西,你还敢点菜?”
“您就赏我这口吃的吧!”姜悦凑过去扯着她袖子撒娇。
老太太拿鼻子哼了她两声,很是瞧不起的样子,却没把袖子扯回来,就那么由着她来回晃悠。
凌霜目瞪口呆,她在长公主跟前伺候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见有人敢跟老太太撒娇,沈浪都不敢!
长公主居然没动怒?
姜悦又晃了几下,老太太这才吩咐小宫女,“吩咐厨房照这几样备膳!”
“是!”小宫女应声退下。
姜悦忙道:“还要一盘生拌的折耳根!”
老太太突然看了她一眼,姜悦祈求的回望着老太太。折耳根解不了毒,可多少能清清血,您就吃点吧!
老太太慢慢垂下眼睛,默许了。
姜悦心里一松,刚想再说点什么哄老太太高兴高兴。一个小宫女快步进来禀报道:“回殿下,太子殿下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