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枝梅此时此刻,没见到蜀中魁走开,而自己却也是发自内心不想走开,两个人无意中眼神触碰。蜀中魁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盛枝梅也是缓缓靠着墙站起来,他们没说一个字,却胜似千言万语。
盛枝梅可以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清流,蜀中魁可以感受到那股绵绵的情愫。
两个人互视一笑,盛枝梅侧过头去,泪水从脸庞缓缓划过。
杨卓只待他们气氛缓和,才一起走过来,和蜀中魁打招呼。
盛枝梅见到是杨卓几个人,尤其是见到了樊无离两人,一时一呆。
蜀中魁说道:‘无事,自己人。“盛枝梅出奇的点点头,樊无离两人都深感意外。
杨卓说道:‘走吧,我们回去看看,向群薇被人劫走了,来人不详。“
几个人回转刘家宅邸,那里恢复了安静,可是那简锋还是余怒未消。
次日天明,周围的客人开始增多,却始终未见刘朴贤的身影。
刘家上下的猜测接踵而至,宾客里也都是议论纷纷。
刘朴贤的不现身,与当初父丧不临,也都一样,这是个诸人眼中的怪人。
杨卓几个人化装改扮,出现在了刘家附近,此时却看到祝延之,耿笑逸,薛四霸三人。
三个人沿着青石路,冲南而去。
杨卓几个人暗中跟随,祝延之一时前行,直至一处车马处,几个人进了马车,疾驰而去。
杨卓几个人从后尾随,眼看着马车奔着西面的大路驰去。
祝延之他们却是直奔丹阳的,丹阳之地,却是荆江的起源地。
荆江上游始于丹阳,由藕池口,转至城陵矶,注入洞庭湖。
几个人到了丹阳,祝延之几个人一时下了车,直接赶奔西城。
西城有个庄园,几个人进了庄园,门户关闭。
杨卓几个人是骑着马奔过来的,一时倒也不比他们慢。
几个人跳下马,来到了庄园前,看看门扉,上面写着:“赵府”。
杨卓想起了当时立枫道人他们提过,此地有个赵成祖是刘朴运的至交,多半就是此人府邸。
但是,祝延之几个人突然到此,却是为何呢?
杨卓五个人夜里来探查这赵府的动静,府内却是人影绰绰,说话声从屋里传出来。
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赵兄好大的气度,我等都是深深佩服的。“却是祝延之的声音。
那时,一个声音说道:“我不过是继承点前人的风采,如此而已,几位不必恭维我。”
此人显然是赵成祖。祝延之说道:‘最近风声太近,你和刘朴运关系很近,恐怕会有人怀疑你,希望你暂时离开丹阳,不然的话,恐有凶险。不信的话,你想想当初聂独楼,最后下场如何。“
赵成祖自然听闻过聂独楼的下场,当时聂独楼击杀刘云昇,事后刘朴贤袭杀聂独楼,也就是前后一个月时间,自己思之,都是毛骨悚然。
赵成祖说道:‘我和刘朴运其实也没那么好,只是能够在一起玩的投机,并无其他恩怨。“
祝延之说道:‘你还是走吧,刘朴贤不出三天,一定找过来,到那时你就知道,人家毕竟是兄弟,你只是个外人,而且你没可能斗得过降魔孤剑。“
当此时,有人冷哼道:“你小子倒是有眼力,可惜晚了。”
几个人一时惊然站起,却是看到外面多个人影,正是刘朴贤。
当时,四个人都撤出了兵刃,虽然明知斗不过此人,也不能束手待毙。
刘朴贤说道:‘赵成祖,你站出来,把你杀害我哥的事情交代清楚。“
赵成祖说道:‘此时怪不得我,我不是故意为之的,我是无辜的啊——“
刘朴贤说道:‘废话,你看剑,到阎罗王那里去申辩吧。“
当时,刘朴贤一剑划出,那剑气萦绕,咔嚓一声,击穿了屋里的窗台,连窗棂和窗框一起砍碎。
几个人忽然暴露在刘朴贤的剑下,几个人都是面如土色。
刘朴贤的第二剑接着划来,直奔赵成祖。
赵成祖一时骇异间,却见到一个人横空而至,单掌劈出,一道劲气拦住了降魔孤剑,却是高谆。
杨卓一看,这高谆怎么突然现身丹阳了?
高谆救下了四个人,一时说道:‘还不走?“
四个人一时从后窗跳出去了,高谆拦住了刘朴贤。
刘朴贤三剑连环,而此时高谆劲气澎湃,光球飞舞,宛如七彩祥云来回激荡。
刘朴贤呼啸一声,那些光球破裂了十之七八,高谆暗自骇异。
忽然,从墙外跃进了九个人,都是黑衣人,直奔刘朴贤,那都是西羌狼族的人。
刘朴贤一看对方人多,一时抢先下手,剑气横扫,宛如厉闪划过了夜幕。
几个人抢先布阵,三三成组,抵抗降魔孤剑的剑气。
当当一声,倒有两个人的长刀被剑气割断,一时阵势大乱。
刘朴贤窜出了包围圈,夺路而走。
刘朴贤一时窜出了赵府,寻找赵成祖去了。
杨卓几个人看时,却是微微奇怪,这高谆带着西羌狼族的人来到此地,绝对来者不善。
当时,高谆几个人在屋子里搜索一番,不见他们停下来,接着去拍击屋子里的墙壁,高谆甚至一拳击穿了一间卧房的墙壁,还是没见东西,他们都是四下搜索,直至发现了一处地窖。
两个黑衣人拿着火把,下了地窖,一时下面的人喊道:‘下面没有什么,只是些清水和食物。“
随着两个人爬上来,高谆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接着他们去了伙房,看到了两口大锅赫然在场,一时高谆去看看两口锅。
掀开了锅盖,一口锅却是油乎乎的,另一口锅,却是没沾到油渍的。
高谆一时点头,在那锅边转了一圈,一时抓住了锅边,向右一转,那锅动起来了。
随之传来格格的响声,那灶台边的石墙却向里转动,显出了暗门。
高谆进去,一时黑衣人留下两个人,其余的都进去了暗道。
暗道里,却只是些古董瓷器,或名人字画,还有些稀奇的物件,都是赵成祖祖上留下的东西。
这些年,赵成祖都是靠着变卖家当活着,妻子都跑了,下人都没了,只剩他一个在此穷困潦倒。
高谆微觉失落,看看那些瓷器,却毫无兴趣,最后看到了一副山水画,才微微点头。
高谆收好了那副山水画,从暗道里出来,带着人出了赵府。
杨卓他们也是在高谆走后,才进入这间暗室,看到了那些东西,却是一时惊诧。
高谆的确是乘兴而来,乘兴而去的,看来他是有所获的。
几个人在此翻了翻,也没发现什么,最后花菇子从一个花瓶里拿出了一张纸条。
杨卓拿过了火折子,照了照,看到那写着一行小字:“字画是假,古书为真。”
杨卓一时又翻了翻另一个花瓶,花瓶里却是藏着一本古书,纸张褶皱而枯黄,看来是古书无疑。
几个人从暗道中出来,在月色映衬下,看看那古书,古书封皮上却无字。
一时,杨卓翻开了古书,看到了上面却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文字,似乎是梵文。
杨卓一皱眉,暗道:‘如果梵婀玲在此,该是可以译出来的。“
杨卓收好了古书,心道:’高谆高谆,你可是棋差一招,弄了假的回去,不知你如何交差?“
杨卓几个人出了赵府,投西而去。
六十 梅山雪女斩幽罗,奸人授首云蹉跎
杨卓几个人虽然不懂其中的文字,但是循着高谆等人,却是直奔南而去。
高谆一行人已经渐渐跨越了湘颚边境,直奔武陵山而去。
蜀中魁说道:“这些人并无停下来的意思,看来还会向南。”
果真,高谆几个人马不停蹄,直奔南去。终于在梅山一带歇住。
梅山,这座山系却足足数百里,从东北向西南斜插过去,是湘西最大的山。
此时梅花正开,绚烂夺目,好不羡煞旁人。
有诗云:清风流云水之湾,蔽空映日梅之天。
白若冰雪闲且淡,红似火霞炫而喧。
正而直指向深穹,斜而旁逸掩茅庵。
壮者无垠画中看,疏者一枝诗意观。
梅花园里梅华海,风过涛起花浪翻。
当时,高谆几个人带着干粮,进入了梅山,四处搜罗。
杨卓几个人也是停留在深山里,看看他们的动静。
同时杨卓发现,祝延之薛四霸,和耿笑逸,赵成祖也相继来到梅山。
梅山之美,也是举世罕见的,青松巍峨,云雾缭绕,怪石嶙峋,鸟语花香。
当时,几个人却无陶醉景致之心,一时沿着崎岖的道路向前走去。
盛枝梅微微不支,蜀中魁拉着她的手在山路上的行走,但是盛枝梅心中甜甜的,力气倍增。
高谆几个人在一处偌大的石壁前停下来,那里写着四个字“逍遥云海”。
从这里望过去,却是看到对面的天空云朵翔集,白雾缭绕,却是逍遥云海驻青天。
高谆几个人在石壁前歇宿,夜色渐渐垂落,四周安静下来。
夜色深沉时,四周的鸟儿都归了巢,虫儿都在酣睡。
杨卓却是陡然间闻得一阵风声,那却有点异样,一时起来,蜀中魁紧跟着起来。
杨卓听了听,这却是有人移动的风声,倏忽来去,两个人看到一条白影在空中掠过。
当时,高谆也一惊而醒,唤起了诸人,一时诸人都心中惊惧:“难道梅山真有鬼?”
这方圆百里都在谣传梅山有鬼,可是谁都没有亲见,高谆心中都微微打鼓。
那白影疏忽来去,宛如夜幕下的白练,空中穿梭,转瞬即逝。
高谆喝道:‘何方来人,请现身一见。“那里却唯有淡淡的风声,并无其他。
高谆一时唯恐夜长梦多,也是乘夜带着诸人在石壁前搜索,终于在一处偏僻的树下,看到一个洞穴。
洞穴口不大,还被藤萝遮住,所以不易察觉。
几个人相继进了这洞穴,向内查看,几个人举着火把,看到了洞内却是空空如也。
高谆当时看了看那本字画,暗道上当:“难道这是假的?”
几个人就要出去山洞,陡然间赵成祖惊呼一声,眼看白影一闪,身子就被提出了洞去,扑通一声,跌倒在尘埃,脸色煞白,看来是摔得不轻。
当时高谆还可以分辨,这却是个白衣女子,头发披散着到了腰间,速度之快,有点不可思议。
高谆当时在前开路,诸人有点六神无主,跟着高谆出了洞穴。
高谆看时,倒在地上的赵成祖已经被闭住了穴道,看来一甩之时,就以快捷手法点了他的穴道。
高谆蹲下来,去解赵成祖的穴道,与此同时,白影掠过,祝延之惊呼出声,也被同样手法,甩出了一丈多远,跌落尘埃,穴道闭住,身不能动。
更为惊恐的是,高谆却没解开这穴道,一时暗自惊异。
此时,身后的薛四霸,耿笑逸同时被抓住,甩了出去,跌落尘埃。
四个人先后被闭住穴道,就在高谆的眼皮底下,高谆十分恼怒,一掌劈向了那条白影。
白影却陡然间拍出一掌,幻出了三个掌影,接着是六个,九个,还在加剧。
当时高谆暗自惊异:“是千手观音掌,果然了得。”高谆还了一掌,同时劈出了九盏玄灯,护住身前。
但是,白影却是一闪而逝,消失无踪。
高谆知道,此时遇上了劲敌,会使千手观音掌的人,当世都不会超过五个,可是今天就遇上了。
高谆带着西羌狼族的九个人,在此蹲守,不敢离开,还要照看那几个被封住穴道的人。
高谆暗道:‘这是什么手法,竟可以瞬间闭穴,还如此难解?“
那边却是传来了梵音,似乎是佛陀诵经,大海无量之感,在四处飘扬,高谆一时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