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后,苓耳顺了沈霖风的意思去了山上,而沈霖风去了旁边的竹林。
砍竹子的砰砰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何等清脆,鸟音在深山中回旋,沈霖风无奈的笑笑,深山的动静这么大怕是苓耳又在欺负鸟儿了,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深山中,苓耳坐在树干上,手中拿着一根树枝不高兴地九折枝上的芽子,腿不停的踢打着老树。那老树被她踢的生疼,终于开口对苓耳说:“别踢了,别踢了,小祖宗你可省点心吧。”
苓耳冷哼一声,“他为何不愿娶我?”
“树爷爷,我长得不漂亮吗?”
“我不够可爱吗?”
“为何他不愿?”
老树叹息一声,“丫头,感情这事求不来。”
空中盘旋的鸟儿也应和着,“对呀,求不来的。”
“闭嘴。”苓耳一把将枝条扔向那群乱说话的鸟儿,不高兴地托腮。
“丫头,你是妖,他是人,人不过区区百年光景,他陪不了你多久的。”老树摇摇树枝活动活动筋骨,继续说:“你可知那开放在阴阳交界处的彼岸,有花不见叶,有叶不见花,花叶永不见,感情也是这样,你们之间没有结果的。”
听到树爷爷说的话,苓耳更加忧伤了,想哭的心都有了,树爷爷只好安慰道:“苓耳,你现在能陪在他的身边不也很高兴吗?日后你能看见他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一世无忧,这不也好吗?”
“你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嫁给他,陪伴便好。”树爷爷伸个懒腰,“好了,别再扰我清静了,我该休息了。”
苓耳没有挽留,嘴里嘟囔着“他喜欢保家卫国,我喜欢他。”
只是这句话树爷爷没有听到,这可活了千年的古树再次陷入沉睡。
又过了会,苓耳仿佛是想通了,她跳下树干,心情很好的去采了些花。
回到竹屋时,沈霖风正在搭建竹屋,苓耳也不会做这些,她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沈霖风,在沈霖风大汗淋漓时会为他擦汗,会为他备好一碗茶,等他想喝的时候便喝。
这一桥一水一人家,平平淡淡也挺好。
想到他们以后的日子,苓耳不禁傻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道黑影向她袭来。
“小心!”
苓耳吓的慌忙抬头,面前一袭布衣,修长的竹子狠狠地砸在布衣之上,被压到的男子闷哼一声,苓耳回神,惊惶不安的说道:“沈霖风你没事吧?你怎么样!”
“无碍。”男子的背顶起竹子,对着身下的女子扯唇笑道:“你再不出来,我就真的有事了。”
“好,好!”
苓耳赶忙出去,她浑身发抖的用法术将竹子搬离。
然后她扶起沈霖风,都快哭出来了,“你坐下,我看看你的伤。”
沈霖风想说不用了,然而苓耳手忙脚乱的扒开他的衣裳,背部红了大片覆满瘀血,也因为刚才拿一下沈霖风刚结痂的旧伤突然崩开,红色的血染红了衣裳,在背部肆无忌惮的留着。
苓耳看得心疼,又有些自责,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
她怎么能是一只苍耳草呢?只会伤到别人,现在沈霖风受伤了,她都没办法帮他疗伤。
泪,一滴接着一滴滑落,掉在沈霖风的背上,沈霖风握住苓耳的手,轻轻地说:“傻丫头,你哭什么啊,我都受过多少次伤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都有瘀血了,以前的伤口又崩开了。”
这句话苓耳呜咽的说了好久才说完整,随后她连忙跑进竹屋翻箱倒柜,还好这次离开带了不少药物,上次从世外高人那获得的神药还没用完。
苓耳端着一盆水,连同那神药一起放在桌上,她将毛巾拧掉些水,然后小心翼翼的擦掉沈霖风背上的鲜血,“这得多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