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哗啦……
一阵密集的浪潮声拍打在岸边,天山凌云仙宗的船,逐渐靠了岸。
徐清雅刚下船,就认准目标,直接朝徐若天扑过去。
“哥!你怎么会在莱茵岛的呢?是为惊鸿真人祝寿来的吗?”
徐清雅看见徐若天,心花怒放,高兴的像一个孩子。
“初衷倒不是这个,不过恰逢惊鸿真人生日,自然得多留两天。”
徐若天仔细看了看妹妹,发现她脸上肉肉的,果然长胖了一点,忍不住捏了捏。
“小雅,你好像胖了点。”
徐若天以前就经常捏妹妹的脸蛋,现在的手感,明显要比以前更好了。
“讨厌,说什么呢!还不是怪你要将人家送到天山,那儿吃的好,睡得好,能不长胖吗?”
徐清雅嗔怒道。
每次分开一段时间,再见到徐若天,都要和他吵两句嘴才舒服。
父母被魔宗杀害后,徐清雅早前一直跟随徐若天躲避魔族,东奔西跑的,吃了不少苦。
现在在天山安顿下来,不必再四处奔波受累,心情也逐渐好起来,不知不觉就长胖了。
“那还不是为了你好,在天山,要多跟云龙真人学习,潜心修炼,哥不要求你修为练到多高,当多出名的女侠,将来如遇乱世,起码能够自保才行。”
徐若天摸摸妹妹的头,敦敦教导了一番。
像徐清雅这样大的丫头,一般很难说服教育。
徐若天也清楚,可是还是要随时提醒她,既知道她多半听不进去,又盼着她听进去。
他担心妹妹虽然身在天山,受云龙真人和周围人照顾,却不将心思用在修炼上,辜负了大好的时光,岂非很可惜。
“哥,你怎么一点没变,每次见面,总要摆出一副先生的姿态,教育我几句,这么久没见,你怎么不关心人家在天山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别人欺负呢!”
徐清雅十分委屈,有些不悦道。
“小雅,你什么脾气你哥能不知道?我都不能欺负到你,旁人谁还能欺负你?再说你素儿姐姐一直陪在你身旁,谁又能欺负你,更别说在天山,还有云龙真人给你做主,谁敢让你受委屈呢?”
徐若天知道妹妹这是苦肉计,才不上当。
免得妹妹在天山安逸舒适,现在又将她宠溺一番,这样要把她给惯坏了。
“咦,你怎么知道天山没人敢欺负我?说来也奇怪,自从我和素儿姐姐上了天山,师门里的人对我们都很客气,就连师傅对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对我发脾气,只有赵姐姐时不时会教育我,她虽是女子,可性格和你一模一样,都爱教训人呢!”
徐清雅一见到哥哥,怎么也得找点委屈出来诉说,不然她觉得,会很亏。
“哦?看来,也只有你赵姐姐不怕得罪你这个小鬼精灵,小雅你也是,就你这贪玩的性子,身边总得有个能教训你的人,云龙真人既然不愿当这个恶人,盈盈姑娘做也是一样的。”
徐若天虽然没上过天山,想也想得到,妹妹在天山受到的是何等优待。
连云龙真人都怕得罪她,若无人管束,日后怕是会养成任性娇纵,无法无天的性子。
“哥,这么说,你倒希望我在天山受委屈了?非要有人管着我你才开心?我已经长大了,不想要那么多约束,这不准,那不行的,还不如我一个人生活自在呢!”
徐清雅没来由和徐若天争辩起来。
在她眼中,哥哥就应该永远关心自己,向着自己,不能找自己的麻烦,否则那就是不爱自己。
“好,你倒是说说,你在天山都做了些什么,惹得你赵姐姐要教训你?”
徐若天不和妹妹讲道理了,换一种方式,开始了解她在岛上的生活经历。
以此来评判妹妹是否比以前懂事,或是更顽皮了。
“就是有时候睡觉晚了点,修炼课有时候会耽误,还有就是山上有几个师兄总是有意无意关注我,我将他们给骂了,还将此事告知师傅,师傅狠狠地责罚了他们,这些都不算什么大错吧,赵师姐却都说是我的不是,还要让师傅责罚我。”
赵盈盈越说越委屈,说完还不忘转头看了一眼赵盈盈,见她正跟着师傅,站在惊鸿真人,青莲真人身旁,师傅和其他两位真人正在谈论什么,又道:“赵姐姐在我刚去天山的时候,对我还不错,可是时间久了,就开始找我麻烦了,岛上其他师兄师姐都对我很好,唯独她不一样,总时不时找我麻烦,或许她是好心,可我不希望她总是以一副大姐姐的姿态来教育我。”
徐清雅一边说,一边偷瞄赵盈盈,见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更是有什么,说什么,放开了说。
“好了小雅,我大概知道了,说到底,还是你太淘气,过完这个冬天,你就该满十六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你得对自己负责,要学会早睡早起,努力修行,有人喜欢你是好事,说明你长得漂亮,受人欢迎,不喜欢回绝人家就是了,没必要让云龙真人知晓此事,弄得人家既难堪,还要守责罚,以后人家会怎么想你?毕竟同门一场,关系别闹的太僵才是,除非你已经告诉过别人不喜欢,他还要一直纠缠你,那时候再云龙真人也不迟。”
徐若天摸了摸妹妹的头,语重心长道。
自古长兄为父,大哥不在,他这个二哥,现在俨然已经担起了妹妹半个父亲的职责。
徐清雅现在正是最关键的少女期,以后成长为怎样的一个人,拥有怎样的个性,和这个时期的成长教育关系密切。
为了妹妹的将来,徐若天连规劝也很是认真,不敢有半分疏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早知道你这么啰嗦,就不和你说这些了,我就知道你不但不会帮我说话,还会教育我一番,可是我在天山,真的已经很努力修行了,我也想像你一样,修成很高的修为,斩杀魔宗门下,为父亲母亲报仇。”
徐清雅在船上认出徐若天时,本来积攒了许多话,现在见面了,话题扯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上,积攒好的一肚子话反倒都忘了。
“仇不用你报,你哥已经报了,刽子手汪氏兄弟已死,不久前,幕后主使,魔宗长老寒谕,也被我在青州城诛杀,父母的仇已经报了,你就在天山好好修炼,听话懂事,切不可娇纵蛮横,小雅,我就你这一个妹妹,希望你一世善良,哥不希望你欺负别人,也绝不会让你受坏人半点欺负。”
徐若天稚嫩的面庞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坚毅,他摸了摸妹妹的头,心生感慨。
模糊的记忆中,原本还在牙牙学语的妹妹,一眨眼都要长大成人了。
原本还在争抢葫芦糖,家庭幸福的三兄妹,一晃都已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甚至天各一方。
父母不在,楚州便不能为家。
再回去,看到的都是满目悲凉,听到的都是父老乡亲,街坊领居的质疑,可怜,想到的都是父母不幸被魔宗杀害的画面,目不忍视,耳不忍闻,往事不可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