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洛朝着钟涵亮的人中一指掐下去,钟涵亮立即痛叫着醒了过来。
目光惊惧地望着慕容洛,嘴唇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突然,钟涵亮抓着纪柏然的胳膊挣扎着站起身来便往门外走云,嘴里还唠叨着:“纪董,你家里的东西,我治不好的!但愿他大发善心放过孙少爷!”
纪柏然见孙总管刚好走进来,便将钟涵亮交给他,吩咐道:“好好送钟老师傅回家休息去吧!”
听钟涵亮这么说,纪天刚等纪家人都认定他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纪天刚一脸沮丧地重重坐到孙子的床铺边上,怔怔地望着慕容洛,满眼惊恐地问:“攸然,你怎么把他带回家里来了?”
“哦,爸爸,他叫慕容洛。慕容洛,他是我爸爸!”纪攸然做着介绍道。
“纪伯父好,我叫慕容洛。我可以替孙少爷把把脉吗?”慕容洛望着躺在床上,脸色白得跟豆腐脑一般的小男孩,轻声道。
纪攸然听了,恍然大悟过来,道:“爸爸,哥哥,慕容洛是花觉寺的俗家弟子,应该会中医术的。”
一旁的郭汉清主任,听了从鼻孔里轻哼出一声来,低声咕噜道:“走了个老装死的,又来一个小楞头!”
听郭汉清这么嘟噜,雷安蓉顿时脸色铁青的从另一侧床沿上嚯的站起身来,恼怒地瞪了慕容洛一眼,转眼恨恨地朝纪攸然道:“攸然,你又从哪里带回来一个野小子来搅乱?柏然,快叫保安把他赶走!”
慕容洛听了心里也恼怒起来,但看在纪攸然的面子上,指着床上的小男孩道:“这是看在纪攸然的面子上,我把一下他的脉,就能告诉你们,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郭汉清听了蔑笑出声,不屑一顾地将脑袋扭到一旁。
纪柏然暴怒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给老子滚出我家大门!”
纪攸然也被哥哥嫂嫂这样非常失礼对待她的朋友而发起飚来:“这也是我的家,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攸然,别胡说八道!柏然,你让他先替你爸把把脉再说!”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奶奶,弱声道。
奶奶这一出声,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话,连一脸惶惧的纪天刚,也颤抖着手伸给慕容洛。
慕容洛坐在纪攸然替他推来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将纪天刚的左手搁在沙发扶手上,伸指把起纪天刚的脉来。
不一会,慕容洛抬起目光望着纪天刚问:“伯父是不是觉得浑身冷嗖嗖的,仿佛骨头里有冰渣那么寒冷?”
一旁的郭汉清听了,不屑道:“纪董的手冰冷,谁也知道纪董觉得好冷!”
慕容洛听了,一脸恼怒地瞪着郭汉清,问:“我问你了么?”
纪天刚听了赶紧陪着笑脸道:“郭主任不要争了,明白我意思了没?”
“伯父,你这病是二个月前那事后出汗又被冷风给吹着,导致阴气占体阳气相对不足而落下的病根,口中肥水寒涎不止,这病叫伏寒奔豚痼疾。这种病比较麻烦,需要精心治疗细心养护好一段时间!”慕容洛嘴角噙着倔强道。
慕容洛刚才替他把脉的手指,带着暖和,这让纪天刚开始怀疑他不是鬼了。
纪天刚历来只相信西医,心里非常的不屑中医,每次生命都碍于他老娘的坚持,才装模作样的延请来东琅市最著名的老中医钟涵亮,来家里跟省立医院的主任医师郭汉清一起来会诊。
自然的,每次钟涵亮所开的中药熬成汤药后,都被他倒进卫生间的马桶里去,而背着他老娘偷偷地服用西医郭汉清所开的西药。
心里已经不认为慕容洛是鬼的纪天刚,被慕容洛当着他老娘、儿子儿媳和女儿的面,还当着郭汉清这个外人的面,认定是那事后出大汗被冷风给吹得病出来的,心里既羞更恼了。
可当着老娘的面,纪天刚又不好发作,便朝儿子纪柏然使了个眼色。
就在纪天刚正要假惺惺的向慕容洛道谢,让儿子纪柏然“送”慕容洛离开时,他老娘又开口了:“对呀,天刚就是两个月前开始说身体不舒服的!慕容洛,你快给天刚开个方子,再替我宝贝曾孙把把脉,断断他到底得了什么怪病吧!”
纪攸然听了满心欢喜的找来纸笔递给慕容洛。
慕容洛自幼学的是毛笔,这水笔要怎么用还不知道呢!
奶奶似乎很懂慕容洛,走近他帮着拧开笔帽在A4复印纸上写下纪天刚、男、47岁后,才面带微微的笑,道:“慕容医生,请你帮我儿子开药方吧!”
慕容洛极其聪明,见了奶奶握笔手姿势和写字的手势后,立即领会了水笔的用法,便开始给纪天刚开药方了。
弄好药方,慕容洛又替床上的小男孩把起脉来。
过了一会,慕容洛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用略来责备的语气,问:“孩子还小,你们怎么没看好,让他落进脏水里去了呀?”
这话似乎刺痛了雷安蓉的心,她本就不悦的脸上,顿时急火上脸,斥责道:“胡说八道!有安明的姥爷姥姥看着,怎么可能落进脏水里去!再说,我娘家附近五公里,连一条大小河流都没有,安明又怎么可能落河了?”
慕容洛一腔热情换来小病人妈妈的这番叱责,顿时被激出火气来了,冲着雷安蓉生硬地道:“我说的脏水,不是专指河水。比如池塘水、沟渠水等等都算脏水。你儿子掉进脏水里去,喝下了含有幼蛭的脏水,幼蛭在他体内吸血长大,又生出许多的幼蛭来。如今,你儿子体内有非常多的河蛭,他的血液自然被叮咬吸走许多了。加上叮咬的伤口所流的血,他现在自然脸色如此苍白,呈现出极度贫血的病状了。”
郭汉清已经忍无可忍了,大声斥责着慕容洛道:“胡说八道!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家伙!小病人明显的骨髓造血功能衰退,才引起这么严重的贫血病状,却胡说成什么河蛭叮咬造成的,简直庸医害人命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