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并不能成为你作恶的理由。”李仁看向几人，他当然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有点圣母嫌疑，但他的话没说话：
“如果重新给你们一次改变自己人生和命运的机会，你们会选择做什么？”
那年岁和李仁相仿的宫娥率先开口，美目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怨气：“我只求不做人！在这清水池里泡了两日时间，无时无刻不再向着如何去死！”
话音落下，整个琉璃大道左右两侧清水中，竟是哭声。
李仁摇着头：“我以前看到很多小说里边都写，能进攻做宫娥的，多半都是有背景，为了谋求更大利益才来的，今日一见，似乎并非如此。”
小说是什么词汇，这六人自然听不懂。
“收声！”李仁轻喝，面色严肃起来：“我方才说过，给你们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你们想选择怎么做？”
“大人是想要我们供出幕后之人？”有满脸梨花雨的宫娥颤声抽泣道。
李仁摇头：“我知道是谁，不用你们供出来。”
这自然不是诳语。
几人迟疑了一下，尤其是方才伸手抓住李仁手求救的那宫娥泪如雨下：
“方才官家之言，我等自然明白，若是将我们赐给其他素未蒙面的命官，只怕命运会越发艰苦，恳求大人，收留妾身！”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哀求起来。
李仁不由嘴角微翘，并非是因为此等飞来艳福，而是这些宫娥到了现在，都还在和他玩心眼儿。
果真啊，宫里无有人间，自然也无人间该有之人。
不过，他自然不会拒绝，家中闲养几人，并非多难，尤其是他少年成名商场，官场之上也是平步青云。
若是不表现出点劣点来，让人抓着喷一顿的话，那恐怕会吓到别人，认为他所图太大，恐会招惹更大的灾祸。
别人没抓到自己缺点，那自己就人为的制造出来一个缺点，岂非更好？
李仁觉得，制造一个好色的缺点，很符合自己的年纪和身份。
这些宫娥之中，或许真的是有被胁迫来的，或许也还有心思过人，阴如毒蛇的人，以楚楚可怜的外表遮掩着自己内心的狠毒。
但是无所谓，李仁一点都不害怕。
穿越赋予了它能治愈百病的系统，同样也赋予了它能如同上帝般的神力，他可以窥探一个人的内心。
“我答应你们，向官家进言，让官家把你们赐给我，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李仁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他看到这些人因为激动而颤抖着的下巴，已经不算是清澈的眼眸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滚出。
“我需要你们的忠诚！”李仁说的认真：“因为你们之前就已经在大内中背叛了这个天下的主人，如果官家将你们赐给我，我向你们承诺，不会将你们当做玩物送给其他人。
更加不会随意的欺凌你们，我会尊重你们所有人。”
他的目光充满了真切和可信：“甚至，我不会强迫你们与我同房。”
他摊开双手：“我很有钱，你们在宫中可能不知道，自咸通门外，广济河十里的地，包括地上的房屋建筑，所有的工人、商贩，全部都是我的。
换言之，我喜欢的那些小娘，单论姿色，远超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
自然，我早就已经成亲了，我娘子的姿色可为东京城之冠。
所以我能说这样的话，也能给出这样的承诺。”
李仁看着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六人，微微笑了：“养活几个闲人，对我而言，只是善举，我生活于人世间，可善良时，自需善良。
我随口一言，便能改变你们痛苦的命运，我为何不做呢？”
“你当真是再世的活菩萨！我愿为你结草衔环！”年岁最大的宫娥泪如断线珠子。
其他的宫娥一个个更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收声。”这一次，李仁轻声说：“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吧，我向官家进言，能活一个算一个，能救一个算一个，往后余生如何活，你们自己选。”
“我叫李楚，取楚楚动人之意。”年龄最长的那个宫娥轻声说着，如花一样的面容像是鲜花凋零后的颓败之色：
“我是很早之前就入宫了的。”李楚轻声语道：“我父亲是边关的一个小县令，把我送入宫中，本来是为了改变我的命运，不至于生活在边关，历经战乱死于非命的。
现而今想来，已经过去五年多了，后来我朝和西夏人交战，整个县都被西夏人屠了。”
故事很惨，李仁也为这个本家的过往差点把落泪，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开启系统，查询李楚对自己的忠诚度有多少。
“叮！系统提示，李楚的忠诚度波动极大，目前在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六十五之间波动，目前无法估测！”
李仁心里微动，看向李楚的眼神顿时有些不一样。
“我叫吴婉，是被强行征召到宫中来的！”另一个十四五岁的宫娥轻声道，脸上满是失落：
“传闻入宫中好，谁曾想宫中……”
话未曾说尽，似乎是最后几个字，难说。
“叮！系统检测吴婉的对宿主的忠诚度瞬间打到了百分之三十！”
“你呢。”李仁看向一个哭过之后，还在不停抽泣的小宫娥。
“我……我叫周萍。”
看得出这小家伙面上很害怕李仁，目光看向李仁的时候，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叮！系统检测周萍对宿主的忠诚度为百分之零！”
李仁眼睛不由得一亮，嘴角也微微上翘：“挺好听的名字，周萍，周萍……”
周萍低着头，不敢去看李仁。
“你呢？”李仁并不在意这些，伸手微微一指，另外一人赶紧低头道：“我叫齐燕，感谢官人搭救我。”
“叮！系统提示，齐燕对宿主的忠诚度为零。”
李仁嘴角的笑味更浓了一分，这就更有意思了。
“你呢？”最后一个人看起来身体瘦弱的厉害。
“我……我叫谢水流。”
“人生长恨水长东，谢水流，也还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谢……谢谢官人！”谢水流说这话似乎很为难一样。
“叮！谢水流对宿主忠诚度达到半分之一百！”
