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笑意更甚，长乐假笑两声，“饭菜已经命人备下了，一会儿就上。”
“说实话，我还没想好要什么，你也知道我什么也不缺。这事呢，又太冒险，搞不好我一家子都能给赔进去你说是不是？什么条件值得让我心甘情愿担此风险？”
李石盯着长乐，不自觉倾了倾身，长乐侧过头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他的呼吸都快扫到自己了，长乐站起身来想给他倒杯水转移下注意，结果忘了头发还被他拽着。
手刚碰到茶壶，头就一痛，长乐失手打翻了茶壶，滚烫的热水泼了满手，长乐气得咬牙，转过身瞪着李石，骂人的话就在嘴边，但看着李石轻笑戏谑的脸，话又被生生咽下。
正巧门外来人送饭敲了敲门，长乐刚要过去，李石忙起身去开了门，还吩咐道，“端些冰块来。”
手臂上并没有被烫伤，只是有些胀痛，长乐看着李石绅士的做派，差点就信他是换了个人了，待小伙计将饭菜上完，长乐拿着包布的冰块捂手时，怒气才算消完，坐在桌边看着李石。
“别再玩这种小把戏，现在这是我的地盘，你想好好谈事的话就谈，不想的话，我也不勉强。”长乐目光淡然，看着李石似是根本不在意，但心底却揪了紧。
“金银珠宝你不缺，我也打听了你不爱什么诗词书画，绝色美人你更是不缺，四处打捞了不少藏着，那你还想要什么？没什么想要的，你不可能会来这里。”
“李长亭同你说我坏话了？”李石失笑，“我什么时候藏美人儿了？倒是皇上曾藏过才对吧？”
风带着燥热，吹在身上带着粘稠的触感，很是不舒服，尽管周围植了不少植物，但还是刷不去这抹恶心的感觉。
见长乐没接话，李石点头，“我确实没什么想要的，只是听李长亭说起是你的事，就好奇来听一听，李长亭应该说过，我不一定会答应吧？”
一只脚踩在了长乐的点子上，长乐咬了咬牙强装淡定，继续装不在乎？万一李石真走了怎么办？紧张起来？那不就任着李石牵着走了？
“溜着我玩儿呗？你闲着没事了就想图个乐呗？”长乐先一步生气，随即压下怒火将冰块扔在一旁，一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之前生辰宴那事，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提前回宫，结果我亲自驾马去了猎场，弄得一身伤回来的时候，你们在干嘛？还在哪里逍遥？”
“这本就不关你的事，是我执意回宫不怪你。上一回皇后寻人欺辱我的时候，你也听着乐，我知道，我们俩什么关系也没有，你没必要得罪皇后来知会我，结果我险些丢了性命不说，在宫里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人人都能踩一脚。”
“现在，你又跟我说，你只是因为好奇，不一定答应。”长乐心中情绪起伏并不大，原本也就没想把这些怪在李石身上，今日提这些也只是为了挂些情分。
故作极力忍耐模样，长乐推了把桌子，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眸中已经是一片淡然，仿若刚才那个就要崩溃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对上李石的视线，
“听闻令堂有意想在南塘开一片地，这个我想我可以帮上一道忙。而有关指证的事，你只需将线引到皇后身上即可，你若不想牵扯其中，其他的完全可以不说。”长乐再次撑手靠着桌角，看向李石，“目前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你怎么看？”
“看你这样子，是铁了心了不肯低头求饶一句？”李石笑得肆意，侧眸睨了长乐一眼，站着身子拿起筷子挑了口菜吃。
长乐苦笑，“我正在求你办事啊，你还想我怎么样？条件不满意？”
“我没多想要什么。”李石将筷子按在长乐的手边，身子也倾向长乐一侧，偏过头便是她的耳廓，泛着淡淡的红色，诱人亲近，李石紧了紧喉咙想起李长亭之前交代的话，身子更近了些，“本想就一夜的事，但现在就这么看着，我突然觉得一夜似乎不太够了。”
“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分寸？”长乐朝一旁行了一步，随即被李石抓住了手腕，被按在桌上生疼，长乐皱着眉头瞪着他，“你应该知道，这周围可都是金乐的人，你敢吗？”
“你敢吗？”李石又追近一分，逼问道，呼吸迫近她的脸颊，自己都能感受到反弹的热息，“你敢杀了我吗？”
窗上珠帘叮当作响，窗外蝉鸣刺耳，空气中黏着沙般粗糙，蹭过皮肤只觉厚重且黏腻，盛光难掩，泼了满屋。
长乐望着窗外迎着光抬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提手掀起长乐一只衣袖，“不知你有没有听李长亭说过，曾有一段时间我闹得疯狂，险些出了人命。”
手腕之上，条条血痕斑驳，或深或浅或轻或重，看得人眼眶发疼发涩，皙白的皮肤稍稍痕迹都十分明显，格外的狰狞。
“无数次地想死，无数次地自杀，但都清醒过来，也只有我自己无数次地拯救自己。如果不能风风光光地离开，那我便要这里所有的人陪葬，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放下衣袖，眸中又是一片寂静，长乐转过头来看向李石，“我们就不能安静的好好谈一谈条件，非要说这些没用的话？”
李石轻轻握住长乐的手腕，重新掀开她的衣袖，俯首落下轻轻一吻，长乐惊愕之余，刚要推开就被李石整个怀抱抱得紧。
门外响起了动静，长乐错愕，挣扎着想要推开，可李石却并不放，“我身上带了迷魂香，看你这么半天都没反应，应是早就吃了压制的解药吧？没办法，我只能硬来了。”
“果然，你个畜生！脑子里就没想过正常的事！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长乐骂得狠骂得急。
“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人敢这么骂我。”李石垂眸，“那些事我都毫无条件的答应你，我也不求什么一晚上的欢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