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拔媒婆就算了,接下来又是一拔。光是他站在杨家不远处的这功夫,便看见了有五拔媒婆前来。
所有人无一例外,全是来说合杨玉瑶!
回到江家后,江屿南是越想越怄。
服侍着他的江条,愣是大气也不敢出。
四爷最近的脾气真的太坏了。
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他是有多久不曾体会过了。
对了,自打杨玉瑶到来以后。
四爷的脾气就好转了许多。虽然偶尔也会有坏脾气之时,但是只要杨玉瑶说几句话,做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儿,四爷的脾气也会跟着好转。反正吧,有杨玉瑶这丫头在,四爷纵然生气,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
如今好了,杨玉瑶一走,四爷彻底的黑了脸。他无比怀念曾经风和日丽的日子,同样的,冬梅也很怀念。她冷笑看着这一阵子心思不宁的木槿。
“江条……”
江条望了半天,却只看见自己家主子皱眉站在那儿,一脸纠结。
“四爷?”
“咳,你去问一下那丫头,放在爷这儿的银子还要不要了?”
“呃……”
合着,四爷纠结了半天,就是在思考这么一个简单的欠款问题!江条真心看不懂自己家四爷,你老到底想要表达个啥,咋就这么别扭呢。
虽然内心腹绯不已,可江条还是依言去办。
“木槿,你现在明白了杨玉瑶的重要性了吧,以前劝你怎么也不听,现在知道四爷的心了么!”
木槿咬唇,点头,有些哀怨,“我知道了,四爷从头到尾只对杨玉瑶特殊,于我们来说,奴婢就是奴婢。”
其实她心里是后悔的。
早知道不要招惹杨玉瑶。
想想姜五小姐交待的任务,想想姜蜜芽那比四爷还要糟糕的脾性,她真是一万个后悔。
她也可以不用按照姜蜜芽的吩咐行事,但人家终归是主子,她一个当奴婢的,注定要吃亏啊。
想到这些,木槿难受。偏偏每次姜蜜芽找上门来还得疲于应付……
早知道这样,到不如把杨玉瑶推出去。这样一想,木槿又有了想法。
这般想着,才回到屋里,便看见姜蜜芽正躺在自己的床榻。她腿一软,“五小姐!”
“小贱人,到是长本事了呢,本小姐使唤人叫你来,你还敢违抗,怎么,非得让本小姐来见你才成。”
说话间,姜蜜芽冲一边的婆子使了个眼神。
那人领悟,上前把她嘴里狠狠塞了帕子。另外一人则拿着针,在她手指尖,还有身上狠狠扎了一通。
木槿痛的全身是汁,最后差点儿晕倒,姜蜜芽才抬手。
帕子一收,姜蜜芽就哭泣出声。
“五……五小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吧,呜!”
看着这软奴性子,姜蜜芽冷笑出声。
“ 知道本小姐的厉害就行,以后可得乖觉一些。说说吧,最近表叔怎么样了?”
木槿眼睛一转,暗自记恨。她今天这一切,说来说去,可都是杨玉瑶害的。要不是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有意陷害她,哪里会沦落到这一步啊,是以,这件事情怎么也得攀扯上杨玉瑶。
这样一想,她便这般回答。
“回五小姐,我家四爷自打杨玉瑶走了以后,脾气一直不怎么好,听人说,似乎四爷还悄悄出去过几趟,也不知道是不是去了烟罗巷子杨家人住的地儿。唉,你说杨玉瑶这个贱人吧,她走也就走了,怎么走了也还得把四爷的心勾着撩拨着呢。真是太可气了。”
婆子听的不是味,“这贱人,到现在还在挑拔主子你去收拾人,一听就没安好心的。小姐你可得听明白啊。”
姜蜜芽却是伸手狠狠甩了婆子一个。“本小姐做事,还需要你这起老虔婆来教导?给本小姐滚一边去。”
木槿看着这随身侍候姜蜜芽的人都能说打就打,也就愈发明白,这一位是真的暴躁的人。当下,也就更加老实,不敢耍一丁点的小心机。
姜蜜芽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这才冷哼一声,“下去罢。”
说话间,一大块银子丢到面前。虽然挨罚了,但是这出手就是一大锭银子,至少也是好几两的样儿,这可是抵了至少俩个月的月钱啊。木槿突然就理解了,为何这一位就算是暴躁,可还是能收拢一些人心。实在是,这人打罚批赏都是有一套的。
当下,她心情颇复杂地下去。
而屋里的姜蜜芽,在走了几转后,还是咬牙切齿。
“楚红,你说,要收拾一个贱丫头,当如何?”
楚红早就知道,在木槿说出杨玉瑶时,小姐就一定会收拾那人的。此时一听让自己出主意,她略一思量,便想了出来。
“其实小姐,现在四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咱们也不是太清楚的。按理说,这件事情还是应该让徐家的小姐去收拾教训。但是吧,这徐家的小姐似乎一直注重名声,并不愿意出手收拾教训四爷身边的人。但是奴婢私下认为,此事就算徐家小姐出不出手,但是消息还是得漏到她耳边的。
至于杨玉瑶这个贱婢,纵然以前四爷再怎么在意她,现在少了她的服侍有多不习惯,那也只是短期内。小姐是主子,当主子的看不过一个贱婢,想要收拾她,还不是花点钱的小事!”
“好,好的很,本小姐别的不多,但是钱么,还是有的。”
姜蜜芽也是这样的想法,这会儿听到心腹丫头之说,那更是认同的很。当下便着人下去调查杨玉瑶最近在家里的一应事务。
“啥,还要不要银子?要,要,当然要了。”杨玉瑶接到江条的传话,当场就想去找那位爷。可是走了几步,想着这会儿主动上门去找人,万一江四改变主意要她留下来呢?
还有,为什么在她出江家几天后,这人就派人送了这样一个消息来?
“喂,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杨玉瑶发现自己只顾想问题,都没注意一直盯着人江条在看呢。这男人平时一幅在江四跟着是个大管事的严肃样儿。这会儿被她一盯着,到是红了脸,玉瑶突然谄媚笑着上前几步。
“江条啊,我们是好朋友不?”
江条警惕后退一步,超级鄙视地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们俩会是这样的关系?”
杨玉瑶强自厚脸皮,“嗯嗯,我觉得我们俩是好友的关系。”
江条鄙视的眼神更浓。“所以你想要我帮你把银子讨要回来。到时候这个好友也就友到头,呵呵……杨玉瑶,你这才出来几,到学得一手好算计!”
喵喵的~
她不过是难得动一下脑子,咋这人就这见精呢。
“所以你不会帮忙了是么?”
江条直接甩给她一个背影。
“想要银子,自己想办法。”
郁闷瞪着这人越走越远的背影,杨玉瑶那个郁闷哟。江条都不能帮忙的话,别人更不可能了。就冬梅那生怕做错事的德性,那是指望不上的。至于说木槿,更不用指望了。唉,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把银子放在江四跟前。可是……也不能在这时候跑去找他。
江家。
江屿南看江条一个人归来,握着书的手紧了紧,到也没有太多的改变。
那财迷听说银子都不来拿,看来对自己到是起了防护心。这么一想,他莫名就更气了。
他对她有很过分的事情?
这不是照顾她回家去养着么,平时她向往人家一家人在一起,他成全她,这到好,还把他当成狼来防。
这一股气就在心里闷着,江四觉得哪哪都不好了。偏偏,这一股气他还没正处发。
是以在他身边服侍的人受到低空气了。
他身边的事情,也就更被提上手,处理的越发的快了。
与江四合作的一些商家,这一阵子都觉得那位爷就是一个狠的,砍价砍的你真是肉疼的想咬人,偏偏,你还甘心放弃……于是乎,江条就眼睁睁看见,这一阵子自己家主子把对方的底线把玩的那叫一个爽……
杨家。
这日晚,杨玉瑶和姐姐吃完饭,一如既往的去外面散步。本来早前还有大郞一起陪同的,但是走着走着,但遇到了隔壁李梦蕊和另外一个姑娘出来散步。
若是平时,这李梦蕊定不会太搭理大郞的。但是有杨玉瑶姐妹俩在一起,她也就跟吃了药似的,对着大郞就温柔含情。
大郞哪里经的起撩拨啊。
一看自己心心相念的姑娘,这会儿居然在对着自己各种温柔似水,那颗心哟,早就撩拨的痒痒不已。
当天夜晚,这大郞就借口愣中跟着李梦蕊的身后去了好一阵。直到回来后,大郞都是一脸傻笑。
才一推开门,便被杨玉瑶一把截住。
“大哥!”
“咳,小妹你还没睡啊,这么晚了。”
杨玉瑶无奈看看天色,“确实是挺晚了,可是大哥,你还有两月就要去秀才试了,这会儿若是分了心,两月后要如何应试?”
大郞过了童生试,这会儿就是应试秀才试的时候。
这么关键时刻,大郞却被李梦蕊这女人搞的神魂颠倒,她当妹妹的看着哪里会坐的住。
若是李梦蕊真心向着大郞也就罢了,可她是很清楚,那女人就是享受男人的追捧。
在她这一边苦恼相劝的时候,李梦蕊此时正悄悄打开房间门,一道黑暗悄然窜入,俩人便搂成一团。
“四朗……”
“蕊儿……”
俩人悄声叫唤出声,便搂成一团,相互热烈缠吻在一起。
才尝了情事的年轻男女,分开三天都觉得难受。更何况这一次还分开了好几天呢。
“四朗,人家好想你!”
女人妖娆地缠上男人。不一会儿,墙壁就有轻微的嘎嘎响的声音传出。但是,这样的夜晚,风声呼呼,并不会有人知晓。
直到风停雨歇,男人要想离开时,女人却拉着男人的手。“四朗,我有孩子了。”
“啥?”
男人惊叫出声。
却又赶紧闭嘴。“你,你不是说……不会出事的么,怎的又有了!”
“怎么,你不认账?四朗,我可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若是不想办法,我定缠的你家里人都知道。到时候你们家……”
“好好,我回去想想办法!”
李梦蕊的房间很快安静下来,等到男人离开后,她起身拔亮了灯,早前一双含情的眸,此时全是算计。
“哼,沾了我的身,想要不负责那怎么可能,这一次我有了孩儿,看你还不娶我进门。”
大郞被妹妹再一次告诫,并且晓之以理,虽然觉得妹妹管的有些多了,但也强制控制自己不去想隔壁的李梦蕊。
这天杨玉瑶在外面学药归来,却看见家门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书生。
此人身着华贵的衣衫,长的白白净净,身材看着略瘦,一看见她归来时,那双不是太安分的眼睛就灼热地往她身上扫来。
“是三妹妹回来了吧,几天不见妹妹,不曾想妹妹越发漂亮动人了。”
少年书生,人长的也清秀俊杰,好听的话更是顺手就溜了出来。若是前一世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杨玉瑶,或许就被这样的人给勾了魂。但是现在,看着这样的人,她只有一个感觉,自恃风流,还自认多情。处处都想撩一把小姑娘,却不过是用自己祖上的银钱在外面各种光鲜……
“陈公子,今儿怎么没来奴家的豆腐,却呆在这儿闲吹风啊。”
杨玉瑶还没答应,却听到李梦蕊这样的话。而且,那语气里的酸?
她斜睨一眼这陈听安,便看见后者一脸尴尬,“咳,那个,豆腐也不是天天都须得吃的。这不是跟着大郞来家,正好逢到三妹妹了么。”
说完,他冲李梦蕊拱了拱手,“李姑娘,安改天再来买你家豆腐啊。”
说完,他便转身来撵杨玉瑶,“玉瑶妹妹,你等等哥啊。”
杨玉瑶回身,便看见李梦蕊正一脸怨愤地瞪着自己。
那双紧攥着的拳头,以及,额角的戾气,都令她略有些好奇:她抢了这女人的男人?
就因为这样思量,在陈听安上来的时候,她到是没有象以往一样的如避蛇似的避让开,就这么任着他站在自己身边,由他说着讨好的话往院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