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墨走到言凌的对面坐了下来,因为现在夜已经深了,所以外面的温度有点低了,毕竟入秋了,这晚上的温度的确低的有点让人有了一种已经入冬的错觉。
所以当南君墨走进屋来的时候,言凌还能明显地感受到那一股寒气。
“你比约定的时间来得迟了一些。”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的确是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不少。
但是言凌却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她之前总是盼着南君墨能够回来陪自己吃顿晚饭,也总是会盼着在某些纪念日的时候他能够回来,跟她说两句就够了,她也从不奢望什么礼物。
漫漫长夜,她都是这样熬过来的,所以这种等待对她来说,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
“去办了点事情。”南君墨的眉眼之间写满了愁苦,而商场上的事情,他总是可以处理的游刃有余,恐怕并不是商场上的公事。
那么会是什么事情呢?
“看来有扰人的事情困住了你。”言凌并不愿去多猜究竟是谁的事情,但是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除了萧浅宜,还能是谁让他露出这样担忧挂念的神情呢?
只有萧浅宜,才有这样的本事呢。
“萧浅宜出事了,我现在还在派人去找她。”因为信得过言凌,所以对言凌,南君墨也不会有什么隐瞒。
言凌的心下是有点担心萧浅宜,但是却又觉得自己多余,她现在就算是表现得再担心,在南君墨看来会不会也只是逢场作戏?
所以还是算了,把她自己的正事儿办了才是最要紧的:“你也别担心了,萧小姐的运气都很好,会没事的。”
“这边是让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你签一下字就可以了。只是签完字之后,言家的这一切,你都将失去。”言凌神色严肃地看着南君墨。
虽然知道南君墨自己也有不少的资产,但是若没了言家这棵大树,他还能这样顺利吗?
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又会怎么对待南君墨?
南君墨看了眼这份合同,这份合同是言凌让律师是拟定的,自然不会有问题,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言凌不会在合同上动手脚,但是谁说的准言天启会不会背地里做了什么手脚?
“我知道了。我拿回去签。”南君墨说罢便站起身来。
“你是怕合同有问题吗?”言凌知道南君墨的担忧,于是就这样问道,即便是为了他做了这么多,在南君墨的心里,还是没法完全信任她?
他这样的迟疑和疑虑,真的让她觉得心寒和失望。
但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她就算是把心都掏出来给南君墨,恐怕他都是不领情的吧?
到头来,她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罢了。
终究是少了一些福气。
“你别多虑。只是这件事情委屈你了。我实在没想到你肯为了我做出这样大的牺牲。”南君墨的心内觉得十分抱歉,但是他实在不能用爱情去报答这个女人。
因为他的情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现在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再给言凌一份爱情了。
既然事已至此,趁着这样的机会给言凌一个机会也不算坏事。
从一开始他便做错了,他居然自私到将言凌当成自己的一个工具,帮他挡去麻烦的工具。
可是到头来,他却让言凌伤透了心,还让她的名声大损。
反正这辈子,他欠言凌的,恐怕都还不清了。
“这都是我愿意的。只要从今往后,我可以在你的脸上看到笑容,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把你困住我这里,你不快乐。萧浅宜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当然得为这个孩子做点什么。”言凌的笑中还含了几分的泪。
南君墨久久地看着言凌,可是却没有再说什么。
有的话,多说无益。
而站在门外的言汐,却将所有的对话都听了去。
萧浅宜失踪了?
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只是她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呢?如果她能够抢先南君墨一步找到萧浅宜并且让这个女人彻底消失,那么就更好了。
某餐厅内。
当许平辉约自己出去见面的时候,高箬的心内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而此刻当许平辉这样严肃地坐在自己的对面的时候,她还是心有困惑,究竟许平辉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她?
沉默了许久,端上来的咖啡都已经凉掉了之后,许平辉才开口说道:“你就是高箬?我儿子中意的那个女孩儿。”
高箬微微垂眸,还是没能明白这位老人前来的目的,她只能赔着笑脸道:“对,我是高箬,跟洛言也算是不错的朋友。”
“既然知道是朋友就好!”许平辉严肃地说道,那眼神之中满是警告。
听到这里,高箬便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过来警告她来了?
而许平辉毕竟是长辈,她还是得好声好气地伺候着:“许叔叔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所以才会来这么一趟?其实我想说,不过是多此一举啊。”
“误会什么?洛言在媒体前面说的那席话现在可是给他惹来了不少的麻烦。因为你的缘故,他的工作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许平辉极其不满地说道。
高箬不禁苦笑了下:“可是我能怎么办?那些话也不是我拿着刀架在洛言的脖子上要他说的。”
“洛言这个孩子从小就跟着我受苦,他对别人也向来缺乏信任感,但是我看得出来,在他的心里,你是不一样的。”许平辉说道,每个字里面都包含着痛心。
看来对于许洛言喜欢高箬的这件事情,他是真的没办法接受。
因为许平辉是许洛言的父亲,所以高箬对他的态度倒也算是平和,也没有让自己失了分寸:“许叔叔想说什么,我很清楚。”
“既然你清楚,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省了很多废话?你也该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出身,你更应该知道,洛言现在的事业如日中天,可是一旦跟你牵扯到一起,他就会受到影响。”许平辉的话说得的确有点难听了。
只是高箬并没有恼火,因为许平辉所说的都是实话,她知道自己会耽误许洛言,但是她实在劝不来许洛言,而她也不是没有劝,只是她的劝,并没有起任何的作用:“我会尽量远离洛言的,叔叔可以放心了。”
“你这孩子倒也算懂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便可以真的放心了。”许平辉的言外之意其实也还是带了几分的警告意味:“最好不要在背后给我兴风作浪!”
高箬礼貌地笑了笑:“叔叔尽管放宽了心。我有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我不会去耽误洛言的,叔叔真的不必担心。”
她有着自己要走的路,也有着自己想要厮守一辈子的人。
有的事情可以放弃,但是有的事情,她却不能放弃。
比如,南君墨,便是她所不能放弃的。
知道范文岚平日里最爱去那家珠宝店逛逛,所以言汐便挑准了时候到那边候着了,果真她就来了。
范文岚是这里的常客了,虽然回国没多久,但却是在这里消费了不少。
这不,她才刚刚走进店来,店员立刻就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去,那表情分明是看见了财神爷。
范文岚虽然喜欢珠宝,但是她身上所佩戴的珠宝个个都显得大气优雅,倒不会奢华老气,完全彰显了这个女人的品味。
“我自己看看就好。”范文岚还是喜欢耳根子清静点,所以就把店员打发走了。
等到店员走后,言汐便看准了时机迎了上去:“夫人好雅兴啊,还有时间来这里看珠宝。”
范文岚的眼眸微微抬起,她不以为然地看向言汐,这个女人不就是那个总是惹出大事来的言家大小姐吗?关于这个人的劣迹,她也算是有所耳闻的。
“这不是言大小姐吗?”范文岚轻挑了下眉。
“夫人认得我?我真是好荣幸。”言汐笑了笑。
“有话还是直说吧,何必拐弯抹角的?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聊天。”范文岚不禁讽刺道,这个女人所有的城府全部写在了脸上,令人厌弃非常。
言汐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个申夫人对她的态度可不太好,不过她是来办正事儿,自然得沉得住气才是:“我就是想知道,萧浅宜在哪里?”
这个问题倒是过于直白了,倒是让范文岚微微愣了一下,她不禁斜眼看向了言汐:“萧浅宜在哪里?她在哪里,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跑来问我?”
萧浅宜失踪的事情,怎么会传入这个丫头的耳中?
范文岚倒是有点吃惊了。
“申夫人在我的面前还是不要伪装了。不如就告诉我吧。”言汐朝着范文岚走近了一步,然后轻轻勾起唇角:“你不是很希望这个女人可以从你儿子的生命里消失吗?可是你又怕这个女人真的在你手上出了什么差池,你儿子会恨你一辈子。”
看来言汐是有备而来啊,倒是将她的心思全部揣度地透透的。
只是范文岚仍旧表现得不动声色:“你说什么?我还真是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