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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就象不能自由掌控自己性事的人统称为性无能一样,凡是不能自由掌控自己爱情的人皆为爱无能。当然男女表现略有不同,男性多表现为无爱可给,痛苦地往出挤;女性多表现为爱如洪水,当断而不能断。打个比方,就象在床上女方自己个在那爱液泛滥可男方早已精尽人亡--"显然我的比方打错了,雷丝的脸颊升起两朵红霞并有无限漫延的趋势。我适时地改变说教,换个浅显易懂的比方,以便能让雷丝这种纯情女更透彻地理解我的理论。我继续吐沫四溅:"打个比方,就象自来水龙头,流水和停止都由它控制。需要的时候无水可流是坏掉了;在无人需要时自己哗哗地流那也是坏掉了。且是一种更可怕的灾难,不仅浪费水资源而且能淹死人。

现在非洲的人民多缺水啊,浪费水有罪--"这是公元二零零六年的最后一天,在本市最大的酒吧里,我这个大龄未婚女青年和雷丝这个适龄单身女青年无私地探讨爱情的奥秘,灵光瞬时击中我的檀中穴,爱无能理论由此诞生!仅比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迟了一百零一年!可恨的是唯一的一名听众的眼中挂满了不屑与质疑,雷丝撇嘴道:"你就贫吧,这么明白怎么还总被人甩?"这小妮子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血淋淋的又把我的伤口撕开。我熬住痛继续狂侃:"万事都是相对地,岂不知正是一次次惨无人道的被甩才成就了我的爱无能理论?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理论啊!随后我将陆续推出爱情作战计划,你就等着看我笑傲情场吧。老天总是公平的!"刚说到这,零六年最后的钟声沉重地响起,从此迈进鲜活的二零零七年。"沉渔,你说新的一年我们会有好运气么?"丝子捅捅我轻声问。我豪迈地回道:"一切皆有可能!"一切皆有可能!是李宁盗用adidas品牌的广告语。用汉语来说已经够有气势了,然而终不比原文来的动人心魄。

Impossible is nothing!形容词不是不可以做主语么?我偏要让impossible 打头,这样才是名副其实的一切皆有可能啊!Impossible is nothing!才将这种目空一切的王者风范发挥到了极至。丝子的脸标准地红着,这个羞羞涩涩的小女生奇怪怎么偏偏喜欢跟着我,迟早被我教坏了。"沉渔,你懂得真多!"我懂得多?丝子我是在给你做培训呢,好多男人都这样满口乱盖专门胡弄你这种清纯小女生。如果我是跟男人在一起一定会天真无邪地眨着大眼睛问他:"impossible是什么意思啊?" 古龙说,良家淑女偶尔的风情和风情女子偶尔的天真最让人着迷。我就属于风尘女子,偶尔天真一把指定切重男人的命脉;而你呢整个一良家小少女,学着风尘吧。丝子摆弄着手里的玻璃杯,含羞带臊地道:"沉渔,你就爱胡说,其实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女人,我要是男人一定会爱上你。""伪命题!因为你不是男人所以才会这么想。"我气得满脸通红。原以为自己已经够坏了,可听丝子的口气分明把我当成救世主。

在我二十六岁经历无数次惨败后早已明白了一个事实:女人越好命越糟。经过近三载的苦练原以为修成了正果,这小妮子居然在这个档口夸我好,这比说宫雪花纯情还令我无法忍受。看来非得要我以行动向她证明我非良辈了:"丝子,我对你好并不等于是好女人。我对男人的态度是非常铁血的,而这个世界最有资格评价女人的是男人。你顺着我的手指看,看到没,对,就是那个小帅哥,一会儿让他来告诉你我是好是坏。"在丝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已风摆扬柳般地摇曳到了小帅哥面前,侧身坐在他的对面(因为前男友经常这么夸我:全身上下只有侧面不让人讨厌。),无限风骚地与他对视:"先生,你有烟么?"这是我偶然听到一个妓女拉客时的对白。她伸着腥红的手指招唤一干枯的老头子:"过来,我有火,可没有烟。借我一根好么?"老头子一脸迷茫:"我没烟啊!"那女人挤眉弄眼:"你有,进来我告诉你。"大冷的天我不顾那女子目光中恶狠狠地挥撵,执着地站在那等着结局。结局是男人尴尬的走掉。我常常假想如果没有旁观者结局会不会不一样?盗用了这么精典的对白心里多少有点不安,好在对方很配合,掏出一根烟递过来。

我用双指接过,熟练的仿佛烟中老手,在烟雾氤氲中游戏开始了。"辞旧迎新的时刻,一个人在外,有些孤独吧?"看官,我决不是瞎掰,凭着多年的识人经验我断他定是个NEWCOMER,本城的东南西北恐怕还没分清呢。被我猜中他显然吃了一惊,不过立刻回道:"一个人并不代表着孤独,正如小姐你身边围绕着无数人却依然有孤独的感觉一样,对不?""你怎知我孤独?""很简单,只有孤独的人才渴望着朋友。"我呵呵笑二声,暗道还有另一种可能: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第一回合不分胜负,但此人心理素质之强超乎我的意料。本打算随便找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戏弄一下博丝子一笑,却不料这帅哥的智商并不比外貌差,这真是帅哥界的新闻。我少不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之周旋:"先生说的极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交个朋友如何?""朋友的朋是双月,得两心相悦才行。我交友是有原则的。"他侧着头吐着烟圈儿,呵,上杆子不是买卖,他真以为自己是奇货可居了。我笑,蒙娜丽莎似地:"奥?说来听听?""第一长相要好,这个好不是指美而是指善,所谓相由心生。小姐长得不错,可惜一看就非良辈。

"我哭笑不得,"继续--""第二要有大脑。花瓶在我这里等于废物。"说完挑衅似地看着我笑,"如果二项皆符还请铭记:调情的可以,上床的不行!"有生以来第一次让人这么名目张胆的羞辱。我没大脑?难道大学心理学硕士的头衔是混来的?但恨自己是以风尘女的身份说话的,古人不欺我也: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未免把话说的太满了。从古至今真小人永远比伪君子可爱,而且还要长寿,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欲念与道德的不断交战会使人减寿的。""呵呵,"帅哥眼睛终于一亮,凑近脸庞:"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简单了,为什么要做这个行业?""嗯,"我笑,得意于自己的演技:"因为想了解男人,你知道么,最有看头的就是人内心的交战。这么多年的观察让我明白,没有不能诱惑的男人,关健是诱惑的够不够。"说完挑衅似地看着他,这回,换我了。"你用这么大的代价研究太夸张了吧?"帅哥明显代我不值。这世界上板着脸说笑话同嬉皮笑脸汇报真相的效果都是一样的,就是能使人发晕。

我下定决心要把他弄晕,继续胡说,认真地:"值啊!而且我觉得比起先人我做得太少了!你知道么,奥地利有个天才魏宁格,研究男女那叫个可透彻,可他还不满意,为了唤起大众的瞩目,年仅二十三岁就自杀了。我自叹弗如啊。"帅哥做沉思状:"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恕我直言,也不应该做妓女啊。""你这么说是明显地轻视妓女喽?俗人之见啊!当然也不能怪你,一般人的思想都处于如你一样的低级阶段。我给你拔拔高吧,我们可以把所有的女人分成两类:一是母性型,二是妓女型。前者的主要功能是为人类繁衍后代;后者才是推动社会思想文化等前进的主力。母亲型的女人用全部时间照顾丈夫和孩子,她们的智力水平是很低的。精神发展程度最高的女人,即诗歌中赞美的那些女人,则属于妓女型的女人。

惟有没有发展心智欲望的男人才会喜欢母亲型的女人,而在社会上起主导作用的伟大的男人选择的大都是妓女型的女人。你怎么敢轻视妓女?"看官,我的话明显犯了一个错误:偷换概念。即妓女型女人并不等于妓女。这是魏宁格在他的名着《性与性格》里有关女人的论述,偷来唬人很好用。"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为你感到遗憾,其实你是我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挺有头脑的女人。"头脑?似乎只有当女人没有身材的时候才会有人注意她的头脑。如果我没有风骚的资本,对面的小帅哥绝不会耐心听我说这一箩筐废话。我掐灭了烟头,把最后一口烟缓缓吐出:"我们赌下如何?就我们俩,在旅馆里呆一夜,我赌你理智的上半身控制不了冲动的下半身。"对方的眼睛瞬间放大,里面欲念与道德在比拼。我说过了,人世间最好看的便是这一幕。"我不能陪你胡来,但我告诉你,我能。

""呵,"我竭尽全力浪荡地笑:"你不是不能胡来,你是不敢。套用一句卡门的话:你不是不放心我,你是不放心你自己。就这样吧,再见,正人君子先生。"我站起身来要溜,可就在这个当儿对方却突然朝我粉嘟嘟的面颊伸出手。想吃我豆腐?这怎么成!我慌忙躲闪,真话差点脱口而出:看官请自重,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你不是妓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戏弄我,交个朋友吧,我是辽大的在读研究生。"听到辽大我登时毛骨悚然,仿佛夜半遇鬼。顾不得身后的诚挚的问询拉起丝子逃也似地离开了酒吧。丝子边跑边问:"他怎么你了?遇到坏人么?""他不是坏人,可比坏人还可怕。他是辽大的学生!""不懂!"丝子晃着她美丽的小脑袋,"你不是辽大的老师么?怕什么呢?""可怕的地方就在这,我,堂堂辽大心理学老师以一个妓女的身份去挑逗了他!" 我呲牙裂嘴地回道,心一直凉到了西伯利亚的冰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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