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典说道:‘毁了便毁了吧,那也只是令牌而已。想想昔日尹家三兄弟何等英雄了得,不也是有一块风之印吗?可是,后来又如何呢?这东西不过是一种象征,一种权力的光环,如果你不够实力,守着令牌也是任人宰割的。“
杨卓点头,说道:‘大师所言,的确是发人深省,是我太执着了。“
元典说道:’几个番僧,既然一力融了此物,说明他们并无多大把握战胜你们,才出此下策。如说他们敢有把握战胜你们清卓帮,那他就不融了此物,只待夺下了你手里这一块,岂不是就可以独领风/骚,占据风灵主位啦?他们这是心虚所致,其实可见他们也是色厉内荏,不足一惧。“
杨卓说道:‘大师所言极是,晚辈茅塞顿开。“
元典说道:“最近今日,不知道施主有没有发现,顾长斌施主一直在关注这些黑衣人?”
杨卓说道:“自从宜昌府附近,我就注意到,顾长斌开始跟踪至此,却不知为何?”元典说道:“当初,宫舜宇为人低劣,四处偷学别派武学,其中就包括江北总镖局的武功,蜀中童庆贲童庆霖的武功,还有顾长斌的千灵大悲手,看来这顾长斌是发现了宫舜宇的痕迹,才由此跟踪下来,直至此地。”
杨卓说道:“看来果然是如此,不过以今日宫舜宇武功来看,顾长斌确实不是宫舜宇的对手,如果他们狭路相逢,那顾长斌定是毫无胜算。“元典说道:”宫舜宇确实今非昔比了,以后杨帮主若是遭遇到此人,也希望小心谨慎,以免为奸人所算。“杨卓拱手道谢。
元典说道:‘好吧,诸位,老衲且告辞了,几位如有需要慈云寺帮忙的,请到慈云词言语一声,我自然随叫随到。“元典拜辞诸人,一时去了。
杨卓几个人看看他的背影,想起了那被融掉的风之印,一时哭笑不得。
杨卓四个人回转竟陵客栈,安歇之下,直到次日天明。
几个人在街头穿梭,忽见一行人护着一顶小轿,赶到此地。
当时,人丛中闪出了简锋,欧阳忻和宁远唐三人,一时都是看着那顶小轿。
那小轿里帘子高挂,挡得很严,看来是机密之人。
简锋脸色阴沉,低低说道:“务必一击即中,为四妹报仇。”
杨卓几个人都看到了他们,简锋三个人都是心无旁骛,盯着小轿,看来虎视眈眈。
杨卓暗道:“这小轿里,会是什么人,叫三兄弟如此愤恨呢?”
当时,人丛左右散开,小轿来到了一处石牌楼下,小轿缓缓通过。
简锋呼哨一声,三兄弟同时扑向了那顶小轿,周围的护卫登时拔出刀来护驾。
简锋三兄弟当时拳打脚踢,击溃了周围十几个护卫,那顶小轿坠地,没见人出来。
周围行人惊呼声中,但看到简锋三人一路飞去,三般功夫同时袭向了那顶小轿。
杨卓等人相距稍远,也看不到里面藏着何人,自然也无法援助。
只闻得小轿咔嚓一声,一个人从轿子顶端窜了出去,一掌拍向了在前面的简锋。
简锋但觉得对手功力强劲,掌法带着灵异之气,登时被掌风逼得后退。
简锋一退,欧阳忻和宁远唐却是同时补上去了。
杨卓一看,那轿中之人却是向群薇,一时愕然。
向群薇当时一掌击出,接近着两掌连环,砰砰两声,击飞了欧阳忻和宁远唐。
当简锋三兄弟凝聚精神站起来,看到了轿中之人却是向群薇,一时也是愕然。
当时周围的护卫起身,围到了向群薇身周。
此时,周围又出现了十几个番僧,携着金铙急速赶来。
当时简锋喊了声——撤退,一时三兄弟冲进了人从中,溜之大吉。
那时,十几个番僧过来,护着向群薇等人,直接回转。
杨卓看去时,心头宛如一根刺卡着,不知何故,面对此时的向群薇此举,却是不敢相信。
向群薇一个仙雨轩的掌门,却坐着小轿出入市井,还有番僧保护,看来和亳州王实在脱不了干系。
向群薇练功走火,出走之下,仙雨轩陷入混乱,一时却没想到,她却到了亳州王的保护之下。向群薇何以会到如此地步,却令诸人不解。
杨卓联想到那金铙浇铸之事,还有当初宫舜宇之反常,以及曲欣成被掳走之事,似乎都和这亳州王相关,却苦于毫无证据。
一时,杨卓几个人悄悄跟踪番僧们,直至一处别院,才堪堪落脚。
那是原来江陵王元昆的别院,如今被充公后,卖了出去,此时却不知主人是谁。
当时杨卓几个鉴于番僧的威势,没敢直接进去查看,看来唯有夜里再来了。
当夜,杨卓带着四人,一起潜入这宅邸,查看动静。
当时,一处偌大的厅堂里,坐着亳州王,和向群薇,两个人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向群薇说道:‘别担心了,左右无事了,简锋几个也不可能打伤我的。“亳州王说道:“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希望你要慎重外出,以免出现不测,叫我如何自处?”向群薇说道:‘无事,你别多想,我也没想到大白天,他们三个就来这里行刺了。“亳州王说道:‘他们三个为了沈冰璐的事情,记恨于尚元麟,自然恨屋及乌,对你不利。“向群薇说道:‘如今申宝都死了,看来他们是误会你了。“亳州王说道:‘昔日里申宝在外胡为,神机道人也不告知我,致使我被蒙在鼓里,是我失察。“向群薇说道:‘无事,这都过去了,我们从头再来。“亳州王说道:“幸好今天你无事,不然我势必内疚一生。”
向群薇说道:‘别说了,我要去休息了。“亳州王叫两个丫鬟送走了向群薇。
一时,客厅里来了碧泽和擎山两位大师,亳州王说道:‘两位大师,请宽坐。“
碧泽两僧坐下,碧泽说道:’王爷,那件事都已办妥。“
亳州王说道:‘嘿,这才叫一箭双雕,谁也想不到,我们会毁了风之印,叫他们清卓帮空欢喜一场。“碧泽说道:”风灵无首,自波斯风灵执掌门户开始。那时波斯风灵只是名义上的首领,实际对中原和西域无甚管辖之举,也无兴利除弊的好事。当初,在波斯风灵的主持下,击溃异灵,进而损失了七个风王之后,波斯风灵在中原一带的势力,更是仅存藏边和蜀州两处。恰逢其时,尹家分裂之后,风灵势力在西域更是如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后来,赤云陀和贺见浔双双战死后,风灵在中原一带彻底失衡。加之当初绮云使者之丑事,搅得蜀州怪杰四分五裂,出现了后来的困局。如今之风灵不过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尹家之几个残留下来的子女,不足为患。唯独可惧者,只有清卓帮了。蜀中怪杰几乎都站在了杨卓一边,还有长兴帮,天水宫,以及邙山听心,边庆绪寂云禅师等等,都无不如此。“
亳州王说道:‘如今我们唯有操控时局,速战速决,不然待得洛阳被袭破,我们则无路可走。“碧泽说道:”如今之计,该是合力对付清卓帮,迟则生变。“亳州王说道:‘好,那么你们去办吧,我们都齐心协力,定可以粉碎清卓帮这个 大敌。“
碧泽去了,一时四下安静下来,亳州王脸色凝重,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
忽然,院落里出现了啸声,却是周弗雨到了,接着是一个老者的啸声,却是宫舜宇。杨卓几个人看时,周围护卫云集,碧泽擎山同时来到,看守亳州王所在的大厅。
宫舜宇和周弗雨同时停步,周弗雨笑道:“老鬼,你真会玩,弄来这么多侍卫做什么,和我玩捉迷藏啊?’宫舜宇说道:‘周弗雨,你别倚老卖老,装疯卖傻的,看看今天这阵势,你还出的去吗?”周弗雨笑了笑,说道:‘你宫舜宇坏了人家的好事,杀了人家的人,人家岂会和你善罢甘休呢?“宫舜宇说道:‘老子明人不做暗事,就可以明白告诉你,那几个黑衣人就是我杀的。“
碧泽擎山脸带怒色,周围的人都是围着当场,怒目相向。
周弗雨说道:“老鬼,你这么多年都不出来,看看你武功如何,嘿嘿。”宫舜宇说道:‘周弗雨,当初你师兄不在终南山好好修道,却出来管我的闲事,令我几乎丧命,你今天该还这笔账了吧?“周弗雨说道:’嘿嘿,老鬼,你总是避重就轻,你当初是被我们逼出中原的吗?你不是被赤云陀和贺见浔赶出了湘西吗?哈哈,你专挑我师兄这个软柿子捏,你为何不敢去天魔宫找茬?或是找赤云陀的传人较近,你看你就是色厉内荏,胡吹大气,苟延残喘,不知死期的混蛋。”
宫舜宇说道:‘哼,那时我是势孤力弱,才被他们夹攻,不得不退出江湖。“周弗雨说道:‘你输了就是输了,何必巧言狡辩呢?“宫舜宇说道:“周弗雨,你别胡扯八扯的,看招。”
当时,宫舜宇却是口言着向周弗雨出手,却是陡然间将掌力推向了侧面的几个侍卫。
几个护卫都是口歪眼斜,中毒毙命,周围的护卫无不惊骇。
当时,碧泽和擎山的四只金铙同时飞来,袭向了宫舜宇。
宫舜宇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在两只飞来的金铙边一拨,登时两只金铙转向,惨呼声中,两个侍卫被金铙击杀,拦腰截断,鲜血溅了一地,周围惊呼声十分可怖。
宫舜宇的这一招四两拨千斤,却是春秋八法里的诡字诀,重在出手奇快,令人防不胜防。
碧泽和擎山眼看金铙回来了,一时两个人收起了金铙,双双上去,围攻宫舜宇。
宫舜宇一时笑了,飞身过来,砰砰砰三掌击出,却是饱含劲道,十分凶猛。两僧一时掌力不及,退却之后,一时双掌一错,擎山攻向了宫舜宇的上盘,而碧泽却是攻向了宫舜宇的下盘。宫舜宇和擎山对掌时,陡觉对手劲气非凡,令自己内息一颤,微微阻滞。宫舜宇暗道:‘这是破魂掌,看来这家伙不简单啊。“宫舜宇一时躲开了两个人的上下夹攻。
春秋八法的威势逐渐体现,简朴的招数下,却是包含天地之机,宇宙阴阳之道。
两僧一时进攻之下,却宛如撞上了一团棉花,无处着力,而一旦宫舜宇的内力反弹,势必对他们形成莫大的干扰。两个人一时看着周弗雨,周弗雨确实不帮忙伸手,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两僧一攻上,一掠下,掌法腿功配合的天衣无缝,实在妙不可言。宫舜宇陡然狂性大发,反手抓到了一个护卫,同时甩向了碧泽大师。
碧泽大师一时伸手来接,却被擎山一掌击飞了那个侍卫。
不是擎山心狠手辣,不肯相救,实在是这宫舜宇诡计多端,弄不好就会祸及自身。果真,那侍卫落地时,早就是口吐白沫,死于非命了,显然不是擎山所击杀。宫舜宇一看,笑着又再抓去,四周的护卫却是径直逃窜。
一时,宫舜宇陡然间窜到了那厅堂屋脊上,一掌下落,厅堂顶棚碎裂。
霎时间,护卫们惊叫声中,宫舜宇早就落到了厅里。宫舜宇一掌劈向了面前的亳州王,亳州王似乎非常不堪,萎缩之下,缩到了一处太师椅上。当时宫舜宇狞笑着,一掌飞来,力劈华山,落向了亳州王心口前。
可是,当此时,诸人惊愕之际,陡然间亳州王一时窜起,紫色的气息宛如庐山飞瀑般腾起,一条紫色的龙影霎时间遮住了当场的宫舜宇,宫舜宇大叫一声,同时后撤,运起护住了全身。
当时那股冲天的紫色气息,却是惊扰了周围诸人,那赫然是紫龙结界,想不到这紫龙结界的运使者,却是这王孙贵胄元荫。当时,宫舜宇始料不及,一时被紫气裹挟,气息倒转,倒灌到自己的丹田处。
宫舜宇一时喷血,飞身窜出了屋顶的破洞,一时单掌炫动,击飞了阻拦的几个护卫。
宫舜宇不顾别人,自己飞身出去了,逃之夭夭。当时周弗雨都是心头震颤,想不到这紫龙结界却是被元荫学会了,而且如此精纯。
当时杨卓几个人看时,都是十分震惊,眼看着亳州王行若无事,坐在了太师椅上。周围传来了笃风弥雷的啸声,周弗雨说道:‘好吧,你们几个小辈,我不和你们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