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翠竹一步步往女人坊走出去。
她到现在还有些不确定刚才的经历是不是真的。
如果,那个漂亮姑娘说的能做到……
她不敢想。
到是她身边的丫头。这会儿早就激动不已。
“三小姐,听到了么,你的脸是可以恢复的。”
“现在没恢复的时候,只能抱着想法。别想的太好……”怕失望太多,所以抱的想法越少越好。
丫头却还是兴奋不已。
“三小姐,早就期待着你能变好了。当年四小姐肯定是有意而为。哼,若是你变好了,看她还怎么得瑟。”
提到这些过往,欧阳翠竹只是沉默不语。
当年和四妹一起在院里面游玩。可谁想到,俩人在争执中她被捡到在地。而好巧不巧的,她的脸就跌在院里面的一柄残刀上面。当时血入肉三分。那血肆流满脖……
事后,自己毁容,四妹虽然被禁足一年,但对她的伤害……
“丑八怪,看,那欧阳家曾经漂亮的引人心魂的女人,这会儿也去了女人坊啊。”
“再怎么去,也只能是个丑八怪。”
“据说当年可是一朵花啊。到现在为止,就没人敢上门求娶。”
“这就是昨日黄花啊。可惜了那半边脸,真真是毁的彻底。”
……
听着前面茶馆里肆意的议论,欧阳翠竹冷着脸径直上车。
小丫头上车后还委屈的直抹泪。
“小姐,这一帮人太过份了。刚才看见夜白公子也在人群里面,当年他那么追求小姐。可现在……也不过是落井下石之人罢了。”
欧阳翠竹低头看着自己还能见人的双手。
毁容的这两年。
她经历的,看过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了。
若不是不想看仇者快,亲者痛的结局,她早就没了求生的意义。
可是,一想到自己自暴自弃就会让痛恨嫉妒自己的人更欢畅,她就觉得有必要坚强地活下去。
“巧书,不管怎么样,小姐我都会活下去的。这脸啊,能治好则好。不能,也无所谓了。”
反正最坏的打算,也不外是带发修行而已……
就是抱着这样的佛私法心态,第三天的时候,欧阳翠竹接受了杨玉瑶的美容刀。
“之前只是在动物身上做过试验,所以人体身上能不能长成,这还有待观看后期效果。”
“你,居然没在人身做做过试验?”巧书气急败坏。
杨玉瑶淡扫她一眼。
“在别人的腿上做过试验,不过具体到个人身这谁知道。”
这话就跟同样的病,有的人能治好,有的人好不了是一个道理。
明明很悲愤,可巧书就是发作不得。
“最近忌食的,还有要忌讳的事项我都写在这纸上面。请严密配合,否则后果自负。”
小丫头吓的赶紧接过来。
逐条把规则背下来后。
这才起身离开。
车到了半路。突然叫停。
“小姐,是夜公子……”
欧阳翠竹身上的麻沸散过去,这会儿正难受呢。
一听说是夜白到来,气不打一处冷哼一声掀开帘子。
“夜公子,拦着我马车所为何事?难不成,这青天白日的还要打劫不成!”
夜白眼神复杂看着面前的姑娘。
哪怕她毁容了,可还是高傲如往昔。
他一挥扇子。
“本公子听说你在这有过的不是太好。正好,某也想娶妻了。过几天就去你府里提亲,你做好准备。”
“夜公子,你莫不是脑子进水吧。就我现在这样的毁容丑八怪,你还能娶回家!”
“是啊,这么丑,也只能是我娶了。谁叫本公子看不得你受人欺负呢。”
欧阳翠竹的手蓦然攥紧。
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化开。
但是,夜白下面一句话,却也让她所有的暖意都被冰封。
“要欺负,也是本公子欺负啊。娶回家扔一边儿,怎么欺负都行。”
“滚。”
欧阳翠竹气极败坏。
一摔帘子扬车而去。
夜白玩味看着车子远去。
“这脸都毁了,辣子脾性到是没毁掉。”
从车里出来另外一个公子斜睨着他。
“夜白啊,你这眼光不行啊。早些时候她漂亮你撵着她,正常。
怎么这毁容了还念念不忘的,何时你也变的这么长情了?”
夜白抵了下唇,“我乐意娶一个让人都说道不休的回去堵那帮人不行?”
“是是,你那亲爹后娘的,真是越发的不象话。不过你这样一来,怕是要和家里决裂啊。”
夜家,也是个复杂的人家。
不过,欧阳家也不是个省心的家庭。
这俩人若真的凑在一起,那日子可就有点热闹了。
“小瑶儿……”
药司的后院。
杨玉瑶被抵在墙壁,看着面前近乎狰狞的俊脸有些畏惧。
“四……四爷。”
下巴被他挑起。
男人气的剑眉都充满了杀气。
欣赏着女人哆嗦的样子,他杀气微敛。
气不顺地狠狠堵住。
直到一番缠文结束。
男人扣紧她双掌按在墙面。
“……”
只用眼神凌迟着她。
杨玉瑶眼神乱瞟。
从药谷归来后。
她见天忙活在怎么动刀的准备。
还有药物研究,以及各种药虫培训交流中。
每天累的回家就睡。
虽然江屿南还是会偶尔在晚上悄悄溜来找她。
但每每到达的时候,她都睡的跟猪一样。
因为不忍心打扰她。
所以最近他也只抽时间晚上去搂着她睡一睡。
时间不知不觉,居然都过去了两个月。
而她……真的没主动找他哪怕是一回。
“小瑶儿,爷是不是太宠你了,嗯?”男人咬着她衣服往下拽。
双手被按在墙面。
只是略一反抗。
男人冰冷的视线投来。
杨玉瑶弱鸡鸡地哼哈着,不断说好话。
远处有人声传来。
听起来,似乎是往这一边走来的。
可现在自己这个姿势……
杨玉瑶慌的不断哀求。
“四爷,四爷,好四爷,我把手里的活忙活完,一定抽时间陪你好不好。”
“呵呵……”男人眼尾一挑。
那王八气。
吓的杨玉瑶又弱鸡鸡地许诺。“不忙活。我明天,明天就陪你好不好。”
男人这才俯身狠狠咬了她唇一个,松开她,轻轻把她衣服一提。
那在阳光中潋滟动人的风景被遮掩。
再扭身,迎向恰恰好转弯过来的陈攸玉,还有许子同俩人。
“师妹,你和四爷在这儿……”
“我们……”
杨玉瑶还想要找借口。
江屿南则不咸不淡地问了许子同一句。
“你们的药师进阶比试名额决定了么?”
这一下俩人的注意力全被转移。
许子同微笑,“我是要去的。”
“我……要竞争。”
说到竞争的时候,陈攸玉狠狠瞪了一眼杨玉瑶。
若是没有这个女人进药司。
她哪里需要和她去竞争啊。
“我也必须去。”
这一提药师比赛。
杨玉瑶也没心情计较江屿南对自己的所为。
她必须去。
答应了黎氏的事情,不去对不起她老人家。
陈攸玉气极败坏。
“你必须去,那我呢?论资格,我可比你先来。论别的,我也不比你弱。”
杨玉瑶摇头。“手底下见真招吧。”
和陈攸玉也接触过一阵子。
她大致也是看透了。这女人就是表面上天真无邪。
内地里各种小心机。
她不喜欢周旋在各种人情算计当中。
只想把有限的精力投身到研究药方里。
看她无视自己直接就走。
陈攸玉气的扭着许子同。
“许师兄,你也看到了,她就这样对我傲慢无礼的。”
许子同挠头。
“那个,我觉得……其实也不必要计较太多。陈师妹,我们都是同门,要团结友爱。呵呵……”
陈攸玉白了他一眼。跟这瞎说说话都费劲。
但是,药司比赛的资格,她也必须要拿到手。
可是,若是正经的比试,她没谱。
就凭杨玉瑶去黎谷的学习。
以及药谷的闭关。
她感觉自己完全比不上这个女人。
在杨玉瑶没回来的这一年里。
自我感觉进步不小。
然而在看她配药,还有开的成药方后。
陈攸玉知道。
自己被甩了很大一截。
“不管什么办法,我一定要争取到这个比赛名额。”
给她们药司的药师比赛名额只有俩名。
不拿到手。
她一辈子都会被杨玉瑶踩踏。
许子同是必须要去的。
另外一个名额,只在她和杨玉瑶之间取舍。
若不是她闹了一番。
那个名额直接就给了杨玉瑶。
是她去抗议,说这样直接给名额,不公平,哪怕是同门之间,也要进行一场比试才行。
药司的几个老人都觉得这合理。
是以比赛就很随意地定在了当天下午。
而比试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
那就是彼此都研究一款可以让人快速退烧的药。
而且要副作用降到最氏的那一种。
之所以会搞这一场比试,是因为这俩天药司的药患处,来了俩位发高烧的病人。
俩人一人一个病号。
谁先把对方的烧给退下去了。
谁就是胜出者。
这比试很公平,就拿实践出真知来比。
俩位姑娘进入屋里去各自研究药方。
杨玉瑶把药做到一半时。
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打开门。
发现是隔壁一个卖甜丸子的妇人。
“有位公子送来的。”
“是么,多谢了。”
知道她喜欢吃这种甜丸子的人不多。
杨玉瑶想这应当是江屿南所为。
在她出门后,一条黑影从窗户悄然爬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