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远看到琼耳边的几缕未绑上的发丝被静电引动飘起。
她身后远处的地板又升起来几块铁质靶子。
而琼根本没有转身，只是双手握着的长枪在背后一晃。
苏明远就看到了“闪光”
那是一片曲折如蛇般的蓝色闪电从长枪上挣脱出来，极速的击穿空气打在靶子上，随后贴在靶子旁边冒着丝丝青烟的仪器上便显示出来“1880V”的字样。
“没有声音……”苏明远压下惊讶的内心，注意到了一件不寻常的细节。那么高的电压击穿口气却没有发出雷声，苏明远只看到了一片闪电和听到了细微的滋滋声：“这就是他们叫你“闪光”的原因么？你的身体居然可以发出上千伏的电流……”
琼稍微叹了一口气：“事实上我还可以做到更高，在不计后果的情况下我几乎可以击穿烧焦任何绝缘体。而在我全力输出的情况下，就连子弹都无法击中我，弹头会在接触到我都皮肤的那一瞬间，来不及释放动能就会融化。”
“太厉害。”苏明远由衷的感叹到：“你的能力切切实实的让我感觉到自己仿佛是在科幻小说之中。相比起来感觉我的能力并没有你那样出色。”
“……其实并没有那么强啦。”话说这么说，但是琼还是有些小骄傲的翘起来嘴角。看来她对别人称赞十分的受用：“事实上我制造的电流并不符合物理规则，它们甚至无法脱离我的身体半米范围。所以我非常依赖我武器“薇吉尔”。”
她晃了晃手中的长枪。
“她可以储存并转换我的电能，使其变成具有部分物理性质的电流，再释放出去。所以我的能力其实只是在为“薇吉尔”充电而已。”
“原来如此。这就是白栩说的“卧槽这是什么黑科技”级别的东西吧。”苏明远点点头：“为什么枪叫薇吉尔？”
“你不要跟白栩乱学。”琼侧侧头：“薇吉尔是我继承的一个姓氏。你看不出来么？我是中俄混血儿，薇吉尔继承自我已故的母亲。”
“抱歉，不过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吧。”苏明远有些吃惊。
“…确实。”琼侧过头看着手指将挂着耳边末梢带红的黑发卷起把玩：“其实你的能力非常的厉害，端木对你评价甚至在我之上，他称你为“不遵守规则的”。他认为你是能力是完全不进道理的，无视所有的迷题直接得出答案、在迷宫出现前就已经抵达了终点、无法被欺骗的能力。”
“相比我这种可以在物理上描述可以表现出来的，你的只能以概念意义来形容了。”琼甩了甩长枪将其中的蓝光散去。
“但是我觉得，听不到谎言，其实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这时她认真的看着苏明远说道。
“我并没有多大的实感……”苏明远摇了摇头：“突然间就成了世界上仅有的两个“稀有动物”，我没有实感，大概是我拥有的能力并不像你那种那么可观吧。”
琼调整了几下“薇吉尔”将其的长度缩短到了只有几十厘米左右，横挂在自己腰背后。
“世界上只有两个，这个说法其实并不那么的准确，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在体内污染呈现惰性的感染者中只有两个人。”
“你的意思是……”苏明远想到了白栩曾经给他看的的那些照片里面的那些完全变异的怪物……或人类。
“嗯，既然能力是来源于污染呈现的良性变异，那么我们只是在深渊边缘略微滑落了下去，足以接触到非人的力量，却又极其好运的停在了合适的位置。而那些彻底倾向深渊的事物，他们亦可以表现出各种奇异。”琼摇了摇头：“只是他们已经完全滑向了深渊，短时间内就会失去所有的情感、记忆与灵魂，身体也会快速崩坏。”
“我完全没有实感。”苏明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原来我差点跌入深渊么。”
“事实上我们都发生了变化，感染了污染之后我们的精神已经遭受了变化。”琼说道：“例如白栩，他其实极度缺乏自制力，经常通宵玩游戏，可是他以前曾经是高中的校级篮球队的头牌，他以前的照片总是笑的很阳光，而现在，他不仅很讨厌运动，还会因为别人遭遇的不幸而且感到高兴，有时还会主动制造不幸。
“江烨则失去了大部分的悲伤和同情心，他无法去同情或怜悯他人，亦无法感到他人的悲伤。
“队长从来都没有笑过，即使在他真正感觉到开心的时候。他永远只有同一副微笑。”琼对他说：“在感染污染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精神就出现了异变，大多都出现不可弥补人格缺陷。”
苏明远第一时间掐死了“你的缺陷该不会是长不高。”这一类失礼的想法。转而在思考自己是否出现了琼所说的人格缺陷。
“……我倒是没有感觉有什么变化。”他深思了一下说道。
“白栩也没有亦不会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变化。”琼摇了摇头：“不要小看了污染。它并不是一个可以准确描述准确感知的东西，很多时候它都是在某些隐秘的地方产生异变，最后将一切破坏。”
她伸出一只手，蓝色的电光在她指尖不停跳跃。
“你可能没有实感，但是污染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东西，它会破坏你的一切结构，并且带来极其诡异的变化。”
她一下子握紧了小手，拳头内的闪电从两侧激出，在空气中留下短暂的闪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